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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硬币和小狐狸（第1页）

只见浓郁的药汁挂着轻薄的油脂，顺滑如丝，优美如诗。仿佛悦动的音律，相互交织，让人不禁想要快吃快吃。奶白色的药水不带任何颗粒，粘稠而又浓郁，闻起来略显含蓄，入喉却浓香馥郁。微温的药剂浑然一体，一口入魂沉入心底。山金车的根茎白嫩肥硕，厚实又软糯，入口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忽然沉默，只剩绵绵的清香在孤独的闪烁。豪猪的胃软而不烂，油光璀璨有口味清淡，多吃几口又能继续作战。

撇开了口味的迷惑与诱惑，经验丰富的希普曼教授现这一锅的“药剂”，实际效果一点也不输按照标准流程配制出的成品，甚至的确如古罗所说，在解毒的同时还有着恢复体力的功效，而且口感上的确要好得多，这让希普曼教授不由得在康桥上走了个来回。

“我还是认为，魔药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古宾洛夫先生。改变任何的步骤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虽然这次你成功了，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学到了其他什么制药方法，或者是你那个奇怪的坩埚产生了什么效果，还是说幸运女神轻吻了你，但我还是希望，在我的课堂上，你能按我说的步骤，按我教的方法，熬制魔药。”

“好的教授，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有再管古罗，希普曼教授继续去关注其他小巫师制药的过程，不一会儿，一串串刻薄的语言就飘荡在了整个教室。

埃米莉一脸崇拜的望着古罗：“竟然用如此神奇的方法一次就完成了这个魔药的配制，你好厉害呀罗曼。”

“事实上教授在之前的授课中把整个过程都讲得很详细了，只要细心一点的话，按照那个步骤很容易就会熬制成功的，我这里用的方法并没有太多的普适性，毕竟制药方法和这个仙王蛊鼎都算是我妈妈的独家秘方了。所以埃米莉你要学习的话最好还是按照教授讲的流程来操作比较好。”古罗一边把熬制好的药剂分装进魔药瓶中，一边跟满脸写着“崇拜”二字的白毛萝莉说到：“新手的话，就像教授说的，能按他说的步骤，按他教的方法，熬制魔药。这能避免很多的错误和意外。”

就当快要下课时，一只挪威森林猫推开教室走了进来。在一片“啊好可爱，好想rua”的惊呼声中，猫猫跳上了讲台，先是跟希普曼教授点头示意，然后口吐人言说到：“罗曼·古宾洛夫先生，请你下课后立即前往校长办公室，校长有事找你。”

“哦天哪，罗曼你看这只猫猫居然会说话，好神奇呀，难道它是一名阿尼玛格斯？”今天有太多惊讶的埃米莉又再次惊讶了：“会是什么事情让校长先生来找你呀？罗曼。”

“先，那只猫应该不会是一名阿尼玛格斯，不然在它跟教授打招呼的时候应该是会变回人形表示尊重的，所以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校长先生的魔法信使一类的存在。其次我也不是很清楚校长先生找我干什么，这个只有去了才知道。”

下课后，古罗直接前往了校长室。校长室位于德姆斯特朗学院这栋四层城堡的最高层，视野最开阔的位置。有时候古罗就在想，为什么这些领导都要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这个位置，莫非是为了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心理？还是掌控全局的欲望？不过有一点古罗是可以肯定的，位置最高，视野最开阔的地方，风也是最大的，冷也是最冷的，莫非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校长室的大门没有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也没有什么问你要口令的石像。大门的顶端有一只滴溜溜直转的魔眼，每个来到校长室门口的人都会被这只魔眼看到，并把信息传递给校长。

当古罗刚刚抵达校长室的门口，门就直接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热情的声音从校长室内传了出来：“臭小子！快进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都入学那么久了，也不来看看你卡卡洛夫伯伯，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过来了。”

刚走进办公室，古罗就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那个身影，一个又高又瘦，留着短短的白头，瘦削的下巴上长着末梢打着小卷的山羊胡子，正咧着一口黄牙冲着古罗大笑的中年人。正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你爷爷是个英雄，你父亲也是好样的。”热情的声音逐渐转为了低沉：“我真的没想到你爷爷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们，在我们伟大祖国逐渐虚弱的时候，我更没有想到你的父亲会以这样一个可悲的原因离开我们。”紧接着这个声音又高昂了起来：“不过不要悲伤，臭小子，你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好样的，他们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奋斗终生，现在也希望你能继承他们的意志，努力学习，好好成长，为我们的伟大祖国再次辉煌做出贡献。”

古罗静静地看着眼前中年人的热情表演，不禁陷入了回忆。伊戈尔·卡卡洛夫，古罗爷爷当年的助手，也算是半个学徒，有着跟古罗爷爷一样的对国家的热忱，年青的时候和古罗父亲一起学习，对黑魔法有很大的热情，但是天赋有限，魔法水平一直比不上古罗的父亲。听父亲和爷爷说过，在伏地魔崛起的时候卡卡洛夫受到派遣，加入了食死徒组织，一方面为了卧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伺机在西欧地区制造混乱。再后来被“疯眼汉”穆迪经过六个月的追击抓获归案送进阿兹卡班后，卡卡洛夫受审时伏地魔已经垮台，在面临着阿兹卡班的无期徒刑时，经过多方斡旋，他与原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克劳奇达成协议，在魔法法律评议会上供出其他食死徒的名字，作为放他出狱的条件。他供出了其他的食死徒的名字从而换来了免除惩罚的待遇。对于其他食死徒来说，卡卡洛夫的行为无疑是彻底的背叛，而对于卡卡洛夫自己来说，这只是工作。之后卡卡洛夫成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教学生黑魔法。

不过对于卡卡洛夫个人，古罗的爷爷和父亲都曾经说过，虽然理念相同，但归根到底，卡卡洛夫骨子里充满着贪婪和欲望，永远都不是那个可以放心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的人。就如同他那冷漠而犀利的眼睛一样，卡卡洛夫本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一个充满热情的政委，当你背对他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迎接你的后背的，究竟会是什么。

“嘿，臭小子，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哪个小姑娘吧，想的那么入迷，我猜我刚刚讲的话你肯定什么都没听到吧？如果真看上了谁家姑娘，要不要伯伯去帮你撮合撮合呀？”卡卡洛夫见古罗半天没有反应，终于停下了他的演讲，戏谑的问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忙不迭的来了一否认三连后，古罗低沉的说：“我只是看到卡卡洛夫伯伯，听到伯伯说的这些，想到了我的爷爷和爸爸妈妈了，愿他们在天堂得享永安。”

“会的，一定会的，小罗曼，你的爷爷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你的父母也都是好伙计，他们一定会在天堂得享永安的。”卡卡洛夫唏嘘的说道：“说起来，你父亲是一位出色的巫师，这一点说实话我很羡慕他，我开始学习魔法比他早，成就却一直赶不上他，臭小子你一定也继承了你父亲的天赋，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位伟大的巫师，你的母亲的家传学识说实话我不是太看得懂，毕竟是神秘的东方世界的神奇力量，这个我也不好评价，不过她在魔药方面也拥有着令人惊讶的天赋，特别是她那神奇的魔药炼制方法总是能炼制出各种神奇的药剂，真是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啊，我相信你也一定继承了这种不可思议吧？”

来了，戏肉来了。古罗暗道，就知道这家伙叫自己来的目的绝对不是单纯的叙旧和怀念往事，综合了古宾洛夫家祖孙三代对卡卡洛夫的认识，这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然堂堂欧洲最强大的三所魔法学校之一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的院长，哪有闲工夫跟一个才入学的小家伙闲扯，哪怕两家从来都是故交，套用一句话，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特别是现在的古宾洛夫家族已经算是树倒猢狲散了，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对古罗下黑手，可能已经是卡卡洛夫最大的善良了。

“这恐怕要让卡卡洛夫伯伯失望了，妈妈炼制魔药的方式，如果用爸爸的话说就是天马行空，刚刚魔药课上我用妈妈的方式配制了一次魔药，差点就被希普曼教授说是瞎胡闹了，他还严厉的批评了我，让我以后不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炼制魔药，还说没有人能确定我用同一个配方配制出的东西，最后究竟会是什么。而且妈妈她配制魔药总是随心所欲，也几乎没有整理过什么具体的配方，现在我能熟练掌握保证成品的配方，有且只有一个，而且这个配方的随意性也很强，恐怕别人就算拿到配方也没有办法复制吧？”

“嗨，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堂堂名校校长，会图谋你的配方一样，还别人没办法复制，我看你就是不想说吧。也不知道是什么配方值得你这么藏着掖着。”

“哪里哪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力回复药剂而已，配方嘛，按我妈妈交给我的方法就是把四种富含魔力的草药豁楞豁楞一起炖了，就能得到一种可以在1o秒钟之内回复一定量魔力的药剂了，回复效果的话主要看使用的原料的魔力含量，这玩意甚至没有固定的回复效果，所以我才说这么随便的配方，估计也只有我妈妈和他儿子，才能霍霍出来吧？”

……

省略了一大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后，两人的内心默契的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这个小狐狸…”

“这个老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