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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封暄冷漠地应,看了眼桌沿,说,“过来。”
“你没有,是我有……”司绒往书桌走,话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余光里瞥见了书桌上一道金色弯钩,被叠成高摞的书和折子挡在后边,只露出小小的月牙儿一样的角。
封暄转着扳指,脸上没什么表情。
司绒再往前走两步,折过桌沿,那月牙儿一样的尖角在视线里逐渐拉长,是一把弯道,刀柄上一颗漂亮的猫眼石,果然是她送给高瑜的那一把!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她的步子就定住了,她站在桌旁,看到封暄刀锋般的下颌。
一时间,脑子里转过了许多想法:这是她送给高瑜保命的刀,她在山南海域直面阿勒,阿勒是个什么人司绒清楚,他的破坏力、脑筋、胆量都是顶了天的存在,是个天生的危险人物,对,虽然她很爱阿勒,像爱句桑一样爱阿勒,但他真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她送给高瑜这把刀,是想要保她无虞。
那么刀是高瑜自个儿交上来的吗?高瑜在帝弓湾一战发现了它的不对劲,所以把它呈给了太子?
可是……小兜里的信似乎在隐隐发烫,阿勒的信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
“过来。”封暄神情平静,转头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再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身前圈着,一副算账的架势。
太子殿下被“醋”这个字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此刻他要反击了。
“……”司绒瞬间落入牢笼一样的怀抱,半点儿动弹不得,叹口气道,“能往后点儿吗,我不想坐那上面。”
封暄张开腿,给她空出了点位置,但双臂还是铁钳一样箍得她不能起来。
司绒的后背紧紧靠着他滚烫的胸口,他的呼吸洒在她左耳耳廓,这让她的脸颊又浮了红,手指尖有一层薄汗。
“眼熟吗?”只要把司绒箍在怀里,封暄就能像个不败战神,先前受她拿捏的薄怒和他不愿意承认的醋劲儿都压下去了。
他从容极了,甚至还在提笔写另一封折子,挥笔如龙,字字苍劲,但那墨迹在司绒眼里就像混乱的黑色毛线,反而堵得她脑子乱糟糟。
肢体的接触上,封暄总有天生的压制力,他太熟悉她的反应了,可恶。
“眼熟,”她把眼神从近在咫尺的纸页上挪开,努力地镇定下来,“我送高瑜的。”
挺老实,不狡辩。
封暄松了一点儿手,捞着她小腹往自己怀里压了些:“有什么想说的?”
“高瑜没事就行。”
“嗯?”封暄写完搁笔,“没了?”
司绒反问:“殿下放着刀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守株待兔,封暄看着她的耳朵,她今日没戴耳饰,那耳廓就像上等的玉石,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呵气都能让它变色,每回事毕,耳朵都是通红的。
“嗯,”他顿了须臾,“是守株待兔。”
司绒只要动起脑袋,就没有那么好糊弄,她开始冷静地分析:“山南海域最近的一战是十几日前,破云军夺下帝弓湾,势如破竹击退黑蛟船百余里,再往后就没有起战事,而帝弓湾一战,高瑜没有带这把刀吧。”
否则阿勒肯定会提起。
她被封暄禁锢着,但思绪挣了出来:“高瑜是自己把刀送回来的吗?发生了什么事?”
封暄却没答她的话,他搁了笔,重复了一遍方才她脱口而出的:“高瑜没事就行,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挺厉害,能在山南海域保高瑜一命?”
“啊,”司绒自己露了破绽,但没关系了,她点头,“可以。”
“你此前说与阿勒非敌非友,”他的声音带点冷,“非敌非友的关系能凭一把阿悍尔弯刀就保下破云军主将性命?”
司绒承认:“对。”
知道阿勒的性格,亲密通信,阿勒可以为阿悍尔拖住北昭军力,她提起阿勒是不再掩饰的熟稔语气。
他们或许是更亲密的关系,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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