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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津：【你說月姐相中他哪一點了，女人的心思捉摸不透，長相只能說五官健全，這身高也就一米七五那樣，短小精悍型？】

關津：【別十分鐘了，我還是囑咐五分鐘進去敲門吧。】

6啟明被關津的彪悍發言氣得嗆了口茶水。

翁婷頓時不悅，嫌難得吃頓飯，他心思還不在這兒，「吃飯不要看手機，這點兒禮數不懂嗎。」

6啟明沒有放下手機，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懂，我爸走得早，你又從小不要我了，沒人教。」

一句話把翁婷噎得沒聲了。

臨從椿北返程的那天，6啟明去幫滿月退房取行李，怕室友是女孩子不方便，6啟明沒用滿月給他的鑰匙開門，而是在樓下摁門鈴，得到允許才上的樓。滿月之前也給室友打過電話，告知哥哥會去。

從6啟明進屋起，小桃的眼睛就寸步不離，恨不得黏在男人的身上。

行李箱放在衣櫃頂上，男人抬著雙臂去舉，腰間的毛衣隨著上移，隱約露出一截腰腹皮膚，緊實得能看清肌肉輪廓線條。

小桃抿緊雙唇，克制著想捶床、內心萬馬奔騰的激動，悄悄給滿月發微信發狂：【你哥長這麼帥！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哥長這麼帥！我好歹化個妝啊！見帥哥不化妝簡直相當於裸奔，太丟臉了！！！】

滿月：【……我看多了，也就覺得他一般貨色。】

6啟明默默收拾，還不知道自己成了話題焦點，裝完行李，他給滿月發視頻，讓她確認是不是就這些，她說對。

6啟明推著行李箱到門口，滿月突然又想起來，「對了，我床頭抽屜里還有一個香熏蠟燭，好像還有點零碎東西，你幫我拿著。」

6啟明折回臥室，拉開抽屜，瞬間弓著背僵在原地，臉色一沉，抽屜里除了一個香熏蠟燭，還有1、2、3、4盒計生用品，全是拆封的，用剩半盒的，他拿起來看，有螺紋的、帶刺的，還有冰與火。

滿月看視頻半天沒動，以為網絡延遲卡了，喚了聲：「6啟明？」

「嗯。」6啟明這才回過神。

「找到了嗎？」

「找到了，都……要嗎？」

「裝著，用得著。」其實滿月也忘了有什麼，就是不想浪費，萬一用得上呢。

「嗯。」他一聲比一聲氣不足。

香熏蠟燭6啟明拿在手裡，其他的不方便露面拿，畢竟外面還有一個女孩子，他就把幾個小盒子扔進了大衣兜。

去機場的計程車上，6啟明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從眼前倒退，眼前像走馬燈一樣閃過他們在一起的旖旎畫面。一想到他的姑娘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他胸腔像被抽真空，氧氣耗盡，呼吸都不順暢。

師傅提醒6啟明，他選擇的路線有點堵車，問他要不要換條路走，免得誤機。

「來得及。」6啟明揉著太陽穴，努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我要先去買點兒東西。」

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6啟明拎著榴槤酥、蝦餃，還有幾道特色菜。他給滿月打電話，滿月說她今天值夜班。

「吃飯了嗎？」6啟明問她。

滿月嘆氣，「別提了，這附近都沒有外賣，我就吃了一個同事的小麵包。」

「等著吧，我給你送好吃的去，一會兒就到。」

「真的。」滿月語調雀躍，「6啟明，你可真好。」

6啟明自嘲地苦笑，「你也就是用著我的時候我真好。」

等了有半個小時，滿月聽到走廊有動靜，以為是6啟明到了沒找到門，她推開門，站到門口伸頭張望。

傳來聲音的方向不是樓梯，而是連接火化間的通道。滿月咽了咽口水，想起小黑下班前，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去通道那裡，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推開那扇門。

好歹是個大學生，滿月不可能相信封建迷信，她才不相信有鬼，可聲音越來越清晰，不光有腳步聲，好像還有小女孩的笑聲。

這種地方，這個時間怎麼會有小女孩，滿月壯著膽子，嘴裡念著「富強民主和諧……」

邊念邊走，非要一探究竟。

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臟上，能清楚聽見心如擂鼓，滿月手搭在冰冷的門把上，眼睛一閉，心一橫，猛地推開。

等了三秒，沒動靜，她眼睛眯成縫再一點點睜開，通道亮著應急燈，泛著深綠色的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鬆了一口氣，純屬自己嚇自己，剛要關門，童稚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滿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屏氣凝神，確定笑聲是從第二扇門內傳來的，她又壯著膽子走近，這回她把手機的手電筒調到最亮。

還沒等她推門進去，門被從裡面推開了，一個穿著白色毛衣，披散著長發，骨瘦嶙峋的小女孩走出來，兩個眼窩深陷，用凸出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她。

嚇得滿月瞳孔擴張，大腦一片空白，「啊——」了一聲轉身就跑，結果忘了還有一扇門，哐當撞門上，她捂著腦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6啟明在辦公室沒看到滿月，還以為她去衛生間了，聽到她的慘叫聲，忙跑過去。

走廊的燈霎時亮起，滿月睜著眼睛適應著強照的白光，眼前是滿臉焦急的6啟明。她撲過去，像攫住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揪著6啟明的衣襟，嚇得小臉慘白，說話都結巴：「6啟明，我、我看到鬼了，還是小孩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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