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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凑巧,她身上的这件连衣裙过了膝,颜色和?图案介于轻素和?花哨之间,看着很稳重?,也?很乖巧。
至于妆容,她擦掉了嘴上那车厘子色的唇釉,改涂为蜜桃粉。
所?有流程下来,陶青梧半倚在洗手台边,在接收到叶识檐在门外等她的消息时,抱着赴死的念头硬着头皮踏上了去酒店的路。
时隔多半年再?来香榭酒店,楼下那家?她曾经和?傅庭肆去过的咖啡厅,门口的招牌上还是前段时间七夕节的活动,往里走大堂中央的大号粉荔枝花束摆放在古罗马灰的大理石地面?上,引得不少路过的人都会短暂停下来用手机拍几张照片。
穿过堂食的餐位,两个人迈入到后花园内,弯弯绕绕又过了好几条长廊和?廊亭才是包间。
似是知?道他们要?来,服务生早早地就?候在外边,欠身后边开门边道:“叶先?生,小姐,里面?请。”
厚重?的大门被咬牙施力推开,里面?其乐融融的氛围陡然安静了下来。
陶青梧一直躲在身后,只能听见靠门口最近的一位女士迎了过来,“还以为识檐要?落跑,没?想到真带着女朋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让我们看看。”
叶识檐是有这个打算,可?如此明?明?白白地被戳穿,他还是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故作淡定地伸手牵着身后的人带了出来。
陶青梧强压下混乱的思绪,很努力地勾起一抹笑,抬头望向众人。
只是这一眼,她看清的不止是室内奢华精美的装饰,更有好几束或是惊诧或是疑惑的目光。
怎么会?她在脑内搜索了许多种选择,逃跑的念头是最强烈的,可?是叶识檐那紧牵着她的手根本?不容许她松开分毫。
空着的软椅旁,落座着的秋音桐穿了套纯白色的薄纱套裙,脸色煞白,在不经意间瞥了眼桌对?面?的几个人后小声喃喃:“青梧?”
陶青梧刚鼓起的勇气霎时没?了,侧着身从眼角的余光里瞥到了风采不减的秋熹苓,这人越过傅霄则看了眼怔忡在原地的傅庭肆。
明?明?是最煎熬的时候,她却没?捱住一个多月来的想念朝那边递了个眼神过去。
瘦了,是工作太累了,还是忙到没?时间吃饭?盛怀宁人呢?怎么不盯着他多吃一点?
两个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撞在一起,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漠然,好似心跳乱了的人只有她。
有些太自作多情了。
陶青梧以为如果再?见面?,傅庭肆或许会愤怒,又或许会嘲弄地讽她两句,可?这些通通没?有,让她一度以为那段不纯粹的关系好似只是她不愿醒的一场梦。
是了,他本?就?矜贵儒雅,骨子里都是素养,怎么可?能会做她所?幻想的那些事,现在这样才是常态。
陶青梧觉得有些委屈,眼睁睁看着傅庭肆挪动视线到了她与叶识檐牵在一起的手上,而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似是收到了指令般抬头迎着叶识檐的视线,边往回艰难抽动自己的手边说?:“你放......”
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又开始迟疑起来,碍于一早答应了叶识檐,她此时就?不能做如此不厚道的事。
可?从好几个人的神情中,陶青梧能察觉出来这场家?宴里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还是难以置信,薄唇微动,思忖半晌终是没?能说?出口。
叶识檐短暂遂了她的愿,可?刚松开她的那只手又抬起揽住了她的肩。
她被带到相邻着的两个空位前,明?明?以往最聪慧机敏的人,这会儿竟完全没?发?现周遭氛围的古怪,更遑论会知?晓她的无地自容。
“爸,这是我的女朋友——陶青梧,她刚刚毕业,所?以之前不好带来给您认识。现在稳定了,时机刚刚好,”叶识檐礼遵循着最基本?的礼仪,略欠身后又道,“这是她带给您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陶青梧怔着,眼前这位约莫八十岁的老先?生,头发?半白,脸上难掩岁月的沧桑,但那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端坐在软椅上时腰背依旧挺直,透着一股子精明?又干练的威严之意。
以她的年龄,跟着叶识檐来唤实在不太礼貌,只好压低声音,“您好,我是陶青梧。”
老先?生短哼出一声,睇了她一眼后才扬起笑容,声如洪钟,中气很足,“很不错,快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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