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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联。女帝自称不擅书画,但一手筋骨苍劲清癯的书字还被先帝称赞过,学识又是那位十四岁即少年登科的冯文忠公所授。今日这一副,既不与蓬山宫相配,又不像新年贺联,硬要说来还不如挂在栖梧宫里,想来女帝未曾走心。崔简不由得心头苦笑,到底她也没有面上那么爱重自己这个侧君。
“多谢陛下赐字,臣明日便寻了内侍省做了楹联挂上。”崔简谢了恩,叫绿竹把字收了,又停了研墨,拿了一方帕子替女帝净手。
“挂不挂的只随了简郎便是,”女帝轻笑,“今日是寻公子有旁的正事呢。”她反握上侧君的手,男子骨节分明的指尖便在女帝手心里缩了缩。但他似乎是还记着昨夜的窘迫,手立刻又僵住不动了。
学乖了嘛。
女帝的手从广袖的袖口里摸进去,直通进袖根处的腰线,顺着那点衣襟的错落胡乱作弄起来。触在手心里的腰板很有些文人的纤细,却又肌骨匀称,让冬日的厚袍革带包了,乍一打眼是看不出来的。
灯火晃动,眼前人的眉骨鼻梁在脸上投下精妙的阴影,面庞教发鬓包了,更暖光摇曳下更衬出几分情意来。崔简眉眼盈盈处一段胭脂红,与女帝四目相对,那点朱色便越发地盛了,艳丽的媚态早比过了夜中不眠的海棠姝色,教人怎能不心猿意马。
“陛下……这里不合适……去、去榻上吧……”
女帝的手在衣袍里游动,蚂蚁啮咬、蛇虫爬行一般走过衣襟,引得崔简浑身酥麻疲软,却又不得摆脱,只能扶上了女帝的腰身。
“有何不可?”女帝靠近了些,幽幽的鼻息便洒在侧君颈侧耳畔,立时便熏红一片牛乳似的肌肤,“公子莫不是心里有人?”
这一下可是大罪了,崔简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就要跪,却被女帝抱起了腰身,手上轻轻一拉便散了内襟系带,连着内里的交领袄子也一并扯了,只剩下最外的袍子还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简郎别怕啊……”女帝笑得颇有些无赖,侧头便含住了侧君的唇瓣吸吮起来。女帝有一颗虎牙,尖齿啮咬起来很有些燥热麻痒,细微的疼痛让侧君蹙起眉头,手上越发收紧了,抱着女帝的腰肢。
大约是为了清晨的正旦朝会,今日女帝身上有些淡淡的龙涎香气,发间还残留着头油的花香。她似乎格外不爱妆饰,除却礼节场合,多半只簪饰几支珠钗,倒和他从前听过的娇艳明媚爱打扮的传闻很不相同。
“唔……”崔简被女帝吻得迷迷糊糊,手上不自觉地抚摸起女帝温热的腰身,却被女帝轻笑着一推,便倒在了书桌上,“陛下……”他才刚学会如何回应,只能模仿女帝的动作抬起下巴舔舐女帝的舌尖,两手无处着力,摊了开去。
女帝两手从袖口穿出来,抬手便解了他的扣子。他这一身圆领袍本穿得周正,教女帝作乱了一处,已然只有革带还束在腰上了,领口早散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他知道女帝打算就在此行幸了,认了命,只有闭上眼睛偏头等待女帝动作。
像是个惨遭采花毒手的良家子。
女帝心头忽得火起,三两下拆了革带帽花束发冠子,只教崔简玉体横陈在桌上,一手蹂躏起他胸前茱萸,一口咬在他唇上,血腥气顿时冲进口腔,激得崔简缩紧了腿脚,却还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什么柔情蜜意,都是假的。臣子间早有流传说新皇是弑母登位,那样的狠辣角色,怎可能对他这个先帝定的正君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但是女帝忽而又俯下身子,打转吮吸起他胸前的红果来,舌尖沾着湿热的水气,在那一处打转舔舐,时而轻轻吮吸,时而用尖牙刺挠,激得崔简吸紧了下腹,鱼儿一般动了动腰,可到底还是觉得这本能的反应太过下流,只能生生按了下去,等着女帝的动作。
男子的腰腹清瘦紧实,肚脐线有好看的弧线,浅浅地延伸到心口处。此刻为了身体上的刺激缩了进去,更显得清俊惹人怜爱,让女帝很想留下什么痕迹。
“啪!”一阵火辣的锐痛落在腰腹,留下一道鲜明的朱色,让崔简终于控制不住哼出声来。
是革带。女帝拿革带抽了他一鞭。
她是战场上杀过人的,这一鞭即便收了力也绝非崔简这样娇生惯养的世家子所能承受。那一鞭的疼痛扩散开来,成了一种难言的痒意,让人很想去触碰舔舐缓解不适,却在碰到的瞬间又回想起残留的痛觉。
“简郎可是身子太难受了……?”蝮蛇轻声低喃起甜言蜜语,冰凉的鳞片丝丝蹭过那一道火热闷痒的殷红,竟带来几分舒缓的凉意——女帝俯首浅吻上她留下的痕迹,温和的女子鼻息轻轻拂在伤痕上,让崔简不由得舒出几口气,小腹便起起伏伏,弓起腰想要得更多。
“陛下……臣侍……臣侍……”他囿于自幼的教养,那点话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生生受着下身的胀痛,连腿也不敢动一下,双手只能白白摊在身侧。
“是这个么。”崔简视线模糊,看不见女帝的表情,只感到胯下一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亵裤被女帝扯掉了。
那里正灼灼地昂着头等待女帝的临幸。
一阵凉意贴上蕈头,激得侧君神志清明了一瞬。睁眼看去,才发现是革带,革带的玉饰贴在那处。
“不……陛下……别……”鲜明的疼痛苏醒在他脑中,让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碰倒了青瓷笔筒。
“好了,好了……”女帝柔声笑道,探着下巴来吻他,女子柔软细腻的唇细细品过他的脸颊耳侧脖颈,带着温和的情愫,诱使他堕入了缥缈云端,伸手拥住了女帝,也学着用唇舌回应起身上的女子来。
女子的吻落在耳垂上。侧君的耳垂柔软却并不厚实,幸而是男子不必穿耳,不然戴起耳饰来大约要怨沉得很。不过他那样的世家子,大约就是觉着沉也会忍住的吧。女帝轻笑,腾出一只手握上侧君隐秘的欲望,“简郎……”她轻声唤道,吐气如兰,仿佛刚才握着革带的是另一个妖鬼。
崔简两条腿挂在桌沿上轻轻晃动,连带着女帝的手臂也松松地晃动,打着圈摩挲他股间如意,不多时便有清液吐出,濡湿了女帝的手心。
再去看时,崔简耳尖已经粉红了,颈子拉得长长的,鬓角还散下几绺碎发,轻轻张着口喘息。他眼皮紧闭,眉头深锁,实在已经神志涣散了,“陛下……”
真是我见犹怜。女帝随手取了一只活口长手钏套在那玉杵上,金钏上大大小小的东珠便顺着女帝上上下下的动作在肉茎上滚动,沾满了蕈头流出的涎液,溜溜地闪着水光。
喘息声已经变了调子,成了高高低低的呻吟。饶是崔简本能地捂着嘴巴也根本没能拦住,“呜……陛下……”
“呵。”女帝压上身去含住他的手指,侧君惯来保养得当的指尖便被女子的齿舌肆意玩弄,淫靡的水声啧啧轻响,更给侧君的脸添上几重云霞,“侧君这样子大约是侍不了寝的,才几下……”女帝骤然停了套弄,崔简被这空白打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确认女帝的存在。
视野模糊不清,只有一团淡影伏在身上,让他本能地弓起腰身迎上去:“陛下……臣侍……”
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可是身上人仿佛早知道他要做什么,几声玉石相击的脆响之后,自己的手便被束在了头顶,把身体明晃晃地暴露在身上人面前。
男人泫然欲泣,似乎是为自己这副样子羞耻。
也是,身上满是被吸吮出来的痕迹,还混着一道革带抽打的细长红痕,此刻还被捆了双手,腿间晃着一只手钏,荡悠悠地挂在那里。他那样的世家子自然从没被这样对待过。
“朕知道。”女帝轻笑,又去吻男人的嘴角,握紧了手钏上下滑动起来,“简郎侍奉得力,朕自然要赏的。”说着从崔简身下拽出一条汗巾子来,塞进手钏里包上如意,又搓动起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细绸制的汗巾子温软中有几丝暗纹的粗糙,间或夹杂起东珠的碾压,密密地刺激着崔简的股间。正是肉茎胀大的时候,被这几样东西一同挤挨着,他只觉眼前雪花飘飞,身子一挺,便飘飘忽忽软了下来。
红烛帐暖,一室春宵。
沐浴了身子,女帝见崔简睡得熟了,轻轻叹了口气。
崔简并没什么不好,他不过是先帝一道口谕绑上自己这条贼船的牺牲品罢了。她不欲与他为难,但总有那么一天,朝堂上的博陵崔氏要吐点血出来的。
到那个时候,崔侧君,你又要如何自处呢?
女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轻轻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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