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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阵的心酸过去,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敲了敲卫艾的房门。
只一下,门就开了。
敲门之前他想的是还有一句话没有问。身为一个整天和官司打交道的人,方幸很清楚在既定的结果面前,若是勉力去追寻原因,一来危险,二来很容易被对方留下狡猾的反击余地,更重要的是,在很多时候,这是一种毫无益处的行为。尽管如此,方幸还是说服自己,既然忍不住敲了门,那就找个理由,譬如问一句,这几年来你到底有没有想到过来找我。
可是当他看见卫艾的眼睛的那一刻,方幸就知道,什么借口都不用再找了。
尾声
尽管前一夜几乎没有合眼,方幸还是很早就醒了。
身边的另一个人睡得很沉,也很安稳,抓住方幸胳膊的手放松下来,几乎不怎么用力就能挣脱开。
方幸想起那个把自己吓醒的梦,他梦见两个人的事给武红知道了,于是一起赶去病床前,武红谁也没有理,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死死抿住嘴,嘴角两边勾勒出深而重的、专制的纹路。她瘦得实在惊人,白发如同落霜的原野,毫无预兆地蔓延了一片。方幸记得自己在梦里跪了下来,喊她“妈妈”。
她动了一下,没有搭理,而是别开头,继而整个人背对着自己和卫艾,那是一个再分明没有的拒绝和不谅解的姿态。
想起这个场景,方幸一个人呆了好半天。他想也许那根本不是梦,只是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某个必然结局。
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卫艾一下子醒了,一把捞住方幸,声音倒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是下午的飞机吗,几点了?”
“还早,我去洗个澡,再收拾行李,我爸还在家呢。”
卫艾的脸压在枕头里,头发乱蓬蓬的,一脸都是睡痕。方幸看了有点想笑,还没来得及,卫艾就爬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又重重倒回去:“那我再睡一会儿,等一下送你去机场……昨天说到一半就睡着了。”
昨天事后两个人一时都没睡,稀里糊涂地你一言我一语,然后又都撑不住前后睡过去。说些什么当时记得清楚,睡一觉起来又忘光了。
方幸笑着说了一声“还没有说够啊”,下了床要去浴室。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蜷在被子里,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头发,连脸都藏起来。他就没多看,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
机票其实是上午的,迅速地洗完澡之后方幸换好衣服,行李是昨天就打包好了的,看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再没惊动任何人,拎着行李开门走了。
周末的上午小区里还没什么人,大家都在补懒觉。昨天下过雨,空气里显得比往常更加湿润,有一种在北京很难闻到的草木的清气。方幸有点贪婪地呼吸着,想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走出一段还是听到急切的脚步声。方幸做了那么久在后面追的人,如今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听得一清二楚,只看是不是能装聋作哑,硬下心肠忍到最后一刻也不回头。
他素来不是一个心硬的人,以至于连亲生父亲都叹气说“你有妇人之仁”,所以这一次也没例外。他默默地停了下来,又转过身,看着追过来的卫艾,只是说:“飞机票是上午的。我说谎了。”
卫艾赤着脚,睡裤是自己的,睡衣却扯着方幸的,扣子来不及扣好,乱七八糟对不上扣眼。这个样子方幸一时觉得好笑,只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看着面露惊惶之色的卫艾,又说:“快回去,被看到了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卫艾渐渐地镇定下来,蹙起眉头:“不可能一直瞒住的。”
“你是你,我是我,我一定要瞒下去。”
“到底你也没死心不是吗。”他往前踏了一步,踏进个水洼里,这下连裤脚也都湿透了。
“女人才能给你生孩子。我是真的把她当妈。”
这两句话说得毫无关联,但是方幸知道卫艾肯定听懂了。说完他再不看他,走远的时候想,当年一切萌芽的时候,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开始,很快就能看到头。原来这些年过去,两个人还是在上,不进不退,也无处进退。这世上不见得所有的事情都有始有终,就好像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不过挣到一个开头。
但有些人连开头都没有,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这样想一想,倒也着实不算太坏。
……
到深圳之后方幸发觉自己还是怀念北京,但一个城市必然有一个城市的好处,住久之后熟悉了这个城市的节奏和脉络,慢慢也生出亲近和不舍来。
这半年间他再没回去过,眼看着年关近了,还是不怎么打算回去,只是从电话里陆续听到一些家里的近况,譬如自己离开不久卫艾也走了,武红出院了,家里新请了个保姆照顾武红也照顾家务,卫艾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个周末,看看武红又匆匆离开……
这些事情听多了,方幸反倒是觉得家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陌生。他觉得这大概是这次离开的那一个换成了自己。卫艾后来也陆续联系过他,电话短信邮件,小心翼翼又锲而不舍,只是有些东西被刻意地避开了。其实临走前那一晚上之后,什么都藏不住了,但悉知彼此的心意怎样?贪恋彼此的身体和亲吻怎样?原谅不原谅又怎样?未解决的永远未解决,这是个没有奇迹的世界。
多年前种下的因,如今在一家四口的生命里皆一一长成参天大树,彼此盘根错杂,又无一结出果实。
方幸和卫艾似乎又回到两个人还是心无绮念作兄弟的时候。有一天方幸又加班到深夜,忙掉手上的事,反而不急着回去了,带着一帮更年轻的同事叫了宵夜。等宵夜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的有一天,也是这样连着加班了好几天,接到卫艾的电话,不知道正好说到什么,方幸脑子不够用一时讲漏了嘴:“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吗,怎么傻到做这种亏本的事情。就算是拿这个耐心和毅力对一个陌生人,什么人也都给你追到手了。”
说完了还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又有了回音:“那你能不能当以前不认识我,只当是个陌生人?”
“白日发梦。”方幸一凛,赶快嘲笑他,声音却开始发抖了。
“……我这边早就没天没日了,你就让我做做白日梦吧?”
当时再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或是舍不得说,甚至不知道怎么挂掉的电话,只记得最后落到看着窗外泼天的夜色发呆。如今他坐在窗前,对着一样的夜色,又一次忡怔起来。
直到内线响起。是前台打来的,说的是:
“方律师,有位姓卫的先生想见你,说是有预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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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未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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