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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的悲伤,很快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喜事给冲淡了。小姑要嫁人了,嫁去的是离本地不远的一个小稳桥村。
阿珍去过那个村庄,因为小姑相亲的时候就带了她一起去。大概是为了避免跟男方初次见面的尴尬,带个孩子至少多点乐趣。阿珍自小聪明伶俐,颇讨大人喜欢,甚至有一段时间,小姑还让阿珍过去跟她一起睡。
那天,陪同小姑一起相亲的,除了介绍人媒婆,作为开心果的阿珍,还有三四个年纪相仿的女伴。
跟小姑相亲的男子似乎长得脸蛋白净,身材文文弱弱的。小姑恰好相反,四方脸,大嗓门,身材也高大强壮。
女伴们嘻嘻哈哈地拿着男子打趣,开着各种玩笑。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男子架不住几千只鸭子的围攻,变得悻悻的,不敢答太多话,但又不能不答话。尴尬间,转头看见活泼可爱的阿珍,两眼一亮,马上挑逗阿珍过来让他抱抱。阿珍如何肯让陌生男人抱,并不理会,自顾自个玩。
女伴们见男子在孩子面前失了面子,一个个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男子面子上挂不住,趁阿珍蹦蹦跳跳路过他面前的时候,突然一把将阿珍抱到了怀里,他边老鹰抓小鸡似的边得意地说:“我看你往哪里逃?”
但是男子显然低估了阿珍的野性,接下来的结果让他始料不及,后悔不已。
阿珍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大跳,活像一条突然被丢在地上的大鲤鱼一样拼命挣扎。但无奈男子的手劲太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阿珍只好使出大多数女人天生惯用的绝招——抓脸,随着一声惨叫,男子捂住半边脸不吱声了。阿珍也趁机逃脱了男子的怀抱。
男子白白净净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轻微的血痕,他不时地摸摸自己那半边火辣辣的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相亲的第一天破相,心里觉得实在倒霉,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咕哝一句:“这姑娘,怎么这么野!”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招惹阿珍。
但是阿珍万万没想到,男子居然后来跟小姑相亲成功了,成了她的小姑丈。小姑丈后来一直对阿珍态度淡淡的,不冷也不热,阿珍不知道是不是相亲的时候留下心理阴影的缘故。
热闹的婚礼这一天很快到来,小姑的房间在木板阁楼,跟一楼用狭窄的木板楼梯相接。这一天,小姑一直呆在楼上不下来,伴娘们时不时上楼跟小姑闲话。就连吃饭也是由阿珍的二伯母送到楼上,就这样一直等到接亲的婚车上门。
远近的亲戚朋友都邀请过来了,远一点的亲戚基本都是吃过午饭就回去。近一点的,午饭晚饭可以都吃,主随客便。同村的,素日比较亲近的都主动过来帮手,买菜的、洗菜的、切菜的、包豆腐酿的、炸腐竹的、杀鸡的、炒菜的、煲汤的、做冰糖酸的,煮饭的、洗碗的、上菜的、扫地的,热闹非凡。在离房屋不远的空地就地支了个临时棚子,几十号粗壮汉子和妇人们手脚麻利,确保只要客人上桌,不一会就有满桌热腾腾的美味佳肴,让客人久等是失礼的行为。
按照地方习俗,女方家和男方家,准备的菜式是大不相同的。女方家,席面的菜式大致有时令蔬菜、白切鸡、芹菜炒油豆腐、肉炒笋干、冰糖萝卜酸、猪肉清汤、莲藕猪脚、肉片腐竹、酸甜排骨负责摆菜的精壮男人们,举着一个个大托盘利索地穿梭于人群之间,还要防止兴奋过头的孩子们的打闹,农村的孩子没那么多规矩,往往菜还没上桌,孩子们就已经眼巴巴地在桌边等着了。托盘上是几大碗刚出锅的热腾腾的新菜,男人们给每张八仙桌上每样菜式各摆两碗,很快一张八仙桌就摆满了。
而男方家有几个菜式则是标配:五香扣肉、炸肉丸子、炸鱼酥、炸五花肉酥、叉烧花生米、白切鸡。这几个菜除了扣肉和白切鸡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小孩子的最爱,往往是一上桌就被哄抢一空。有些大人还会教唆自家孩子,提前预备一个塑料袋,吃不完就打包回家里吃。那个年代,中国的广大农村普遍并未达到小康的生活水平,可是农村人们纯朴的观念里,作为大人,去别人家里吃不了兜着走毕竟是丢脸的事,然而孩子做这件事显然就方便多了。
嫁人和娶亲的,从菜色上可以明显区分,嫁女一方的菜色偏清淡,而娶亲的一方菜式要丰富得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反应。如果哪家娶亲的,标配的这几样菜式少了一两样,可以说是家里有点穷。如果都没有,那恐怕是穷得不能再穷了。
阿珍和大多数小孩子一样,喜欢吃男方的席面,所以当母亲提出让她作为伴娘团的一员送小姑出嫁时,她爽快地答应了。她心里清楚,母亲之所以让年幼的她去做伴娘,无非是看中作为伴娘的两元钱礼金而已。但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够逃脱两天母亲的掌控,不用带弟弟,还有吃有喝有钱拿,没有什么比这更自在的了。
新人出嫁,必须由本村的未婚年轻女子作为伴娘护送到男方家。伴娘人数根据本村情况来定,少的有七八个,多的一二十个也说不定,人缘不差的通常全村的未婚年轻女子都会一起来送行。当然,对于女方父母而言,送亲队伍越是庞大,自己女儿在婆家就会越有面子。
小姑出嫁的这天,从早上到中午,几乎水米未进,一来是吃不下,二来按习俗,新娘在婚礼这天,不能进食过饱。阿珍看到,只在中午饭的时候,二伯娘端了一碗瘦肉汤上楼去,不一会儿又拿下来了,还剩了一小半。
吃过午饭后,小姑起床了,梳洗整齐,穿新郎帮购置的新嫁衣——也就是一套从未穿过的行头而已。小姑然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心事。一群同样身穿新衣的伴娘们围坐在小姑床边,叽叽喳喳地边磕瓜子边闲聊。
下午3点多钟,请来接亲的卡车到了,于是开始一阵人仰马翻,娘家为新娘购置的日常生活用品,贴了大红喜字的,一件件地搬出村口,抬上卡车车厢。因为路太狭窄,卡车进不来,所以只好由男子们抬出去。
大红油漆衣柜、矮柜、喜被、毛巾架、穿衣镜、洗脸盆、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衣架、八仙桌、长凳、木椅……当这一件件喜气洋洋的新婚物品被抬上卡车,卡车的车厢很快塞得只剩一小截过道,刚好够伴娘团站着挤一挤,车头副驾的位置都是留给新娘坐的。
吉时已到,新娘该出门了,二伯母负责给新娘打伞,遮住脸部,三叔娘则给新娘拿好喜帕,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新娘。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姑,这时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似乎并不愿走。二伯母和三叔娘只好强拉着小姑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催促伴娘们:“走走走,快下楼,你们先下去。”
伴娘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下了木板做的楼梯,楼梯发出沉闷的“咯吱咯吱”响,伴随着新娘的哭泣声,杂乱的脚步声,全村小孩看热闹的尖叫声,这时新娘家的喜庆气氛达到了顶点。
在两位嫂嫂一前一后的簇拥下,新娘一边用喜帕捂着脸哭泣一边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在楼梯口又停住了,不肯挪步。两位嫂嫂于是只能一左一右扶着她走。
一步三回头地挪到大门口,小姑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任凭两位嫂嫂用力拉扯,就是死死抓住门楹不肯出门。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该听到新娘子唱歌了。”
按地方风俗,姑娘出嫁的时候会有出嫁歌,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情。果然,小姑边哭边唱:
“爹娘养我二十年,
我未回报一分钱。
今日突然远离去,
叫我如何不伤心。”
阿珍环顾四周,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爷爷奶奶的身影,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二伯母和三叔娘劝解小姑:“好了好了,他们出去了。吉时到了,快走吧。”
小姑还是放声哭着不肯迈过门槛,她身强体壮,两位嫂嫂倒也奈何她不得,只能不停劝解。
小姑哭了半晌,突然回身转向自己母亲的房间,倒地跪拜。
见此情景,许多人也禁不住红了眼眶。现场的长辈们纷纷夸赞,“这孩子有心了”,“爹娘没白养”。两位长辈过来一起帮着二伯母和三叔娘搀起小姑:“好孩子,你的心意爹娘都知道了,快起来吧,好好过日子,爹娘就放心了。”
听了长辈的劝解,小姑渐渐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地由两位嫂嫂搀扶着出了门。二伯母撑开红绸伞遮住小姑满面泪痕的脸和哭得红肿的眼睛。小姑在伴娘们前拥后簇下出了村子,上了婚车。
阿珍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很奇怪,新娘为什么要哭泣?是不愿嫁人吗?不愿意嫁为什么一定要嫁?新娘一定要会唱山歌吗?出门一定要撑一把雨伞吗?
多年以后,当阿珍同样也为人父母,也有了自己的女儿,才明白其中包含的情感。在那个交通和信息都不发达的年代,人们通常都极少外出,尤其是女人。一个在自己跟前养了20年的女儿,无一日不在自己身边,突然有一天她要离开自己,从此成为别人家的人,这种难舍的滋味,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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