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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张迎八仙一（第1页）

证券总裁陪同市长剪彩，营业部开张迎客。

美女经理接引大户缘聚，中石油上市暴涨。

1

2007年11月5日。

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却成了中国股市最为荒诞不经的一天，像针一样深深地刺入了马隶的指尖，让他痛彻心扉，永生难忘。

当天，中国石油A股在上海证券交易所隆重上市，又恰逢长安证券大安市沪深路营业部开业庆典，这么两件发生在中国股市中，看似关系不大的喜事，却都让马隶赶上了，且都亲身经历，当时并未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就是这么两件发生在中国股市里的所谓喜事，却让马隶愈加感到铭心刻骨，仿佛变成了两条缠扭交媾在一起的庞大森蚺，整日牢牢地盘踞在马隶记忆的深处，时常令他心有余悸，恐怖难安。

2

上午九时，天阴，云低，风冷。

作为沪深路营业部的特邀股民代表，马隶孤独地立在喧嚣的人群中，不时地东张西望，像是一只被捉入笼中的狐狸，莫名的有些瑟瑟发抖。

其实，自从答应了营业部邀请的那一刻起，他便后悔起来，来参加这种闹而无味的开业庆典，有何鸟意？

此刻，这里的一切俨然都让他感到烦躁不安，胸闷得像个即将胀破的气球，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而更让马隶感到诡异的是，他竟又莫名地想起了昨夜那个荒唐透顶的梦。

真的，他从未做过如此离奇的梦，简直就是鬼梦。

梦与现实的天壤反差，让他厌恶到想要忘掉梦中的每一个场景。

但是，梦却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这倒是应了《牡丹亭》中那句“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的感叹。

3

蓦地，马隶感到脸上一凉，将他从极不情愿的梦境中拉回到现实，抬头看见天上飘起了雪花。

这天使般飞舞的精灵，让他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失落或是兴奋，是怅然或是躁动，如蚂蚁一样地爬满了他的心头。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灵……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马隶的脑海恍惚浮过这段鲁迅笔下的文字，犹似从记忆的深处倏然飞出的一只青鸟，又将他带回到那曾经青葱的美好岁月。

“2007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早了一些。”

突然，有人像中了大彩一样，撕开嗓子吼唱了一声。

马隶喜唱，知道这是几年前刀郎的热歌，心中竟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新郎、老狼、螳螂和蟑螂，禁不住地脱口低声唾骂道：“见鬼！”

4

长安证券大安市沪深路营业部的开业庆典隆重而简短。

大安市市长钱易红、常务副市长金有德、长安证券总裁樊仁等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逐次讲过话，剪完彩，伴随着喧腾嘈杂的鼓乐声，在大安市发改委主任盖天海、银监局局长梁上君、营业部总经理王庆等众人的簇拥下，犹如洪水猛兽一般，轰然涌入了装饰一新的营业部大门。

路边成堆的枯叶，忽地被一阵狂风吹得七零八落，几片叶子瞬时被卷至半空中，又忽忽悠悠地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