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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绰转过头假装欣赏那个金铃,然后言笑晏晏地说:“大人们再来帮助宋玉绰一次吧,以为大人们最后一次是被宋玉绰吓走的,以后就不见面了!”“你知道吗?上次他把宋玉绰吓得差点哭出来。”他说,“他是宋玉绰的老师,宋玉绰很怕他。”“为什么?”“因为宋玉绰的脸不好看。宋玉绰故意提醒他要记住自己丑陋的胎记。
“这个金铃很美,”齐韶避之不及,那双有着玉色光彩的手摸到那个金铃时,金铃似乎被它挠得痒痒的,响了起来,它问:“不知道你还许了个什么愿?”
这不是他该问的话,宋玉绰就不用回答了,果然没等宋玉绰答话,齐韶就自顾自地说:“想把它吊得足够高,那个心愿就能实现了,就应该学着人家用梯子把铃悬起来!”
原本今天想要客套的和他说话,不防再次被这句话逗得开心,宋玉绰扑哧一笑说:“可惜宫中没梨花,要真有,哪有什么宋玉绰真去借梯的呢?”
“您爱梨花吗?”“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宋玉绰反问她。“因为你是梨花。”“为什么不说你的名字呢?”齐韶笑着问。“因为宋玉绰想说你的名字。齐韶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宋玉绰一眼,那双眼睛里的墨色搅在一起,隐藏着暗涌的光芒。
“对呀!可是皇宫里没有一个人,只能用白玉兰来凑这个数目。”“辛夷花?你不知道吗?”“当然不记得了。”“辛夷是什么植物?它怎么会这样香呢?”宋玉绰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宋玉绰躲避着那双莫名其妙的眼睛,攀上一枝辛夷花轻轻闻了闻,漠然地说:“那既然不再是心里最爱的花,也就无所谓挂高不挂低吧!”
“梨花呐,遗憾的是宫中果然不存在。”齐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叹道,“真是遗憾啊!”“宋玉绰知道你一定很伤心吧?”齐韶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时齐韶仿佛在回忆最美的时光,想梨花一直勾人情殇时,自己估计也会回想起最苦的回忆。
脑海里不由冒出苏轼那《东栏梨花》轻轻念着:“梨花浅白杨柳深,杨柳飞动时满城花。愁绪东栏两棵雪,平生见几清“。
宋玉绰正在孤身一人怅惘的时候,冷不防把手抓了起来,齐韶不容许宋玉绰有丝毫的怀疑,吩咐说:“你们随宋玉绰到一处吧!”宋玉绰边说边朝那个地方跑了过去。他一把拉住宋玉绰的胳膊,说:“快告诉宋玉绰是谁把你给抓到这里来的!”宋玉绰说:“齐韶是宋玉绰的女朋友吗?他盛气凌人地把宋玉绰拉了出去,还不叫宋玉绰问个究竟。
宋玉绰惶恐地被他牵起分花拂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色青色琉璃瓦檐角渐渐露出锋芒,再被层层叠叠烂漫花树挡住视线,若非拥有整面高耸的宫墙,风景恍若江南云水人家一般,倘若他现在就是牵起宋玉绰的不过寻常人家而已,多么美好,当那雕栏玉砌铺到宋玉绰们面前时,那颗心忽地一落,难道他想把宋玉绰带到哪座宫殿里,难道真的让宋玉绰当他妾吗?
一路上宫女们都让步到道边,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宫嫔欠着身子问她安在哪里,他都没有理会。宋玉绰从她身后走过,见她双手捧着一篮清茶,便上前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她低头道:“给皇帝送饭吃。““送什么饭?跪和道旁边的宫人好奇的打量着宋玉绰,大致上正在揣测着宋玉绰是什么时候被列入的另一个新宠。宋玉绰扬起衣袖,惊慌的掩面。
齐韶把宋玉绰引到了一个宋玉绰未曾入内的殿阁里,殿阁前挂着一块漆金匾额——“兰若堂”三个大字。
宋玉绰本来还经过这个锁着的殿阁呢,那一匾则使宋玉绰感到很有意思,皇宫里的匾都出自本朝太宗时期书法家郭振之手,用笔遒劲、一色飞白,只有兰若堂一匾流丽清婉如妇女所题,而且富有佛教意味之名,更让人心向往之。
只可惜这个殿阁一直被锁住,一直未被打开的日子,乔希称这里原居住有先帝宠姬——安妃,显庆二十一年盛宠之人暴病而死。
成襄太后嫉恶如仇,对安妃恨之入骨,威胁拆毁安妃的宫室,所幸且为了付诸实现。建福宫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皇家行宫之一,始建于隋大业年间(公元6o5年),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东北15公里处,占地6o余万平方米。其宫殿布局宏伟壮观,建筑形制严谨典雅。不过,兰若殿阁的光辉历史随即嘎然而止,有人说从此住在兰若堂的宫嫔们皆不得安宁,后来更是爆出闹鬼之事,兰若堂随即成了宫人们的噩梦,此殿阁亦因此被查封。
到处都是诅咒和诱惑之地,齐韶今天领着宋玉绰走了过来,双手附在宋玉绰眼睑上说:“先闭上眼睛吧!宋玉绰别说睁着眼睛,你们也不准睁着眼睛!”
他孩子气的行为惹得宋玉绰没来由地大笑起来,因为他不是自称为“朕”,所以这个时候宋玉绰姑且把他仍当史官齐韶。
乖乖地闭了眼睛,齐韶双手力道已柔和了很多,宋玉绰任由他拉着走,这一刻让宋玉绰更加宋玉绰吃惊的是宋玉绰布鞋踏上这个步廊竟然出了一种特别曼妙悦耳的声音,就像宋玉绰踏上玉石一样,稍微用力就会被宋玉绰踩破,宋玉绰脚步越来越轻,但那一声声的响声还是绵延不绝。
突然齐韶停了下来,宋玉绰毫无准备,竟然一下就碰到了他,而他也顺势把宋玉绰抱在怀里,如此亲密的关系让宋玉绰身体很不舒服。齐韶笑着对宋玉绰说:“你看,宋玉绰们就像一对恋人,你是宋玉绰的老公,而宋玉绰就是你的新娘。”齐韶的眼神很温柔。“是吗?他似乎感到无比自然,并不在乎宋玉绰羞怯难堪,只对宋玉绰耳旁吹着风,就像夏风从荷塘中划过,泛起了一层又一层波纹,想说:“睁开眼睛。”
清风吹得宋玉绰前额碎乱飞,飘飞的梨花没有寂寞飞进眸子,一树又一树被覆压而生,满地层层叠叠的梨云落雪、哀怨而落,这个皇宫里竟然还留着梨花,让宋玉绰恍若隔世,诧异的伸出手去接了一瓣落英来,断定是梨花毫无疑问。
齐韶早已松开了手,宋玉绰从步廊上跳下来,捧了一大堆梨花,洒在天空,隔花如雨,回头看齐韶的背影,这时的他正在恍惚中对宋玉绰笑,虚妄的仿佛是隔世。
他也从步廊上跳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宋玉绰,而宋玉绰并没有闪躲,整了整衣衫、行了叩大礼、毕恭毕敬地说:“妃子苏氏锦年来朝见宋赢彻了!”
他把宋玉绰扶起来,手拿着宋玉绰碎头说:“瞧你那副模样好像早知道了宋玉绰身份。好生没兴趣。是不是宋玉绰打扮得很不象?”
“您给了宋玉绰一张松溪笺,”宋玉绰轻闻手心残存梨花香,从容不迫地说:“又忆起您在天禄阁翻书目时,宋玉绰又何必诧异呢!”
“宋玉绰顺手抽了张纸条,居然是松溪笺”,他故作自责状说:“宋玉绰运气咋这么好呢?本来还要再蒙蒙在鼓里几天呢!”
宋玉绰笑着不置可否地称赞道:“您的诗句写得非常优美,那《笑林》写得非常漂亮。”
齐韶眸里似闪着淡淡的光,不似平日里的性情自由,似受思绪的羁绊,问:“如果有个人,愿与你相伴,你是否仍是独殇?”
他这句话好像讲得异常辛苦,宋玉绰却听起来很不容易,他高高在上君临天下,本来就用不着管宋玉绰这样一个小丫头想要还是不想要。
可以肯定地说,宋玉绰不恨齐韶甚至坦言自己对齐韶有着细微的感情,在得知齐韶就是皇帝时,那点感情就成了隐患。齐韶是个好男人,但宋玉绰不喜欢他。因为他太优秀了,宋玉绰不愿意把他放在一个好位置上。所以,在宋玉绰眼里,他只是一个平庸的男子。吾一介寒微之女,帝王之爱乃求之不得之妄也。
宋玉绰对帝王充满了抵触情绪甚至是仇恨,因为他一个人毁了宋玉绰一生。然而,当宋玉绰遇见他时,却有了一丝欣喜和感动。他是个才子,才情过人,才思敏捷,才华横溢,是宋玉绰的良师益友。但宋玉绰却不喜欢他。他是宋玉绰的帝王身份的象征,宋玉绰曾在他身边工作过多年,他曾在宋玉绰身边经营过一个小小的浣衣局为宋玉绰遮风挡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改换史官齐韶的身份和宋玉绰熟了起来,如今却这样诚恳地盯着宋玉绰看,拒这句话,瞬间如鲠在喉了,只有俯静默着,拨弄着手中的翠玉手镯。
“过了一会儿朕就让江川挑选一些机灵的奴婢去吧!”
他用“朕”来表示自己此时此刻就是梁朝国君萧观衡的身份,朕最终也不能推辞。那天夜里,宋玉绰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散步,走到一个小胡同里,忽然看见有个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宋玉绰抬头一看,原来是皇帝,他正坐在那里,神情严肃地看着宋玉绰们。宋赢彻再跟宋玉绰聊一会,宋玉绰一头雾水地听着,过了很久才回神来,而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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