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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眼下去往西安,内子伤处受得住吗?”他又问。
郎中回应,“如果将军能寻来那驾马车平稳的,又小心护着夫人,去西安府里看伤,那是再好不过了。”
滕越连声道好,这就要去吩咐人。
可邓如蕴却摇了头,连忙说不用了。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木刺拔了,血止住了,往后慢慢养着也就是了,左不过多养些时间。
但她是拿着林老夫人的钱,离开西安府去的。
她离开西安府来到田庄上,不光是给杨尤绫顶了罪名,也是就此和滕越隔开的意思。但满打满算五天都不到,竟就这样回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钱拿了,没有不把事情给人家办妥的道理。
邓如蕴摇了头,“将军不用麻烦了,伤处都已处理好了,不必再费周折。”
“可是同官县里医药欠缺,西安府里的更好。跟我回去好吗?”他不禁软了声音,低头到她身旁。
他这般说话,郎中夫妻连忙退出了房去。
他靠来距离太近,邓如蕴不适应,呼吸之间与他隐隐交错,更让她不习惯。
她不由地想向旁边退开些许,她稍有些要动意思,他就立时叫住了她。
“你别动。”他似比她还紧张,又垂下眼帘,“我退开就是。”
男人往后退了半步,只是看向她的眸光近乎请求。
“你流了太多血,我们回去找名医看一下,才更稳妥。”
他再次问来,还是想让她跟他走。
可是邓如蕴只是他的契妻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发之妻。
他不知道这些,但她与她母亲林老夫人之间的默契,却不好随意打破。
她还是摇了头,反而劝了他一句。
“将军不用如此在意,我真的没什么事,况且玲琅也在,我带着孩子来来回回多有不便,就这样吧。”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
“只是这田庄实在是太乱,老夫人吩咐了修整,我却还没来得及做,哪怕收拾出来房子也不像样。将军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我就不留将军了。”
话音落下,滕越怔在了原地。
她不仅不欲跟他回去,甚至让他也不必因她停留。
滕越心口有种酸胀的感觉在漫延,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小玲琅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眼看见姑姑就跑到了她床前。
她眼泪不住地往外掉,“姑姑,你怎么流这么血?好多,玲琅好害怕”
她却只摸着小侄女的脑袋,微微喘息地哄着她。
“是刚才飞进来一只打架受伤的小雀,是雀儿的血,不是姑姑的。”
“真的吗,姑姑?”
“是真的,你看姑姑已经好了。”
滕越无法言语。丝丝麻麻的发涩的痛意盘踞心间,不断绞着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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