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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能听见么？”她快要哭死了。

  齐程微弱的点了点头。

  &1dquo;也能听得见。”这下真的控制不住了，心里酸的跟被用棒槌捣碎了碾成渣一样。

  &1dquo;阿弥陀佛。”赵医生突然很不合时宜的念了一句佛经。

  迟稚涵就突然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又扯着嘴角笑了出来，真的是，幸好，他还能看得到她，他还能因为她太着急用力的敲出声音来提醒她。

  就像最开始，他不说话，两人只是用床板沟通那样。

  真的是，幸好。

  &1dquo;小宁，你先去照顾孩子，这边我来。”赵医生声音也放松了，&1dquo;脑膜炎幸好现得早，你也真是，当妈的人了不要再飞来飞去，你担子重，就多找点人分担，小孩子前三岁大的很快，你以后会后悔的。”

  &1dquo;嗯。”齐宁也止住了眼泪，沉默了一下，&1dquo;谢谢你，迟小姐。”

  她又变成迟小姐了&he11ip;&he11ip;

  迟稚涵泪眼模糊哭笑不得。

  &1dquo;他的血压心跳还是很不正常，你先把药给他。齐宁跟你说过了吧。”赵医生只有在这种时候，听起来特别的靠谱，形象莫名的高大。

  &1dquo;淡蓝色的？”迟稚涵刚才慌乱间用了所有注意力记下来的注意事项，居然也没有出差错。

  所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he11ip;&he11ip;

  &1dquo;几件事情，吃了药之后，最重要的是保暖，他现在应该没力气从那个柜子里出来，你也搬不动，所以你要把柜子弄得尽量暖和，齐程很怕冷。”

  &1dquo;哦。”拿了药又倒了温水，迟稚涵走的时候顺便还很习惯性的前脚绊后脚摔了一跤，但是回答的时候声音镇定。

  很奇怪，看到齐程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就不慌了。

  除了无止境的心痛，刚才的慌乱都不见了。

  明明是她在照顾他。

  但是她就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完全不慌了。

  &1dquo;今天高架堵车堵的厉害，我那个徒弟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这半个小时看着他，能做到么？”赵医生的语气像是叮嘱小孩子，不过确实也能让人安心。

  &1dquo;能。”迟稚涵手心里放了三颗浅蓝色的药，端着杯子也跟着缩进柜子。

  柜子再大也只是个柜子，迟稚涵钻进去后，两个人不可避免的贴的很近。

  &1dquo;吃药。”手心摊开放在他面前，迟稚涵好想摸摸他的脸，但是又怕会带给他压力。

  齐程没动，出了很多汗，嘴唇颜色青紫。

  他个子高，缩在里面就顶住了柜子上方，不像迟稚涵，在里面上下左右的挪，灵活的跟猴子一样。

  &1dquo;我现在能靠近他么？”迟稚涵先找赵医生确认了下。

  &1dquo;当然能，现在幻觉就不是个事，先保证他对外界环境有反应，半个小时，我怕他会继续恶化。”赵医生就差没说你直接上去抱着看看能不能治好了，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医生，太唯心的话不能乱说。

  得到同意的迟稚涵手脚很灵便的爬到齐程身边，紧紧挨着靠好，然后手里面的药一颗两颗的开始往齐程嘴里塞。

  齐程盯着她，视线有点失焦，但是确实是看得到她的。

  他嘴巴没动，对送到嘴边的药毫无反应。

  &1dquo;张嘴。”迟稚涵的嘴巴跟着张开，又往他面前凑了凑。

  他身上很冷，冻得全身冰凉，脸颊摸起来冰块一样。

  &1dquo;你等一下。”手里攥着药又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大毯子。

  继续手脚灵活的用毯子把两个人都裹进去，担心风吹进来还顺便关了一边的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