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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少说这样的好听话了。比武既然结束，这几天人也看得差不多，剩下的事，你安排就是，就照先前议定的，全军恢复冬练，早晚出cao，严立赏罚公约。每月士吏武核一次，有不思进取者，一律裁汰。”

  宋笃行见他神色严肃，忙端正了脸色，道：&1dquo;是，我拟后便会呈上，世子看过若无异议，便下知照全军。只是那个崔载&he11ip;&he11ip;”

  霍世钧道：&1dquo;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得好，战时不定就能建奇功。只是现在还不宜任奋武前锋校这样的重职。你先提他任个百长，历练一番再说。”

  宋笃行应了下来，又看下他脸色，道：&1dquo;世子，还有那件勇字棉服，我自作主张，已经应崔载的求，赏了给他。若是处置不当，还请世子责罚。”

  霍世钧沉吟片刻。

  他身为节度使，对于先前崔载这样的无谓挑衅，原本根本就不必当回事，更遑论应战了。之所以会出手，在旁人看来，或是为了立威，但在他自己，大抵还是因了崔载起先对那件衣服的轻慢所致。他现在既改了态度，按先前所定，把勇字棉服赏了给他，既名正言顺，也更能显他怀恩。宋笃行这样处置，自然挑不出错。

  &1dquo;赏了就赏了，不过一件衣服而已&he11ip;&he11ip;”

  宋笃行见霍世钧说话时，略微皱了下眉，显见是不大愿提这个话题的样子，心中虽略有疑惑，一时却又不明缘由。好在事qíng都禀完了，这上司既然qíng绪不高，便也不再打扰，告退了出去。

  霍世钧忙完一天事务，回到节度使府邸时，正是huang昏。这几日没再下雪，晴空如洗，只路两边的堆积深雪却一直未化，空气gan冷无比，风打在脸上，如同一把冰刀在割。他走到通往正房院落前的那处回廊拐角处，忽然听见前面隐约有人说话，很快辨出了声音，略一迟疑，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白筠正刚叫住了霍云臣，两人站在回廊的甬道上，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1dquo;霍侍卫长，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府中人前些时候都在为军士们赶做棉服。这里天寒地冻，你又时常在外跑，我便替你也做了件。针线不见得怎么好，但穿里头应也能暖身。你莫嫌弃。”

  白筠话说着，把手中折叠整齐的一件衣服递了过去。大约是夕阳余晖从旁照了过来的缘故，白皙的一张脸略微有些泛红。

  霍云臣见她秀美的一双眼睛明亮地望了过来，仿佛能见到里头自己的影，忽然想起前次在雪地里吃过的那两块热腾腾的糕，心微微一跳，终于啊了一声，迟疑地问道：&1dquo;你&he11ip;&he11ip;是特意给我做的？”

  &1dquo;瞧你说的！”白筠抿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1dquo;是世子妃叮嘱我做的！我在库房里找了三梭绒布打的底，比寻常棉布要软，也更暖。我估摸了你的尺寸，应当是差不离的。但你拿回去试穿下，万一哪里有肥瘦，跟我说声就是，我再改改。”

  白筠把厚重的衣服往他手上一塞，转身便轻快往里而去。

  霍云臣捧着棉衣呆愣片刻，终于压下心里涌出那丝淡淡失望，摸了下柔软蓬松的衣，低头往自己住的侧院去，冷不丁与站在拐角的霍世钧相遇，倒是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打招呼，看见他视线落到自己手上，忙解释：&1dquo;方才白筠姑娘拿给我，是世子妃吩咐她做的。我也不大见得着世子妃，怕没机会道谢，烦请世子代我表声谢。”

  霍世钧嗯哼了一声，面无表qíng地走了过去。

  霍云臣觉他有些怪异，费解地望他背影几眼，低头再看自己手上的衣，方才那丝失望已经消去，渐渐涌出了一丝雀跃之喜，五指捏紧松软的棉袍，转身快步而去。

  霍世钧快到正房的抱厦前，遇见个粗使小丫头，停住脚，问道：&1dquo;世子妃在屋里？”

  小丫头直瞪瞪道：&1dquo;不在呢。在小书房，晌后就都在跟嬷嬷学羌文。我这就去传个话，说你回来了。”

  霍世钧道：&1dquo;不用了。”转身大步离去。

  刚回屋的白筠听见外面响动，急忙打帘出来，只看见霍世钧的背影拐过院门消失，忙问小丫头：&1dquo;怎么回事？爷刚回，又走了？”

  小丫头挠了下头，表示不清楚：&1dquo;不知道啊&he11ip;&he11ip;他问我世子妃在不在屋里，我说她在小书房学了半天的羌文。他就很不高兴地走了&he11ip;&he11ip;”

  白筠早看出他夫妻两个近日一直在冷战，也略微猜出了缘由。

  大凡男人，在外忙了一天回家，又饿又累，总是希望当妻子的能笑脸相迎。现在世子回家了，世子妃倒好，撇下他还在捣鼓什么羌文，再加上这两人本来就心病未解，以世子的脾气，也难怪他又扭头而去了。

  白筠顿了下脚，后悔自己的疏忽，急忙追了上去，只哪里还追得上？呆了片刻，只好去小书房通报。

  善水刚合上经文，笑着对嬷嬷道了谢，待与白筠一道回房，听她说了刚才的事，白筠又自责道：&1dquo;都怪我不好，先前没想到这个。要是早提醒下，也不会这样了。”

  善水笑道：&1dquo;这又gan你什么事？他天天早出晚归的，合着我什么也不用gan，就整天在屋里死等他一个人啊？再说了，他前几天都回得那么晚，谁知道他今天忽然提早回来？他爱留不留随他的便，咱们自己吃饭去！”

  霍世钧回了藩台营衙署，派人叫了宋笃行来，道：&1dquo;随我一道去鹿延看下城防构筑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