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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的直接开门见山，让杨文正深吸口气。他有些疲惫地按揉着抽动的眉心，从内心深处涌起深深的无奈，“我可以冒昧问下原因吗？”

对面的林可停顿了下，有些歉意道，“我们公司已经和王导的《不夜城》签约了，定的我是女三号……林制作你的本子我看过，我很喜欢，只是……。”

林可没继续说，杨文正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圈子里谁都想往上爬，尽管事先有约，他杨文正也不能阻了别人的路。更何况林可是亲自打电话来的，还跟他解释了这么多。

王不平王导是电影圈有名的怪才，脾气古怪，从来挑演员只凭感觉。但是演了他的片子，身价立马倍增却是事实，一大波人赶着往王导身边凑呢，却也没这个眼缘。

林可在圈子里十年磨一剑，踩着《侦探未命名》的踏板，被王不平看上，是她的运气也是她的机遇，杨文正虽然心塞，却也极为绅士地回了一句，“林可，祝你成功。”

林可顿了一下，“谢谢。”

杨文正仰着头，靠在车椅上，脑袋里好像有一根神经紧绷绷得，痛的厉害。

忽的玻璃窗外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杨文正心头有些闷闷的，脾气不怎好，怏怏地降下了玻璃窗。

杨文正一见是个陌生人，没什么耐心去理。却蓦地和一双星眸对上，霎时有一道流光在杨文正脑海中飞过，快的他怎么都没有抓住。

“你是？”杨文正见是一个极美的小姑娘，气已经消了一半。

“我是来毛遂自荐的！叔叔你是不是缺个人，你看我行不行？”秦袖向后退开一步，大大方方地给杨文正看，最后又加上一句，“忘记说了，我是一个演员……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名气！”秦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更加显现出几分俏皮。

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杨文正眉眼都舒展开来了，但他仔细看看，又觉得秦袖有几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秦袖无疑生的极美，在美人一大把抓的娱乐圈，可能都找不到第二个能和她媲美的来。

更何况秦袖身上还带着一种气质，很难说清楚，却叫人不轻易间就卸下心防。在杨文正看来，这个小姑娘或许因为爱美，脸色有些苍白，行走间带着一股轻灵柔和的气质，偏偏眉眼间又显得刚毅。柔和与刚毅是对矛盾的存在，体现在秦袖身上却糅合的极其完美。

这就是杨文正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聂小倩！

不对啊！

杨文正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他筹备《聊斋》这件事除了和飞浪的上层有所接触，还有相关演员知道，他没有说出去啊，这个陌生的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件事？

杨文正摸不着头脑，面上却不显声色，笑着问道，“小姑娘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

“我叫秦袖。”

杨文正在自己脑海中搜寻了半天，都没有这个秦袖的印象。他正准备开口，“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杨文正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男声，他一看，不真是他哥哥吗？

杨副导说，“文正啊！？……哎，这不是小秦吗？”

杨文正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个小姑娘是跟自家哥哥认识的啊！那也就难怪了，他哥哥为人大方豪迈，最喜欢交朋友。若是他哥哥跟这个小姑娘说的，那也说明这个小姑娘首先人品是没什么问题的。

“杨导。”秦袖给杨副导让出了一个位置，含笑站在陆玖身边。

杨副导话多，心眼好，虽然才跟秦袖相处一天，却也喜欢上这个率真的小姑娘。便对杨文正道，“文正啊，小秦挺好的，你看有没有什么角色适合她？”

杨文正一谈正事时候，就下意识想抽烟。他右手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香烟，这才想起来因为妻子怀孕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那边杨副导开始夸奖起秦袖了，好像秦袖是自家闺女一样，夸一不要钱的，“文正啊，你别看人家小秦柔柔弱弱的，演起戏来比人家上手十几年的火候还到位。那眼神、气场、台词功底，连那死人脸赵导都要夸一夸的。”

赵导杨文正是知道的，冷面阎王，要求很高，拍偶像剧也能拍出电影的质感和画面感。能被他夸上一句确实是很不错的。

长相气质都好，演技也过关，就是……这时候的杨文正却是相当纠结了，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名气。林可之前也没什么名气，可也演过几个小角色，偶尔出现在观众面前也能叫出名字。这个秦袖就——

杨文正还在踌躇，他哥哥杨副导直接给他来一记板上钉钉了，“文正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婆婆妈妈点。小秦硬件、软件都挺好的，她没名是因为之前没出现在娱乐圈里，你干脆创造条件捧红她啊！小秦红了，你不也脸上有光。以后走出去，别人还要对你竖起大拇说你有眼光！”

杨文正被他哥哥说的一愣一愣的，竟然咋不知不觉中就和秦袖直接签订了协议。

杨文正一直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直到他哥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他准备启动引擎。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冲动，做了怎么样的一件事情。杨文正抚摸着还热乎着的合同，只觉得眼角有些抽搐的厉害，“哥，你把我要拍《聊斋》的事情跟秦袖说啦？”

“没有啊！”杨副导手里摆弄着手机，一脸茫然的样子。

杨文正的头更疼了，“那她怎么知道的？还来了一出毛遂自荐？……那你怎么还向我使劲推荐她？”

“嘿嘿，我不是觉得小秦这个姑娘不错嘛？就在你面前多夸了几句，让你下次有合适的角色多多考虑他。”杨副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杨文内心腹诽。

“她或许是从别的渠道知道的……或许是从老o哪里听来的。”杨文康嘟囔道。

“老o是谁？”杨文正随口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

杨文正此刻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Σ（°△°|||）︴

☆、

“今天我们来得晚，新鲜的菜都被买走了。”陆玖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

“陆玖你的手艺好，树叶在你手上都能烧出山珍海味的味道。”秦袖手中拎着从超市扫荡来的四大袋的生活用品和零食，笑眯眯地恰到好处地夸了陆玖下。鸭舌帽下一张叫人窒息的面庞，形状完美的杏眼中秋水如波，荡漾着愉悦满足。

这番话惹得陆玖眉开眼笑，一副算你有眼光的得意模样。

秦袖带着鸭舌帽，旁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这小姑娘拎着这么多东西真可怜，她男朋友都不帮把手，纷纷向陆玖投去责备的目光。

陆玖快冤死了，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一定会喊一声——你们没看到她走起路来连气都不带喘下，满是轻松，一脸快要飞起来的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