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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挫骨扬灰完（第1页）

警察去猪圈勘察一番，找不到一点证据，可惜这里落后，镇上没有法医，不然可以调查出真相的。

办案的时间要尽快结束，就能证明他们两个办事能力强，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可以判案了。

王秀梅不敢把陈二牛的赌博的事情说出来，万一受了牵连，自已进去蹲局子怎么办，她摇头否认：“没有赌啊！他不可能自杀的，昨晚跟我说以后要努力做大生意，怎么可能转头就自杀了，不符合逻辑。”

“你说昨晚跟你说以后做大生意，最后一个见面的人是你？”警察问。

王秀梅点了点头，“我昨晚送晚饭给他吃，然后吵了一架，我就走回去睡觉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大概知道什么了，“你们吵架，要么陈二牛自杀，要么是你杀的。”

“我没杀，他是我丈夫，孩子的爹，我没有杀人的动机，你警察不能冤枉好人。”王秀梅大声反驳道。

警察把口供记录在本子上，抬头问：“据我了解，目前只有陈大牛一家对你们有矛盾，但是两家相隔这么远，亲兄弟是不可能来放火的，要么就是自杀。”

王秀梅不明白：“怎么不可能了，不能跑过来又跑回去？我陈二牛没有火种，点燃不了。”

警察又说：“村民说陈二牛得了传染病，每天过得生不如死，然后自杀结束一切，如果你反驳就是你杀的，因为只有你送饭的时候带了煤油灯。”

王秀梅真的百口莫辩，心中有屈辱说不出来，扶着桌子哭泣着说：“我没杀……”

陈建国看到这里，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了，上一辈子也是警察无能，颠倒黑白，才导致他们一家三口被虐杀在猪圈里，这一辈子就让陈二牛一家试试这滋味。

警察们看着时间不早了，回去还得三个小时，草草判案，“你没杀就是自杀的。”

村民让出一条小路，让警察们离开，王大叔这时却说：“自杀挺好的，知道自已是传染病，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病菌都没了。”

“陈二牛这个病看着就可怕，以后终于过点安心日子了。”赵大婶捂住心脏，深深叹了一口气。

王秀梅看着这帮落井下石的村民，心里痛苦又憋屈，她知道二牛不可能自杀的，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治病的时候拼命想找医生，强烈的求生欲望，又怎么会自杀呢！

她现在不好得罪村里人，毕竟，以后成为寡妇，容易受人欺凌。

虽然讨厌陈大牛一家，现在不得不把气势降低下来，对着平时老实的大牛说：“我们家只有一块地，你们西边还有一块花生地，能不能可怜一下你弟弟，拿出来给二牛安葬。”

陈大牛愣住了，除了两块农田可以种稻谷，那块地主要是种粗粮和青菜的，一家人日常吃饭就靠它了。

他当然不想给陈二牛，自已的妻儿吃不饱饭，那这一家子成什么了？！

令他顾虑的是，二牛是自已弟弟，还死这么惨，还没有地方安葬，他的心好像有点于心不忍。

叶舒春平时不参与讨论，男人的事由大牛做主，但是牵扯到全家吃饭的问题，她必须出来说话：“你们家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今天，要把我们全家吃饭的地拱手出来，我们可没有这么大度。”

王秀梅抹掉泪水，悲伤的情绪转变为咄咄逼人：“二牛是陈家的血脉，两兄弟流着同样的血，你们竟然这么冷漠无情？”

陈建国小小年纪在他们之间插话，显得突兀，更突出他的智慧，“同样是亲兄弟，你家二牛却是贱胚子长成的贱种，想当初掐着我父亲的脖子签下欠条，你们两个畜生踩我父亲的腿，你们想到是亲兄弟吗？”

“畜生的尸体就火化倒入田地里做化肥，为他下一辈子行善积德。”

陈大牛心窝一酸，他生前确实走歪路，死后滋养万物，化作一片金黄的稻谷未尝不是一件正事。

“建国的想法不错，省地又省力气。”

叶舒春点头称认同：“那就这样办。”

“啊啊啊，二牛啊，你死了之后，还要挫骨扬灰，好惨啊！”王秀梅坐在地上撒泼，满脸泪水，却没人可怜她。

生前作恶多端，谁又会挂念他呢！

陈一傻在地上听到这么多说话，才意识到爸爸已经死了，也跟着妈妈一起哭起来。

闹归闹，吵归吵，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陈二牛家里白天忙碌了起来，廊檐挂上了白缎子，准备白事需要的新帽子，蕉树梗，金砖、纸车、纸童、路钱和纸钱等。

陈大牛和陈二牛都是一个家族的，也是亲兄弟，不仅要做足礼数，还要披麻戴孝。

叶舒春去娘家帮忙找来做白事的师傅，为陈二牛送行，当天锣鼓喧天，收拾尸身送进简陋的棺材，守一夜就能下葬。

夜深了，陈建国去灵堂前把身上的布衣扯下来，看着陈二牛的遗像，恍惚间隐约看见他在眨眼睛，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

蕉树梗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香，香火绕在头顶，夜风灌进灵堂前的白绫飞舞。

陈建国不觉得半点害怕，人心哪不比棺材可怕。

要是真有鬼魂，那是他死得憋屈，那简直大快人心。

陈建国抽出三支香点着插上去，跟畜生说话，“你以为一条人命就可以抵过三条人命？你作的恶，惹的祸，不仅给自已带来厄运，你的家人也不得善终。”

香随着野风不断燃烧，陈建国插下的三根香变为一长两短，他的眼眸暗藏嗜血戾气，一脚踢掉一板烟火，地上混乱一片。

“我知道你恨我，可惜你已经死了，你抓不到我，我也不怕你，还记得生前最后一句话嘛，你的罪孽没还够，就让你的妻儿来还。”

陈建国跑出外面，看见白事队伍在小河边放灯，等他们回来后指着灵堂说：“刚才进来一只黑猫，把香炉踢倒了。”

师傅听到黑猫，脸色都黑了，黑猫视为为阴阳两界的使者，拥有招魂的能力，认为会打散死者的魂魄，导致死者不能安息，甚至可能发生诈尸的现象。

沉着嗓音：“得尽快火化安葬。”

王秀梅皱了皱眉说道：“二牛的下葬时间还没到，这样会不会破坏他的风水，他在黄泉路走得不安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