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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彻恼了,完全不明白这丫头在生什么气,突然想起几年前似与她谈过的一段话,她说“世间男子多薄幸,我不喜欢,更不喜男子三妻四妾之流,与其将来伤心,不如一辈子不动情。”当时他取笑之,对她道,“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更何况女子若真爱一个男子,让他取妾又如何,只要他高兴不就好了?”她却反驳说,“感情本该专一,若不专一,那还谈什么感情。你说女子若爱一男子,为了其高兴,就该让他取妾,那若女子同时爱上了三个男子,她是否可以对爱她的男子说,既然爱我,就让我同时嫁三人?”
那次对话以他转开了话题而结束,现在想来,却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这丫头,她要的是专宠,是唯一,可他曾有过七个小妾,男人的成功虽不以女人多寡来定论,但若只有一个女人,总是不好,这些年因为练功所以一直未有过女人,但今后……
东方彻无论怎样想,都觉得仪琳不可理喻。
仪琳冷眼看他,失望肯定是有的,但她对他从未有过那种意思,所以谈不上伤心或怎样。
“你和我不是一类人,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我们依然是师徒,你虽不正视我的这个徒弟,但你毕竟教了我《沧海》剑法,既授业,理当为师,我今年已一十八岁,我们二人同住一屋委实不合适,明日我就搬到偏殿去住。”说罢竟不再看他,出了卧室,打算到外面小厅去打坐冥想一夜。
东方彻气她不知所谓,也不搭理她,由着她出了卧室,想他三十多年来,何曾被女人这样甩过脸?合该冷冷她,这些年被他给宠坏了。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仪琳觉得自己这是因祸得福,虽然被东方小贼占了便宜,夺了这一世的初吻,但她思想还不至于这样保守,把话说开了也好,省的整日里自己提心吊胆猜来猜去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分出去单住了,偏殿虽然偏僻,离主殿相当远,那里似乎曾经死了七个女人呢,但一来她是学医的,鬼神之说虽因着自己穿越相信了一些,可胆子总是有的,再加上有仆人及丁家兄弟陪着,她倒也不怕。
十八岁,再与男子同睡一床,东方彻武功还未练成,虽依然不可人道,但他现在练功已基本用不到她帮忙调理经脉,她自也无法得知他练功进度,万一他哪天武功大成而她不自知,那就太危险了。
搬出去,真的很好。
东方彻没想到仪琳竟说到做到,他只是到日月神殿去与过年回山的教众叙旧一番,却未曾想回来时,她竟已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去了偏殿,看着空了许多的卧室,东方彻震怒。
忠叔在一旁陪着小心,他今年已六十多岁,这么些年教主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也能猜到些,小姐是个惹人疼的好姑娘,长得又那般漂亮出挑,他自认见过美丽女子无数,却未有一人及得上小姐,就连任大小姐与之相比,在气质上也稍逊了一筹。说句大不敬的,小姐这般花样年纪,配给教主,着实可惜了些。但这些事不是他能管的,虽心疼那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教主却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其实,忠叔也很纠结……
偏殿与正殿自是不能比的,仪琳看着小了许多的房间,也没觉得怎么不好,这里一直有人打扫,挺干净的,丁家三兄弟从库房搬了许多物件重新帮她规整了房间,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全部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床依然很大,被褥都是新的,纱帐换成了青色,虽少了大气,却委婉精致了些。
隔壁的小间让她改成了药房,院子里种着许多刺玫,等以后开花时可以做刺玫糖,虽然她不会做,但丁二会,他的厨艺挺好的。
仪琳在这座名为‘朝阳阁’的偏殿里转了一圈,大致上还算满意,以后就算童慕年来找她串门,也不用担心被东方彻阻挠了。
直到吃过晚饭,也未见东方彻那边有什么动静,仪琳想,东方小贼这次估计要至少一个月不搭理自己了,躺床上睡觉时,她又想,其实他不管自己也好,这样慢慢的就能疏远出距离了,等生疏了,他自不会再对自己生出什么谬想。
只是她想法虽然挺豁达,但止不住有句话叫: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当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人用力掀了开来时,仪琳心下叹气,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就算不睁眼,她也知道敢这么掀她被子的,全黑木崖也只有个东方彻。
“师父。”仪琳淡然的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东方彻嗯了一声,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脱鞋上床盖被子,顺便把小丫头往床里面挤了挤,一串动作下来说不出的熟稔连贯。仪琳皱眉道,“这是我的床。”东方彻挑眉看她一眼,哼道,“整个黑木崖都是我的。”这话算是大实话,他是教主,等同于此处主人。仪琳被他这话一挤兑,不高兴了,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心中有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两仪殿这么大,总能找个睡觉的地儿。
东方彻却不放过她,胳膊一伸,将她圈进了怀里,仪琳开始腿脚乱蹬,咬牙道,“放开我!”语气很冲,东方彻却似全不在意,反手拍拍她的背,帮她盖好被子,哄道,“你身子不好,早些睡,别闹了。”好似她是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仪琳怒极反笑,“我们都说好了的,若是继续与你同榻而眠,我还搬什么屋子!”在这种明摆着的吵架氛围下,东方彻却笑了,他悠然道,“第一,我从未点头应允分榻之事,第二,你既不愿搬屋子,那明日我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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