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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乔羿正在写伤情鉴定，一见是沈寻的电话，立即接起来，&1dquo;怎么?”

  &1dquo;带上痕检工具，我在门口等你。”

  &1dquo;痕检?”乔羿错愕地皱眉，&1dquo;我带痕检工具干什么?你要出现场?等等我帮你叫痕检科。”

  &1dquo;不，别告诉其他人。不用太复杂的工具，就最基础的那几样。”

  沈寻语气不同以往，乔羿暗觉不对，一边起身收拾一边问：&1dquo;出什么事了?和乐然有关?”

  &1dquo;嗯，我可能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1dquo;谁?”

  &1dquo;你先下来，抓紧时间。”

  等乔羿的间隙，沈寻又给严啸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帮忙找一位&1dquo;可靠”的网络专家，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

  严啸一口应下。几分钟后，沈寻收到一条短信，&1dquo;如有需要，用这个号码联系我，柳。”

  严啸又打来电话，说这位姓柳的哥们儿是他兄弟，军方网络战部队核心成员，手段是民间高手无可比拟的，任何问题都可以向他求助，保证万无一失。

  赶往白小越所住小区的路上，乔羿一直沉默地看着前方。

  情感上来讲，他不愿意相信白小越会做出杀人嫁祸的事。当初白小越跟着沈寻办案，沈寻对这便宜徒弟爱理不理，他却更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师傅，不厌其烦地给白小越讲尸检与痕检方面的细节。

  他承认白小越确实不如乐然勤奋，更没有乐然那种与生俱来的聪慧，喜欢耍滑头，在领导面前有些人来疯，表现欲太强。

  但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讲，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

  所以当沈寻告诉他，作案人可能是白小越时，他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白小越是土生土长的北筱市人，家境殷实，父母是都国企干部，去年刚一毕业就在锦和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商品房。

  沈寻找到物管，出示证件后调出了案当天小区的监控记录。

  视频显示，白小越在夜里11点匆匆离开，半夜3点才从外归来。

  乔羿轻轻叹了一口气，&1dquo;他一个工作了一年多的警员，竟然这么没有反侦察意识，来回都不知道避开监控。”

  &1dquo;不。”沈寻敲下暂停，&1dquo;他不是没有反侦察意识，他是觉得前面那些证据已经足以给乐然定罪，我们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去，更不会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据。”

  沈寻说完摇了摇头，&1dquo;如果不是我朋友今天点醒了我，我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他。你知道吗，刚才我在局里还遇上他了。他跟我说，想请省高检的亲戚给底下打声招呼，照顾照顾乐然。”

  乔羿眼中掠过一丝失望，&1dquo;他竟然&he11ip;&he11ip;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心眼比同龄人多了些，没想到&he11ip;&he11ip;”

  &1dquo;岂止是多了些，我现在倒回去想，才回过味来。”沈寻道：&1dquo;每年都有各种省市级的领导想跟我塞人，我一个也没收，去年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收了他。以前听人说他有手段，我还觉得是别人想太多。其实不是，的确就是他有手段，而且做得让人察觉不到他有手段。”

  &1dquo;是啊，太有手段了，这是把乐然往死里整啊。”乔羿将钥匙交还给物管，跟着沈寻朝住宅楼走去，&1dquo;我们现在去他家里找证据?能找到?”

  &1dquo;不知道。”沈寻走得很快，&1dquo;看了才知道。他今晚会加班赶报告，我们抓紧时间先找一找。”

  开锁时，乔羿说：&1dquo;我们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直接让徐河长他们来查不行?”

  &1dquo;行是行，但是我想亲自找到证据。”

  门&1dquo;咔哒”一声开了，沈寻戴上鞋套走进去。乔羿看着他的背景暗自叹息，心知在现切实证据前，他也不想判白小越&1dquo;死刑”。

  白小越再恶毒，也是他沈寻带着的。

  家里很整洁，与白小越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乔羿从客厅走到书房，又从书房走至卧室，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白小越家里那井井有条的程度，对于一个年轻男性来讲，似乎有些过分了。而在市局里，白小越给人的感觉却是阳光、有与同龄人无异的邋遢与不讲究。在进门之前，乔羿一直以为屋内应该随地扔着衣服袜子，厨房有没来得及丢的垃圾，冰箱里有放了好几天的过期外卖，柜子里塞着一堆脏衣服。

  可这一切，都没有。

  地板擦得几无纤尘，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阳台上的绿植没有一点灰，案台上一滴水都没有，镜子前找不到一根掉落的头。

  沈寻戴着手套，拉开书房的抽屉和柜门，挨个查看有无可疑物品。乔羿则拿出带来的痕检工具，仔细寻找不应属于这里的蛛丝马迹。

  一小时后，两人均一无所获。

  沈寻打开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密码框。他立即给那位柳姓男子拨去电话，那人声音并不特别，却似乎自带笑意，&1dquo;这么快就有活儿了?”

  沈寻没时间更没心情客套，想着对方是严啸的朋友，办事肯定靠谱，简单问好后道：&1dquo;我这儿有一台设有密码的电脑，麻烦你远程破解。”

  &1dquo;破解之后呢?”

  &1dquo;我想找一找里面有没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