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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初璟的下颚线绷紧道：“没人。”

  余嘉艺慌忙之中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疼痛刺得他五官扭曲了一瞬，他以前太过高调，6初璟迟早会知道他做过的事情，只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但余嘉艺现在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以前只是……”玩玩而已。

  余嘉艺及时把这话咽回喉咙，他补救道：“我是谈过几次恋爱，但那时候我不怎么懂，都是稀里糊涂谈的，每次都是谈一阵子就分手了。”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听起来语气无比诚恳：“6初璟，我可以确信，我这次是认真的。”

  余嘉艺的声音一顿，忽然开始弯腰撕心裂肺地咳嗽，像是下一秒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因为他挤不出眼泪，也酝酿不出情绪，只能靠这种蠢笨的方式咳得双眼红，他委委屈屈地去拽6初璟的衣袖，不由自主地又装起绿茶道：“你信别人的，不信我？”

  6初璟让他不要装可怜，但余嘉艺觉得，有用就行。

  他拖着长音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嘛——”

  余嘉艺低着头，屏气凝神地等着6初璟给他答案，但他只等到了一片寂静，而后手被别人轻轻地一撇，6初璟的体温低，像是块冰。

  他站在原地愣了下，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6初璟已经走远了，余嘉艺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过去，他不想装了，干脆把本性都在6初璟暴露个彻底。

  余嘉艺一扫刚才赢赢弱弱的姿态，他这次抓的不是6初璟的衣服，反而是他的手。

  他忽然之间爆出来的力，竟然真得拉住6初璟一个a1pha。

  人多眼杂的走廊上，余嘉艺的鼻尖逼近6初璟，他在他的耳边低声地问道：“你呢，你有点喜欢我吗？”

  他的脸上带着口罩，声音听起来格外轻，也格外得闷，像是泡在湿漉漉的雨季里。

  “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关心我以前谈过多少恋爱？”

  6初璟像是面具一样的表情一点点在余嘉艺的眼前碎掉，他绷紧的唇线微微张开，瞳孔骤然缩紧，眉眼愠怒地抓住余嘉艺的手扯开。

  他的情绪有点失控，宽敞的走廊中有乌木香在静静地飘荡，很淡，但还是让路过的omega和a1pha不太舒服——只有Beta感受不到。

  余嘉艺微挑了下眉，看到6初璟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知情的Beta反而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开心。

  他的腕骨明明被6初璟抓得生疼，但余嘉艺就好像不知疼一样，甚至还嬉皮笑脸地用手指轻轻蹭过6初璟的拇指。

  “你抓得我好疼。”余嘉艺轻声地道，“不过我不生气。”

  “我不喜欢你。”6初璟松开手，“你也别再来烦我。”

  他的神色再次归于冷漠，空气中的乌木香渐渐消散，6初璟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失控，余光瞥见对这一无所知的余嘉艺，他的唇线抿得更紧。

  余嘉艺转着自己的手腕，他刻意把自己手腕上的红印给6初璟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闻到我身上窦锦信息素的味道之后直接把我关门外，也顺便告诉我，为什么在知道我以前谈了那么多次恋爱之后对我态度大变？”

  6初璟的眼睛黑白分明，浓稠的睫毛振幅着，他推开余嘉艺，在经过他的那一刹那，6初璟微低下头道：“我觉得这只是a1pha的本能在作祟。”

  余嘉艺这次没有追上去，他孤零零地站在原地，6初璟的背影倒影在瞳孔里越走越远，他却忽然一笑。

  他抬起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手忙脚乱的不仅是他，还有6初璟。

  6初璟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他，最起码，他在6初璟的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本能反应也需要由量变成质变，他在6初璟的眼里肯定比别人特殊点，6初璟口中那冠冕堂皇的本能才只会因他一个人身上生。

  他的黑历史都被6初璟知道了，余嘉艺干脆就不装了，他追6初璟追得比以前还要紧。

  过去余嘉艺还算收敛，因为他怕引起6初璟的反感，所以都是一步步慢来，慢慢地靠近6初璟的生活。

  但现在，余嘉艺几乎是时时刻刻地粘到6初璟的身边去，他想着烈女怕缠郎，除去自己上课的时间，甚至有些不重要的选修课，他干脆都不去，反而每天坐到6初璟身边陪他上课。

  他每天刻意都会早去很久，就怕有人占了6初璟身边的座位，看到6初璟过来，余嘉艺就厚着脸皮跟着他落座。

  6初璟也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翻书、看黑板、做记，什么都干，就是不理余嘉艺。

  余嘉艺上课的时候也很安静，但一下课就开始无休止地骚扰他，有时候是伸出去脚去碰一碰6初璟，有时候是趴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6初璟看。

  他硬是要把6初璟搞到生气才开心。

  每到这时候，余嘉艺就理直气壮地道：“谁叫你不理我！”

  他的课也不少，其实严格来讲，余嘉艺能缠着6初璟的时间也不多，大半个月下来，一点进展也没有。

  余嘉艺心里那股胜负欲燃了起来，追到6初璟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他原本想的是三个月追不到就换一个，现在想的是——他必须要追到6初璟。

  晚上九点，余嘉艺照例去实验楼下等6初璟，天气越来越冷，他的外面裹了件白色的羊羔毛外套，显得眉眼更加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