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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購聽到李鵲的批評後，頓時挺直了身子，用法語冷峻地說：&1dquo;我們的追求是清感，這也許導致了香氣沒有那麼濃烈。我們的品牌不同於那些商業大牌，我們不沉迷於刺激的香氣。”他的語氣中透露著一抹雖然禮貌但是不屑高貴優雅看不起人的態度，仿佛在諷刺李鵲對品味的理解還需提高。

李鵲何曾受過這種氣，立即吹眉瞪眼，正要反唇相譏，沒想到在這時，一個身影從旁邊轉出，微笑著說道：&1dquo;這個檸檬香的確夠清，建議拿來做空氣清劑。”

導購聽了這話，臉馬上就綠了起來，顯然對這種挑戰感到不悅。他立即進行反駁，語氣高傲：&1dquo;這位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的香水，我們注重的是藝術和品質，而不是追求濃烈刺激的味道。我們的香水是為有品位的人設計的。”

那人&1dquo;嗤”一下笑了：&1dquo;品位？那你告訴我，你這個所謂的產自地中海的檸檬是產自地中海的哪個區域？是產自西西里島還是伊奧尼亞群島？”

導購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尷尬，答不上來。

那人嘲諷之色更濃。

導購尷尬地嘴硬，試圖找回面子：&1dquo;我們品牌追求的是獨特的香味，不拘泥於產地。”儘管說得理直氣壯，但任誰卻都看出導購被戳中了痛點。

李鵲轉頭看向那人，只見他身著一件緞面提花翻領塔士多夾克，手指上套著鑲鑽的扁平圓角指環，雙腳穿的是黑色直筒褲和黑皮鞋，上半身那花里胡哨的華麗感與下半身的簡約搭配形成了平衡。這一身打扮讓他看起來兼具文藝青年的氣質，同時又透露出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這位紳士撣了撣衣領：&1dquo;檸檬的原料選擇確實能為香水賦予更多層次和深度。我建議你們這支可以考慮一下阿馬爾菲海岸的的檸檬，那裡的氣候和土壤環境能夠使檸檬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香氣，層次感更豐富，能夠為香水增添味性。”

導購聽完這位紳士的建議，臉上的尷尬難以掩飾。他咽了咽口水，勉強回答道：&1dquo;我們的香水製作團隊一直在尋找最優質的原料，不過阿馬爾菲海岸的檸檬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我們會考慮的。”

那位紳士微微一笑，仿佛對導購的回答早有預料，輕描淡寫地說：&1dquo;算了，聞了一圈，都是次貨，看你們老闆也不像是捨得用料的樣子，我建議了也是白費口舌。”

導購聽得出對方是個行家，心中湧上一絲尷尬。他努力維持著笑容，試圖挽回局面：&1dquo;很抱歉，我們的香水在品質上一直追求卓越，如果您有其他需要，我們也可以提供更多選擇。”

&1dquo;別了，我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在這種地方，而且，我的鼻子也受不了。”紳士搖了搖頭，看向李鵲說，&1dquo;李公子，我想你的品味也不該辜負於這些平庸之物，我們還是離開吧。”

聽到這人叫自己&1dquo;李公子”，李鵲忍不住好奇地問道：&1dquo;我們認識嗎？”

那人聽了也微微一愣：&1dquo;李公子居然不認得我？”

&1dquo;我應該認識你？”李鵲蹙眉。

那人笑了：&1dquo;應該。”

&1dquo;為什麼？”李鵲挑眉。

那人笑問：&1dquo;在異國他鄉大半夜為你送上指緣油的熱心人士，閣下難道不該認識嗎？”

李鵲一怔：&1dquo;是你？你就是施彌明說的那個老友？”

&1dquo;是的，我就是，”伊臣朝李鵲伸出手掌，&1dquo;你可以叫我ethan。”

李鵲伸手握住伊臣的手。

兩手相觸，李鵲能感受到伊臣手掌中蘊含的力量，與力量並存的是伊臣手指上那枚鑲鑽扁平圓角指環，使得握手間的觸感帶有一絲冰涼和僵硬。

李鵲很快把手收回來，笑著說：&1dquo;我以為施先生的朋友都是一些務實的人，沒想到也有對定製香水感興的。”

&1dquo;只是來看看。”伊臣頓了頓，說，&1dquo;不過我覺得定製香真沒意思，比不得商業香。”

李鵲聽他說定製香比不得商業香，便十分不喜，就跟可口可樂愛好者聽說別人講百事可樂好喝一樣。

李鵲道：&1dquo;商業香水都是大同小異，追求大眾口味，實在沒有什麼特色可言。”

伊臣顯然不同意：&1dquo;特色？什麼特色？特色騙局嗎？”

李鵲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尖銳地批評自己的喜好，十分不喜，冷冷道：&1dquo;品牌價值不就是講故事嗎？再動聽的故事都掩蓋不了商業香量產大路貨的實質。”

&1dquo;大路貨好過西貝貨。”伊臣淡淡一笑，&1dquo;其實很多定製香氛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標榜個性化，最後卻是換湯不換藥，幾個配方做底加加減減，哄人罷了，用的原料更是參差不齊。而大品牌的商業香水，雖然大眾，但至少是經得住時間考驗的。商業香起碼有歷史、有研發、有資本、有口碑、有品牌，定製香呢？說是量身定製的香水，其實是量身定製的騙局。”

伊臣又隨手拿起一瓶工坊放著的香精，遞到李鵲面前，道：&1dquo;你可以聞一下，這橙花應該和剛剛的檸檬一樣，是來自比較普通的產區。即便是李公子不太看得上的比如插ne1或dior這等商業品牌，都用品牌特供的高品質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