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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薛定谔方程（第2页）

“唉，不把整个调查看完吗？”

“你是不是傻，最终的新闻布会，又不在这里，也不在这个时间。”

“那你得意思是？”

李诗情看着这个逐渐变成小迷妹的自己，凑近身子，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随即打了个响指：“当然是这样。”

随着李诗情一打响指，循环世界的时间开始加，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一条一条的人影，前一秒还在做这件事，后一秒就移动到下一个场景。

“你看，这就是时间的流逝，走吧，去阶梯教室。”李诗情和正在愣的自己打了声招呼，径直向外走去。

“你一边控制时间流，还能一边移动吗？”

“好像是，除了刚开始的第一次还不太熟练之外，现在我的确可以一心二用，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但是，总感觉我在用这种循环感知方式的时候，还是会碰到一些阻碍，这个阻碍可能就是我和你，为什么身处这个世界，却又没办法融入这个世界的原因吧。”

“听起来很复杂，反正你负责搞定这些吧。”

“那你呢？”

“我负责喊666。”

李诗情......

等到李诗情和循环李诗情二人步行至阶梯教室后，他们看到的是一堆人的残影，在讲台上闪转腾挪，让人眼花缭乱，随即，各种设备，包括摄像机，桌子，人员，横幅，都在迅成型。

循环李诗情看着这一幕幕，突然有些明白，未来的自己，所说的“不要在意开头和结尾，而注重这件事必然会生的落点。”

其实，这要是让任何一个搞量子物理的人听到，他们会把这段话翻译为——薛定谔方程——意思是，任意单一的粒子，它的性质是不可预测的，但从统计学和长期观测的角度，这个粒子的状态，会在落在它理应落在的最大概率区间。

用李诗情能听得懂的话翻译，就是无论当初张成走了什么弯路，调查经历了什么陷阱，比如马国强前科，卢笛的异常举动，但结局都会是最终查明王萌萌的死因，查到王兴德和陶映红的异常过往和计划。

这是这条时间线，一定会生的事情，而李诗情现在能做的，就是加这些必然生的过程，得到结果。

正当这边，循环李诗情若有所思，感觉要长脑子的时候，李诗情本情，却在想更加复杂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必然生，就意味着其他概率比较小的事情不会生吗？就比如，张叔真的不会拿马国强当替罪羊，如果上头实在是压得紧，民众压力太大，杜局被迫如此？

毕竟，当初在循环里，也有各种各样的结局，但最后，只有完美通关，才可以离开循环，这又是什么原因？”

“是不是和平行时空有关系？”李诗情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个词还是她从肖鹤云口中听说的，但她隐隐觉得，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或许她对循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惧怕和执念，但当时看到肖鹤云被推离手术室的那一幕，那种窒息和恐惧，她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两位李姐正在头脑风暴的同时，循环世界，阶梯教室已经布置成了新闻布会的现场，李诗情感受到此，也就脱离了循环思维，整个阶梯教室的画风恢复正常。

于此同时，喧嚣的人群声，也把两位李姐的思绪拉回正常世界。

映入眼帘的当然是讲台后方，由投影机投屏的硕大的新闻面板，蓝底白字的映着《嘉林市重特大交通事故——新闻布会》。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中年，福，谢顶的男人，其实就是嘉林市市长，当然还有市委书记，杜局，还有一些应该出席的官员，张成当然，级别不够，他也乐得清闲，和江枫在台下吃瓜。

至于为什么会说是吃瓜呢，因为就在昨天他们正式把调查报告移交给高层后，高层的反应很直接，既然调查不是因为有组织恐怖袭击，那就还是保持“交通事故”的说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张成当然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江枫就更是炸毛了，大骂这些领导不是东西，就想着自己的官位和饭碗，当然，有杜局压着，江枫也就只能放放狠话。

张成自己也清楚，这是他们这个体制的老毛病，就是怕引起恐慌，所以就瞒着，就管着，但这真的不利于民众对你的信任，也不知道现今的和谐，有多少是这样的虚晃一枪。

张成看着台上的杜局，又想到这些破事，下意识的点了一支烟。

“先生，这里禁止抽烟。”布会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啊，抱歉抱歉。”张成这才后知后觉，赶紧掐灭了烟头。

“师傅，你怎么了？”江枫察觉到了张成的异样。

“小江啊，”张成目光凝重的看着台上，接道：“我们警察，究竟是在守护什么？守护守护人民的生命？还是守护这些官员的饭碗？守护这个糟糕的体制？”似是提问，又像是在自答。

“师傅，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生于民，便守护于民。”江枫看着台上的高官们，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这边台下，张成和江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另一个维度，李诗情听到他俩的对白，声声入耳，随后看着台上的官员，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