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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满含歉意地答应给他们打折。

  姜鱼怀疑林西鹤的真实目的就是打折，但她没有证据。

  唯一的男士不在，姜鱼灵机一动，就改变了谈话策略，&1dquo;其实我跟我男朋友是来打听事儿的，我有个小表妹，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去了几次酒吧街，就喜欢上了那个陈苟，说他特别酷、特别潇洒。我姨死活不同意，就求到我这儿来，让我劝劝。”

  老板娘一听就来劲了，&1dquo;可不是么，小姑娘家家的找对象可要擦亮眼睛啊。不是我说客人坏话，那在酒吧街工作的，能有几个&he11ip;&he11ip;反正就是不靠谱不是?你表妹年纪不大吧?”

  姜鱼蹙起秀眉，&1dquo;是啊，都还没上大学。”

  老板娘：&1dquo;这就是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被骗，你可得好好劝劝她。那陈苟吧，来过几次，流里流气的，不过这人倒也奇怪，跟他拼桌的人好像都跟他挺谈得来，有那穿西装的，像个精英似的，也跟他坐一块儿。他们就一直坐门口那桌，我记特别清楚。”

  姜鱼：&1dquo;那他交友还挺广泛?这也算个优点?”

  老板娘做餐饮业，见得人多了，摆摆手道：&1dquo;谁知道他们聊什么，男人么，不就那样。臭味相投了就能称兄道弟。”

  姜鱼：&1dquo;他最近没来了?”

  老板娘：&1dquo;有段时间了，两三个月?”

  姜鱼随即又打听了许多关于陈苟的细节，老板娘秉持着&1dquo;拯救无知少女”的菩萨心肠，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终还叮嘱姜鱼，回去一定要让她表妹好好上学。

  林西鹤端着烧烤回来，玉米茄子虎皮椒，牛肉羊肉五花肉，再加一盘锡纸豆腐和奶香扑鼻的炸馒头，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味道也很不错。

  &1dquo;你不养生了?”姜鱼看着林西鹤打开一罐冰啤酒。林西鹤闻言很是淡然地扫了眼自己的保温杯，说：&1dquo;今天已经达标了。”

  姜鱼：&1dquo;&he11ip;&he11ip;”

  借用老板娘的一句话：男人么，不就那样。

  姜鱼决定不与他讨论这种话题，转而说起了陈苟。老板娘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有意思，陈苟几乎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的，来了之后会跟人拼桌，拼桌的人里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也有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看起来都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却能坐在一块儿愉快地吃烧烤。

  在推理小说里，这样的巧合意味着必然。

  &1dquo;他应该是在s1o6之后就不再来了，具体的日子老板娘也不清楚。我刚才给她看照片的时候，故意滑到了一张孟祥的，但是她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应该不认识。”

  一件案子，再怎么耸人听闻，不是生在自己身上，又隔了三个月，认不出孟祥才是正常的。

  这证明孟祥应该没有来过这家店。

  &1dquo;他以前身体不好，父母对他的饮食起居都很重视，他也不太可能出现在这种店里。”姜鱼道。

  &1dquo;但也有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林西鹤喝了口冰啤酒。

  &1dquo;确实。”姜鱼点头。

  如何跟一个人迅地成为朋友，那就是一起说另一个人的坏话。这种隐秘的、你知我知的快乐，会迅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陈苟为什么会在这里跟那些不同出身、甚至不同阶层的人，相谈甚欢?孟祥又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如果他们有关系的话。

  是他们做了什么，才招致极端的报复吗?

  当然，目前的一切都只是姜鱼的猜想，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跟陈苟一块儿拼桌的到底是谁。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西鹤，&1dquo;现在要怎么做?查监控?”

  林西鹤：&1dquo;这种店里的监控一般最多保存一个月，而陈苟很早就不来了。私自查看外面的公共监控，我会坐牢的。”

  您是怕坐牢的人吗?

  姜鱼保持微笑，&1dquo;林大侦探不是在局里有人吗?”

  林西鹤耸耸肩，&1dquo;官太小了，保不住我。”

  姜鱼：&1dquo;没想到您的防患意识这么强烈。”

  林西鹤：&1dquo;过奖。”

  当然，案子还是要查的。

  姜鱼不无揶揄地问：&1dquo;那要报警吗?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可话刚出口，她突然想到一个事实——陈苟已经被抓了啊，根本不用再特意报警，他就已经进去了。在这一刻，姜鱼露出惊讶的表情，&1dquo;陈苟被抓都是你计划好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计划好了?”

  林西鹤觉得对面这位女士的眼睛好像在亮，像猫儿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你，爪子却在毯子上磨着，随时准备进攻。

  这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1dquo;也没有吧&he11ip;&he11ip;”林西鹤移开视线，下意识地拿起了啤酒罐。

  &1dquo;没有吗?”姜鱼凑近了，就像那只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你完全不知道它只是单纯想嗅一嗅你的味道，还是突然伸出爪子呼你一巴掌。下一秒，她又突然笑了，&1dquo;那你还拿着个空罐子干什么?”

  林西鹤低头看了眼啤酒罐，难得地有一点尴尬。

  姜鱼退回去，没有了进攻姿态，支着下巴笑得烂漫，&1dquo;侦探先生真的不能再透露点什么给我了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还是你不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