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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有没有酒量不怎么样却还喝起来就没够儿的朋友?
许南树有。
喝多了的白焕像块狗皮膏药粘在许南树胳膊上,走到哪粘到哪。
许南树把他拖回卧房,他也不撒手。床上已经容不下他了,喝多了的人不需要床。
许南树拍拍他的脸,有些微烫,"白焕,去床上好好躺着行不行?"
白焕的脸在许南树胳膊上蹭了蹭,鼻间哼唧出一个稚嫩的转音。
许南树扶额,想着他上次喝醉也没这么黏人啊,越肆无忌惮了。
秦漠的屋里黑了灯,想来是不可能把他叫来帮着撕膏药了。想去给他洗个帕子,冰一冰脸,还得拖着他,也太麻烦了。
在一场激烈的心里斗争之下,许南树选择破罐破摔,反正睡一觉也就好了,不管他了。
许南树把白焕往里挪了挪,自己坐在床边靠着,白焕一半偎在床脚,一半挂在许南树胳膊上,嘴里吧唧吧唧的好像在吃着什么,许南树看着好玩,就伸了一根手指头。
许南树有了片刻灵魂出窍,因为怕被锁文立刻红着脸把手抽了出来。
听着白焕逐渐平缓的呼吸,许南树动了动胳膊,想要匀出个空隙来抽出胳膊。白焕也不知是醉着还是睡着,许南树一动,他反而收紧了胳膊挂得更结实了,还不满意得哼唧了一声。
许南树叹气,靠着床睡真的好累。
这一晚上许南树无数次想要金蝉脱壳,都以失败告终。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大不了白天去睡觉!
白焕早上醒来,感觉自己抱着个人,忽然想起那天少亭爬上自己的床,一个惊醒,把许南树从床边踹了下去。
然后他就傻了,求生欲关键时刻真的可以救人一命。白焕他眼睛一闭,手舞足蹈装梦游。
许南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焕,像看个小傻子,他真的有二十二岁吗?只有三岁吧?
直了背,许南树舒服多了,起身拍拍衣服,出门,回屋,睡觉。
白焕听人走出去,关门,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看,房子里果真没人了。又光着脚走下床,去门口看了看,一歪头,没看到人,他现自己落枕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白焕把,喝一顿小酒,脖子疼了好几天不说,还像个木头人不能转头。白焕誓,他下次一定不再喝那么多酒了。
没几日就到了给少亭移坟的日子,丑时一刻,咚咚两声门响,许南树从暗道出,去城郊。
在祁云的时候,夏夜总是比白日里凉爽,山间总有微风习习,吹散一身的燥热。可是玄墨山少,夜里安静下来,只觉得周身浸了水,湿哒哒黏糊糊,暑气都闷在身体里出不去。
许南树亲自挖坟,把少亭刨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好像体内闷热也能散出去。
挖少亭的衣冠冢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只耳坠,粉粉嫩嫩的躺在小匣子里。少亭的衣服,大多都是素清淡的颜色,那抹粉色算是唯一的一点红。就像尚阳春,也是少亭生命里唯一的一点红。
摆好棺材,将少亭的衣物匣子摆在了上面,许南树掏出了怀里的另一只耳坠,将两只放在了一起。
马车在泥土路上咯吱咯吱的走,许南树随着马车左右摇晃。
车门外突然轻声问:"少主,那耳坠是尚阳春的吗?"
"嗯。"
"我那天看她在少亭的坟前哭了很久。"
"你想说什么?"
"她并非对少亭无意,那她为什么还要让少亭在清水楼做个小倌,又把他送进三殿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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