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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他松一了口氣，以賀書惟的條件肯定少不了追求的人，他不反對有人追對方，但不能是男生。

&1dquo;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和我是同類人。”那男生說得很篤定。

&1dquo;那你的直覺錯了，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1dquo;對方是男生嗎？”

&1dquo;是與不是和你無關。”賀書惟的聲音壓得很低，裡面多了警告的意味。

&1dquo;好，我不問了，高中還有三年，我覺得還有機會。”那男生並不願意放棄。

&1dquo;隨你。”

談話到了這基本結束了，他向下退了幾步，在離頂樓還有兩階的時候，一名瘦弱的男生推門和他擦肩而過地下了樓。

衛行簡回頭看了眼那男生的背影，有些佩服那男生的勇氣，那個時候同性戀還是一個禁忌。

&1dquo;小書，我給你打包了午飯，我們回教室吃。”

&1dquo;你...”賀書惟聽到衛行簡的聲音，回頭臉上血色盡失，顫聲問：&1dquo;哥，你什麼時候到的？”

&1dquo;我...”衛行簡原本想當今天的事沒發生，可他心裡莫名的有一根刺，說：&1dquo;我都聽到了，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

賀書惟聽完低著頭小聲說：&1dquo;謝謝。”

&1dquo;和我哪裡還需要說謝謝。”衛行簡湊近故作好奇地問：&1dquo;你剛剛說的有喜歡的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賀書惟突然反應很大地後退了兩步，面無表情地說：&1dquo;就算我們的關係很好，這也是我的隱私。”

這還是賀書惟第一次對衛行簡冷臉，衛行簡一時沒反應過來，口快地說：&1dquo;我有喜歡的人都第一時間告訴你了。”

&1dquo;我並不想知道。”賀書惟丟下這句話就快步下了樓。

衛行簡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賀書惟居然就因為這麼個問題，和他鬧脾氣了，他們小的時候明明說好了，誰有了心上人，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對方，他都說了，賀書惟現在卻是這麼個態度。

衛行簡畢竟是高三，學業很重，加上那天賀書惟的反應真的傷了他，兩人就這樣開始了第一次冷戰。

等他月考結束後，才發現這一個星期賀書惟居然也沒來找過他，這是他們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冷戰，一冷居然就冷了一個星期。

當天他翹了晚自習，直接去賀書惟的教室門口堵人沒堵到，回家敲了三分鐘的門才確認家裡也沒人。

淮市地處南方，十二月底已經很冷了，樓梯間的穿堂風颳在他的臉上，一會就沒了知覺。

他卻像感覺不到似的，坐在賀家門口的台階上等，等了一個小時直到晚上八點半才等到人。

賀書惟站在距離五階的台階下，衛行簡坐在最高的台階上，在發黃的白熾燈的燈光下對視著，衛行簡沒開口，他在等，等賀書惟主動開口。

突然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順著賀書惟的臉頰迅的流向脖頸沒入領口，在衛行簡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浸濕了整張臉。

衛行簡雖然冷得全身發抖，但還是在賀書惟流淚的那一刻站起身，手忙腳亂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幫賀書惟擦著眼淚，途中賀書惟一直死死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那眼淚源源不斷，衛行簡用了兩張紙巾後，心裡憋著的那股氣也被那些眼淚衝散了，嘆了口氣，無奈地說：&1dquo;明明被晾了一個星期的人是我，怎麼委屈的卻變成了你。”

&1dquo;哥。”賀書惟伸手抱住衛行簡的腰，抽噎著說：&1dquo;對不起，哥，對不起。”

&1dquo;唉。”衛行簡一手抱住賀書惟，一手接過他手裡提著的書包，&1dquo;鬧鬧脾氣也好，青春期的小孩都有脾氣。”

聽到衛行簡這語氣，賀書惟鬆了口氣，雙手一起抱著衛行簡，小聲問：&1dquo;哥，你這是翹了晚自習嗎？”

&1dquo;不然呢？”衛行簡攬著賀書惟上了最後幾階台階，手背觸到他的耳垂，比自己的手還冰，&1dquo;怎麼沒帶圍巾？”

&1dquo;忘在學校了。”賀書惟六點就放學了，一直在外面呆著不願意回家。

衛行簡用溫熱的掌心捂著賀書惟的臉，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想發火，怒火卻在看到那雙微紅的眼睛時消散無影，他嘆了口氣：&1dquo;開門吧！祖宗。”

那一個星期里賀書惟都想了些什麼？

他算了算到現在有十二年的時間了，這些年聽到他為了林斐要考去京城，一意孤行的要上電影學院的時候，賀書惟是什麼心情？

聽到他興高采烈地說著和林斐相處的點滴時，是什麼心情？

聽到他計劃表白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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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別人的情書

那麼多的事，衛行簡自以為是的傾訴，對賀書惟來說就是一把把尖刀，一刀一刀地扎在了賀書惟的心上，現在這些刀都返回扎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他突然起身說：&1dquo;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聚。”

&1dquo;啊？”尤瑞和任北兩臉懵逼地看著衛行簡的表情，從震驚到後悔到自責再到現在的堅定，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的內心經歷了什麼。

衛行簡沒多說什麼，帶上帽子口罩直奔停車場，等車子上了路，看到前面的紅燈突然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