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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影子戏（第2页）

镇子叫甘泉，虽然叫了这个名字，却也一样闹了旱灾，根本见不什么泉。

傍晚，父女两人在镇中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架起了白幕。

“瞧一瞧，看一看，来看影子戏咯！”男人吆喝着。

起初，他们需要凑齐银子来开演，但当白幕缓缓展开，只有两个瘦小的乞丐好奇地围了过来。

渐渐的，人群开始聚集，但人们的手始终紧握着口袋，没有人愿意掏钱。

“爹爹，好像还是没人掏钱......人挺多的了，要不先演？”女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但也有一丝期待。

“哎，先演吧。”男人点了点头，回应了女儿的提议。他心想，或许演完，人们就会被打动，愿意掏钱了吧。

男人演起了影子戏......只是演完，没人给粮食，更没有给钱币。留下的只有，燃尽的篝火，以及远处飘来的笑声。

“趁早回去吧，一会凉了，别让你女娃着凉。”老人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自顾自的说道。“镇子里受了灾，家家都屯着钱粮救命，哪能为了看戏花钱。”

老人叹了一口气，眼见父女两如此，便了善心。路过白幕前，放了个苞米棒子进去。

......

男人没有说话，将演戏的东西一件一件收好。天色暗了，父女两找不到睡的地方，便在镇里的破庙对付了一晚。

庙里铺着干草，一边是父女两，一边是三个乞丐。三个乞丐见到他们，小声议论着。

“看那，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傻子，来乡下演戏。”

“可不是么，还带着女娃，这下好了吧，抬不起头咯。”

......

“爹爹，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给钱呐？是不是太贵了？所以才没人看的？”女孩问着父亲，因为父亲之前说过，演戏就能赚到钱，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赚到钱。

“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啊？”女孩想知道为什么，略微加重了声音。

“别吵了！！！”男人怒吼了一声，本身烦躁的心情，经过这么一说，暴怒了起来。回头猛地抓住女儿的肩膀。

这一吼，她吓倒了，配合着男人手上的力度，女儿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她头一回见到父亲生这么大的气，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小气、易怒、暴躁，完全没有先前的和蔼可亲。

穗儿哭了出来。男人看着女儿哭了，一下慌了神，他的眼中闪过痛苦的光芒，嘴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穗儿？穗儿，对不起啊，爹爹不该凶你。对不起啊......对不起......”他猛地将女儿揽在怀里，带着哭腔，自责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女孩抱着父亲失声痛哭，先前的委屈和害怕，全都化作了眼泪。

她不怪父亲，她知道父亲是太难了，才会变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