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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宵注意到淡色的灯衣上细密铺绣的昙花纹样，和玉重绯衣袖上的如出一辙。

  他想了一下，如果玉重绯真的有所察觉，那他才必须要进这玉衡殿。因为按照原著设定，玉衡殿中罗列天下奇珍，如果玉重绯真的要杀他，应该也会投鼠忌器。就像医患矛盾中躲在医疗器材后面的医生一样。

  &1dquo;多谢。”宁宵接过少年手中的灯柄，下意识道谢。

  那名黑衣少年听到他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

  但宁宵已经越过他缓步走进玉衡殿。

  在他踏进内殿时，身后两扇屏风被合上，金玉相扣出轻响。

  夜雨声中满室昏暗，只有他手中一盏暖光。

  宁宵闻到空气中一阵浅淡的香，凛冽干净如同雪。

  他于是想起，玉重绯以制香起于微末，凌于商界的玉衡殿，最初也只是他的制香房。所以这人格外惜财，宁宵想起玉衡殿底座的浮空石被原主击碎，只觉得头疼至极。

  他这里欠玉重绯的要怎么还啊。

  随着他往殿内深处走，那阵冷香中莫名带上了一丝一丝的软糯，让他想起霜雪半融中绽开的桃花。

  殿中窗户紧闭，但偶尔划过的雷光透窗照来，宁宵隐约看见窗边软塌上斜倚着的颀长人影。

  越靠近玉重绯，那阵香气就越浓烈，像酒，又像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宵看到他搭在窗台上的手在轻微颤抖。

  宁宵在距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停步，不近也不远。

  玉重绯似乎一直在看着他，在他停步的瞬间从榻上拂袖而起，袖角缀着的香薰银铃出清脆声响。

  宁宵心中警戒，他在思考如果下一刻玉重绯对他做些什么，他还能不能把之前离去的风月修士给唤过来。

  没想到玉重绯几步上前，一把将他拥住。

  宁宵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什么情况?

  &1dquo;&he11ip;你回来得，太迟，”喑哑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丝毫不见之前的轻蔑冷傲，甚至带着几分脆弱的轻颤，&1dquo;我很痛苦&he11ip;”

  宁宵：?

  这人在说些什么?

  他下意识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玉重绯抱着他的手用力了几分，但又很快放松，他隔了一会，兀自笑了一声，轻得像窗外的夜雾：&1dquo;你听，雨停了。”

  宁宵经他提醒，才觉窗外雨霁风止，之前浓烈的香气渐趋平淡，清幽得有几分平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