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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白璃怎么办？余家人怎么办？余音宛犯了老毛病，顾虑太多。

  杜家一楼不少空房间，以前杜思淼带余音宛挨个参观过，余音宛带着白璃走进一间杂物室，白璃满腔怒意，关上门立刻松开她，沉声问：“你早就做好决定了是吗？！”

  不管有没有捡到受伤的自己，余音宛会悄悄离开雨市。

  余音宛面对白璃阴沉的脸色，她没什么底气，微微低下头说实话：“对。”

  第一次在灿星见到白璃，余音宛已经给自己想好后路，最坏的结果离开雨市，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事情变化早已出余音宛的想像，先是余伍死亡，后又白璃受伤，她还无可救药拾起了自己对白璃的喜欢，她没了决心一走了之。

  白璃脸色凝重，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指责余音宛骗她，她试着和自己妥协，放轻语气对余音宛耐心说：“你担心余家派人过来。”

  “他们不会过来呢？”

  “伍哥的事我会全权负责，请你不要担心，我向你保证！”连说三句话，白璃心里同样乱，她已经做出最大程度的让步，怒火化为对余音宛的请求，她慌极了，她不能让余音宛离开。

  她可以为了余音宛在余存卓面前竭力争取，哪怕白家没资格。

  “白璃...你过来。”余音宛看到白璃闪烁不安的黑眸后，她想说话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一声心疼的叹息。

  她朝她招招手。

  白璃绷紧下颌线，默默走过去停在余音宛眼前。

  女人搂住白璃，身子轻盈贴在她胸前，手指攥紧白璃腰间的衣服，慢慢说：“白璃，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好不好？”

  白璃以一己之力和整个余家作对，她是在断送自己的未来。

  生养自己的家族什么样，余音宛清楚不过，余家会狠狠惩罚白璃，他们可以剥夺白家人正在负责的工作。

  白家有若干兄弟要养，就为了一个已经不是大小姐的自己，余音宛不能把白璃推进火坑。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坚定，余音宛做不到坦然面对家人们的冷血，她不恨白璃，但她恨爸爸和叔叔们。

  白璃僵硬伸出手抱着她，力道却一点点收紧，闭上双眼轻声问她：“那你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留下来？”

  “我真的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活。”白璃心里无比酸楚，白家人出现在雨市，无疑剥夺了余音宛选择的自由。

  听到这话的余音宛急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薄唇冰凉的温度贴在余音宛手心，余音宛紧紧凝着她，有些急切道：“别道歉。”

  她不要白璃自责，余音宛语很快，声音却温柔抚平白璃挣扎的内心，她说：“白璃，因为有你，我终于敢面对音妍死去的事实。”她摸了摸白璃的脸，指尖又向上落在她绷紧的眉角，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我确实打算离开雨市，但是现在我犹豫了。”

  余音宛曾是个强大的人，除了妹妹余音妍，她做到心无旁骛，一心稳固准家主的位置，直到她现自己喜欢上白璃，她的强大裂开了一条缝隙，这段突然的感情让她茫然过，内心排斥过，直到前不久，余音宛还在动摇。

  而白璃呢？白璃一直拿捏分寸，没给她造成困扰，她替余音宛拔除了梁琦，她替她引导冲动的杜思淼，白璃为了她，不惧怕任何人。

  相比之下余音宛习惯违背内心想法，之前没能保护好妹妹和白璃，刚刚又伤害了杜思淼。

  白璃的勇气，余音宛自愧不如。

  还好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再摇摆。

  妹妹给过她足够的亲情之爱，白璃给过她满分的喜欢之情，还有二叔余存卓，五哥余伍，以及她妈妈梁怀云，总是用尽办法支持余音宛，尽管力量很微弱。

  这些她以前忽略的情感绝不是负担，是动力。

  余音宛捧住白璃的侧脸，她力道很轻，指腹留恋白璃皮肤细腻的触感，她心里由衷满足，若不能抛开过去，余音宛没脸触碰白璃，更不配靠在她怀里。

  她正在努力尝试过去不够坚定的事。

  不同余音宛平时的强势，那是一种令白璃陌生又着迷的温柔，就像潺潺清澈的泉水，清晨初升的阳光，她让白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白璃抿了一下唇，沉溺于她平缓的眼眸。

  “我们一直生活在墨守成规的家庭里，时间长了，总是习惯勉强自己做到最好，我离开余家这四年学会了放下，我不讨厌这种感觉。”余音宛趴回白璃胸前，听着她的心跳在她胸口前温声说：“离开分城没人关心我做的好不好，也没人强迫我不停向前跑。”

  “长达三十多年的习惯，我只花了四年改变，原来我骨子里是个懒惰的人，我渴望安逸的生活太久太久，我不想再过余家家主的人生，我要做我自己。”

  “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不要害怕，至于灿星。”余音宛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她们紧紧贴在一起，只要白璃还在待在她身边，余音宛有力量抗衡心底的魔障，“至于灿星，说不定我可以。”

  时隔四年白璃还在成长，她怎么能输呢？余音宛给自己加油鼓劲。

  白璃伸出手搭在余音宛头顶，她心脏突然加，犹犹豫豫揉了一下她头，语气温顺认可道：“一定可以。”

  “做自己就好。”白璃拥紧她，这一刻无论余音宛把她当成什么，她依赖她，白璃很荣幸听到她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