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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初微微垂眸，度锦襜只能看到那片狭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梁，左耳骨上的骨钉被主人取下来了，带上了银质耳棒，在灯光下闪着光点。

  “我只知道我的腺体没有一般omgea那么灵敏，成年后分化的信息素也很寡淡……”

  江初想了想后，低声道：“但说到实验真正对我身体产生的副作用，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楚是什么。”

  度锦襜低头看了眼江初的后颈，被抑制贴掩盖住的腺体微微鼓起，像一个粉色的小鼓包。

  抑制贴贴上后，度锦襜闻不到江初的信息素，所以也揣测不到副作用的根源，他像一只迷了路的头狼，焦急失策地想要找到病原，才能放下心中焦虑。

  但江初口中的信息素寡淡，在度锦襜这里是不成立的。

  度锦襜仍旧清晰地记得每一次他被江初信息素支配的感受，那道强悍足以让每个a1pha迷恋的初雪信息素，让度锦襜无一不沉醉，想彻底标记江初，占有江初。

  江初明明拥有最让他渴望的信息素，最致命吸引他的信息素，可为什么又说信息素薄凉冷淡？

  这不由让度锦襜蹙眉思忖：那管试剂对江初的影响，会是什么？

  “院士告诉过我，我的信息素可能对a1pha产生不了任何吸引。”江初勾唇自嘲道，“我大概可以说自己是装了腺体的beta。”

  对于信息素主导的aBo世界，他没有能让a1pha臣服的信息素，没有信息素安抚的能力，这对一个omega来说，就是一无是处。

  但江初的这个说法被度锦襜瞬间否定：“不可能。”

  每一次标记，度锦襜都被江初散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地吸引，像是闻到鲜甜血液的吸血鬼，挪不开半点视线，清凉的信息素勾挑着他的神经，挠着他的心脏，让他臣服。

  a1pha强悍高傲的因子被omega控制，心甘情愿被江初抓住，被他征服。

  度锦襜的大脑高旋转，头脑风暴中，他已经无暇顾及江初的神情，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思忖着：“那位院士说江初的信息素对a1pha产生不了吸引，可我却对此疯狂沉迷……”

  上次篮球赛场上，一般omgea即将情的信息素会让整个篮球场的a1pha都失控，但那时的江初却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只有他闻到了。

  还是……只能他闻到？

  度锦襜被这个想法激得浑身战栗，大脑瞬间被兴奋刺激，他的眸光变得火热闪烁，透着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激动，全身血液逆流翻涌，像是为他庆祝雀跃！

  他简直被这个意外之喜砸地不知所措，但度锦襜极力隐忍着喜悦，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又循循善诱道：“院士还说过什么吗？”

  “她说我的腺体被药剂改变了机能，变得跟一般omega不一样，信息素现在是被我潜意识掌控，只有在我愿意分享信息素的情况下，别人才能闻到。”

  江初的手指搭在椅靠上，粉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扣弄着靠背上的绒毛：“但我还不知道这个潜意识代表着什么。”

  度锦襜欣喜若狂，眸间的情绪狂涌，像是暴风雨里的海洋，海浪被掀起万丈高空，又狠狠跌落，溅起巨大波澜，他低声问道：“你确定吗？”

  他能闻到江初的信息素。

  听到江初亲口承认，度锦襜仿佛从干裂的心底喷薄出一道赤腾的岩浆，渐趋涌过全身，让他兴奋到几欲狂，真的只有他能够闻到江初的信息素？！

  一直掩藏在心里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想把江初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触碰到，欣赏到，现在竟然真的实现了！

  度锦襜沉眸，眸底的占有欲丝毫不加掩饰，火热的眸光扫过江初白净的脸颊，沉沉地想，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江初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因为只有他能闻到江初的信息素！

  只有他一个人是特例，只有他能拥有江初！

  江初在潜意识里愿意跟他分享信息素。

  愿意与他分享信息素，这还不就是对他有好感！

  度锦襜回想着第一次见面，在去云襄市的飞机上，江初从他面前走过，同样也只有他闻到了那股清凉冷淡的信息素味道。

  那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江初也对他是一见钟情！

  度锦襜感觉幸福来地有些突然，他居然撞破了江初这么大的秘密，他现在可以笃定，江初就是喜欢他！

  度锦襜微微垂下眼睑，掩饰住眸间的欣喜若狂，他强迫让自己冷静矜持，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怕自己眸中的炽热吓到江初。

  但度锦襜在心里暗暗誓——

  江初，你逃不掉了。

  你就是对我动了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只能属于我。

  巨大的狂喜后，度锦襜的理智稍稍回笼，他一面内心阴暗为这个消息窃喜，一面又心疼江初遇人不淑，问道：“那这个院士……”

  江初像是看穿了度锦襜的内心所想，他抿着唇郑重道：“我很尊重那位院士，我不怪她。”

  度锦襜眸子里闪着诧异，但他尊重江初的想法，“抱歉，是我多想。”

  江初摇摇头，低声道：“没有那位院士，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钟院士是他的人生导师，毋庸置疑。

  是钟院士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让小江初早已贫瘠干涸的心房重灌进了水源，开出一抹小小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