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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她如何再三撇清着这件事,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失了理智之人真的是自己。
昨夜的泪已然落尽,故而今日起身,她不曾再落下任何一滴泪水。
毕竟,早从贼人囚困自己至今,他吻过数遍,哪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碰触过的?
只是这一次,最后那层底线彻底打破,宣告她一直以来的坚守破碎失控,还是将肉身献给这样的一个歹人。
她记得很清楚,昨夜是她先主动,此间贼人曾将她推开。
浮浮沉沉,混沌迷离,一脚已然踏入深渊,又哪能由得她一退再退?
早前寻死的心已经击溃得一丝不剩,她也没了那份心思,她惧怕生死,只想好好活下去。
“这儿风大,他们说你已经待了一个时辰。”
身后脚步声渐近,随着温润如玉的声音落下,谢兰音神思回笼,这才觉自己竟然出神已久。
身子轻轻一颤,这是心底深处对声音主人的恐惧,她没有回头,直到一双宽厚大掌落在肩膀,男子从她身后将其拥在怀中,削瘦后背紧贴着温热胸膛,“在想什么?”
他问得稀疏平常,饶是谢兰音下意识挣脱了瞬息,他径自将这些细枝末节忽略掉,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宛若归家的夫君体贴询问妻子。
谢兰音未作答,沉默不语。
他未曾恼怒,而是握上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这里太冷,你的手都冰了,先回屋里。”
不由分说,他强势揽着谢兰音转身离开,屋子里暖意融融,桌面放着好几道她平日最爱的吃食。
谢兰音眸光低垂,将其一一扫过,落座后,问起一人:“回雪为何不在?”
这些天都是回雪伺候,她突然不见了踪影,谢兰音觉得很是古怪。
沈霁面容未曾生任何变化,唇畔笑意依旧,“她去做了别的事,你要是想要她伺候,过两日我让人过来。”
并非他不愿回雪现下回来,只是她今早刚受到鞭刑,若是贸然过来伺候容易引起端倪,还是等过两日伤势好转一些看不出异样。再来谢兰音的身边伺候着。
谢兰音并不知其中缘故,以为回雪当真有重要的事情调离身边。
沈霁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任何怀疑才稍稍放下心,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说起另一桩事情:“谢远的案子过几日大理寺开审,届时我们一同过去。”
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又迅恢复如常,“好。”
她也想知道谢远的事情,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若是真的被判斩或是流放,她这辈子都难逃罪臣之女的身份,但若是能够侥幸释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事关谢兰音的未来,她不得不慎重,在贼人身边曲意逢迎的同时,她也在做着另一种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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