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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的事暂且按下不提，蒋家这里，柳氏因着柳旭的事被蒋云变相地禁了足，不许她带两个女儿出去交际应酬。好几次一些夫人太太相邀，都是宋薇带着三姐妹去。

  人有亲疏，宋薇带着几人出去，自然更愿意把自家女儿推到台前。何况蒋明珠到底是嫡出女儿，又有聂玄这个助力，聂玄对各家夫人小姐的父兄们多半都有些了解，指点她该如何应对，总会多得一份关注。

  再加上沈瑶连着两次给了蒋明瑾和蒋明瑜没脸，两姐妹自觉处处被冷落，受够了委屈，回到家中便与柳氏哭诉。

  柳氏听得又气又恼，她生下蒋志飞后，用了八九年的功夫才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爬到如今这一步，平日里大多是用蒋家夫人的身份和这些夫人小姐们结交，说的好话写下来只怕是有一人高了。怎么肯让多年的努力一下子化为泡影，便宜了宋薇？

  是以蒋云回府后一进柳氏的屋，就听到蒋明瑾抱着蒋志飞坐在一旁抽泣，蒋明瑜脸上不知被谁打了，指痕印子很明显地红肿着。柳氏则布衣荆钗地捧着纸墨站着。

  蒋云脚下一顿，显然是愣住了，疑道：&1dquo;你们这是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贼心不死

  第二十二章贼心不死

  柳氏眼眶红红的，显是也哭过了，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又落下泪来，跪着膝行了一步，仰着脸哀哀泣道：&1dquo;求老爷休了我吧。”

  蒋云奇了：&1dquo;什么休不休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你瞎折腾什么呢？孩子们都还在跟前。赶紧起来！”

  &1dquo;好好的日子？”柳氏一听这话顿时恼了：&1dquo;我们做小伏低的，旁人还要踩到头上来。母子四个在外头都没脸，老爷竟还觉得我这些日子过得是好好的日子么？”

  蒋云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是因为这些日子不让她出门应酬的事闹腾，一时也有点没好气，也不叫她起来了，斥责道：&1dquo;你也有脸来问我！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妄想把明珠嫁给你外甥便也罢了，竟还串通他来诬陷明珠的闺誉，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一家子在一处过日子，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珠的名声坏了，明瑾和明瑜也受累带，将来还想不想结好亲了？”

  柳氏自然知道闺之中的女儿们名声是会互相影响的，但她打的主意就是蒋家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宣扬出去，而柳旭娶到了蒋明珠得了实惠也不会出去乱说。这件事最多也就是沈家知道，但沈家人不是什么大嘴巴，自然也不会宣扬。她的女儿当然也就不会受牵连。

  只是这话她现在自然是不敢说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哀求道：&1dquo;老爷，我早已是知错了。我&he11ip;我实在是见不得孩子们受苦，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明瑾和明瑜处处被夫人为难，我、我这心里&he11ip;真是恨不能杀了自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夫人何必拿孩子们出气。老爷&he11ip;&he11ip;”

  蒋云原本对她便是有着怜爱的，这一个月来冷落她，也只是为了教训她一下，免得来日她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本也就打算略微惩戒一番便罢了，何况看她此时脂粉未施，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想起了年轻时她不顾一切跟了自己，受了委屈便总是缩在自己怀里，也是这般仰着脸看自己。一时便涌起了满腔的柔情蜜意，对她前些日子做下那般蠢事的厌恶也淡了些。伸手把她挽了起来：&1dquo;你也不必带着孩子们和我闹，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无非是怪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们。”

  他口气一缓和，连蒋明瑜都知道他是心软了，何况柳氏和蒋明瑾。柳氏把尚弄不清楚状况的蒋志飞往蒋云面前推了推，哽咽道：&1dquo;老爷纵然怨我和明瑾，不想管我们娘几个的死活了，可咱们儿子才这么点年岁，老爷何苦对他也不闻不问，叫他受尽了旁人的闲气。若是老爷实在容我们不得，倒不如一封休书把我和女儿撵出去，也好把志飞摘出来，便&he11ip;便让他认了夫人为母，也免得因着我的缘故连带了他不被老爷待见&he11ip;&he11ip;我苦命的儿&he11ip;&he11ip;”

  蒋云见她越说越不像个样了，吓得蒋志飞也跟着哭了起来，不由眉头紧锁，声气却更温柔了些，叹道：&1dquo;什么认夫人为母，胡说什么？都是谁和你乱嚼舌根了？志飞是你的儿子，难道就不是我的儿子么？凡事我只有偏着他的，怎会不待见他？就是你们几个，我又何曾亏待过你们。宋薇那边有的，你们只有更好，她们没的，我也想方设法弄给你们。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

  柳氏大哭，看起来又是委屈又是感动：&1dquo;老爷&he11ip;我何尝、何尝不知&he11ip;&he11ip;”

  &1dquo;知道便好，哭什么呢，”蒋云给她擦了擦眼泪，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念一动，索性让下人把几个孩子都带下去，自把人搂在了怀里哄：&1dquo;罢了，往后记住了，像上回那般事，再不可做了。”

  柳氏一听这话哭得更是伤心，边哭边把脸埋在蒋云怀里：&1dquo;若不是老爷只惦记着明珠的婚事，半点儿都不为明瑾想，我、我才不会出此下策。”

  见她半是埋怨半是撒娇，蒋云心里受用，也不气了，只哼笑了一声：&1dquo;我不念着明瑾？要不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我为明瑾和明瑜相看了一两年了，前些时候本是正要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