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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回麻将馆当雀神呗。”

  他神情一顿。

  &1dquo;徐晚星。”

  &1dquo;啊？”

  &1dquo;如果你的目标就只有这么一点，那我们做完这一年半的同学，大概就真的分道扬镳，逢年过节群短信里再见了。”

  徐晚星呼吸都迟缓了。

  他没说话，只停在巷尾，看着那道卷帘门，&1dquo;回去吧。”

  他从她肩上拿过书包，道了声谢，回家了。

  隔日，乔野没有来上学。

  徐晚星在他家门口探头探脑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人，看看时间，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这才咬牙往学校跑。

  第二节课开始了，乔野依然不见人影。

  徐晚星回想着昨晚两人说过的话，天马行空地想着，难不成他爸又有工作调动，连夜举家搬迁了？！

  她支着下巴走神，忘记了昨晚睡前紧握双拳下的决心，从今天起一定好好听课，努力学习每一科。

  她低下头去，从抽屉里拿出手机，调出乔野的电话，思索了片刻，出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条信息。

  &1dquo;张春月今天没有来上课，代课的是七班的英语老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短信石沉大海。

  隔了五分钟，她又去第二条。

  &1dquo;师爷说大概明天物理竞赛的成绩就会下各个学校，你钱包准备好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徐晚星每隔几分钟低头一看，然而始终没有信息涌入手机。最后，她在下课铃响起的第一秒，拿着手机跑出教室，拨通。

  那边响了七八声，才终于有人接听。

  出人意料的是，接电话的不是乔野本人。孙映岚礼貌地说：&1dquo;是小徐吗？我是乔野的妈妈，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1dquo;阿，阿姨好。”徐晚星没有心理准备，舌头都捋不直，&1dquo;那个，我就是看乔野今天没来上学，所，所以——”

  &1dquo;他手痛了一晚，今天早上才告诉我们，所以请假上医院来了。”顿了顿，孙映岚语气不变，补充了一句，&1dquo;医生说骨裂有加剧现象，再不好好调养，以后骨头变形了可能会有后遗症。”

  徐晚星下意识说：&1dquo;对不起——”

  那边沉默片刻，才传来孙映岚的声音：&1dquo;果然是你。”

  第四十章

  乔野缺席的这一日，所有的科目都在评讲试卷。

  徐晚星从后座拿过了乔野的所有试卷，每节课都在奋疾书，替他做好记，打算整理了替他带回家去。

  他的手伤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突然伤势加重，也是因为她。徐晚星并不知道在孙映岚口中，她被称作是惹祸精，但此刻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语文课上，陈老师评价作文时，请徐晚星朗诵了一遍乔野的作文。

  当众朗诵这件事，徐晚星还是第一次经历。毕竟双语成绩过分差劲，她只被当做反面教材拎出来批评过，从未得到过范文待遇。

  起初还有点紧张，但念着念着，她就定下了心神。

  作文的主题是，说一说那些遥不可及而你却最想实现的梦想。

  乔野的题目是，暗淡蓝点。

  他说在科技日益现代化的今时今日，娱乐方式也日月异，沉浸于感官体验的人越来越多，愿意放下电子设备的人越来越少。曾经，头顶的日月星辰是漫长岁月里受人瞩目的存在，而今埋头的人越来越多，仰望的却越来越少。

  他的梦想是成为天文研究者。

  他说199o年，在距地球64亿公里处回望母星时，旅行者1号拍摄下地球的照片。美国著名的天文学家卡尔萨根这样评价照片：&1dquo;我们成功地拍摄了这张照片，当你看它，会看到一个小点。那就是这里，那就是家园，那就是我们。你所爱的每个人，认识的每个人，听说过的每个人，历史上的每个人，都在它上面活过了一生。我们物种历史上的所有欢乐和痛苦，千万种言之凿凿的宗教、意识形态和经济思想，所有狩猎者和采集者，所有英雄和懦夫，所有文明的创造者和毁灭者，所有的皇帝和农夫，所有热恋中的年轻人，所有的父母、满怀希望的孩子、明者和探索者，所有道德导师，所有腐败的政客，所有&1squo;级明星’，所有&1squo;最高领袖’，所有圣徒和罪人——都生在这颗悬浮在太阳光中的尘埃上。”

  乔野说，除却地球，宇宙里还有浩瀚星辰，每一颗都拥有与地球截然不同，却又毫不逊色的美丽。

  &he11ip;&he11ip;

  他说了很多，在结尾处，这样写道——

  卡尔萨根在他的书《暗淡蓝点》里曾献给自己一句话：献给卡尔萨根，又一位漂泊者，也许你们这一代会看见，做梦都想不到的奇景。

  这个梦想曾属于六十年代，属于七十年代，属于我们的上一代。在所有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梦想里，我希望成为下一个漂泊者，在我们这一代，也看见做梦都想不到的奇景。

  &he11ip;&he11ip;

  那天夜里，徐晚星回到清花巷，并未急着去送卷子。

  她从存钱罐里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去了趟市，拎着一袋猪骨回家了。在厨房整整守了两个小时，严阵以待，炖出了一锅浓香四溢的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