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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页（第2页）

  逐二四

  &1dquo;这是什么地方？”

  &1dquo;明霞祠。”

  樊隐岳抬眼四眺。日色偏西，一青砖小祠之后，天边霞光明媚。&1dquo;明霞”二字，应始于此。小祠四围，木叶葱葱，芳糙青青，野盎然。

  &1dquo;当年，这是娇娜最爱的地方。”

  她微怔。

  &1dquo;娇娜长年随我东征西讨，回到延定城时多在冬季，万木凋零，这明霞祠除了这一座祠，已毫无景致可看。她却仍然很喜欢到此一游。”

  她推开祠门。神位上，一位神袛宝相慈蔼，披羲国服饰，似为女身。

  楚远漠释她心头不解，&1dquo;这是明霞仙子，在羲国的传说中，她原是一位叫明霞的村姑，平生专爱为人牵线搭桥，成全良缘无数，后成了主管世间姻缘的神仙。”

  &1dquo;令王妃都此拜谒，是为了感谢天赐她良缘罢。”

  &1dquo;或许。”他微笑。&1dquo;娇娜曾说，到这里，是和明霞仙子说一些心里话。”

  她莞尔，&1dquo;令王妃的意思，她的心里话只能对神仙说，而非王爷。”

  &1dquo;是么？”楚远漠歪，稍作思忖。&1dquo;娇娜是在怨本王不解风qíng么？”

  &1dquo;王爷何妨在神前祷告祈问，让神仙托梦知会？”

  &1dquo;本王深知，本王算不得一个好丈夫。”他敛颜，颜容沉肃道。&1dquo;若你今后又不想对本王说的心里话，也可以到这里，向明霞仙子倾诉。”

  她仰凝望神像，&1dquo;让神仙替你分忧么？”

  &1dquo;在娇娜死后，我以为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子能让我如喜欢娇娜那般的喜欢。”他挽住她的手，跪于神前。&1dquo;本王今日要谢明霞仙子。”

  &1dquo;王爷&he11ip;&he11ip;”也信神？神前不该妄语，就算是一个已背弃所有神佛的人。她随他跪着，虽无祷告，却把整心放空，这是她对神明的唯一尊重。

  半柱香过去，他启开眼睑，满眸柔意。&1dquo;走罢，祠后有一棵树，名曰&1squo;姻缘树’，善男信女到此时，都要为此树洒几滴甘露以示诚衷，而后结巾祈求。”

  姻缘树。她不识这树品种，但见枝繁叶茂，树态婆娑，其上挂满了各色巾帕。旁有盛满清水的粗圆水桶，浮着水瓢。

  &1dquo;几滴就好，不然善男信女太多，姻缘树难承厚望。”他持瓢撩起些许水意，洒上树身，尔后取了腰上汗巾，扎结于树上。

  她静望着他。

  这个男人，今日给了她很多意外。

  跪拜身陷，祈求祷愿。她从没想过他会做的事，他做，没有半点别扭。不管他的祷告内有无对亡妻的思念，这样的他，都很珍贵。

  疆场上的他，让人折服。此时的他，让人心动。

  &1dquo;走罢。”

  他向她伸出大掌，她将纤手相付。

  归程的车中，他只是执手静坐，没有平日的戏谑孟1ang，她却是在这样的一路，陷落得最快最深。

  &1dquo;虽然极不想你住在这样的简陋地方，但既然是你选择的，本王不会勉qiang你改变。早些歇着罢，明日带你去另一地方。”简舍门前，他送她下车，嘱道。

  她颔。

  她睇着她唇边那朵浅浅笑靥，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轻吻，随即急旋身，跃马而去。

  她双颊透染绯色。适才，他吐息间全是隐忍，周身尽是克制&he11ip;&he11ip;要他如此以礼相待，当真是难为了罢？

  &1dquo;月儿。”一道等候已久的身影，由树间步出。

  她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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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选了他？”

  &1dquo;是。”她面朝屋墙，只应声，不回。

  &1dquo;选他，是因为月儿的心么？”

  &1dquo;&he11ip;&he11ip;是。”

  &1dquo;为何不看我？”

  &1dquo;&he11ip;&he11ip;先生怎么会？”

  关峙盯着她写满拒绝的纤美背影，道：&1dquo;想便了。”

  &1dquo;先生总是想便，想走便走么？”

  &1dquo;我们中间，想便，想走便走的，是谁？”

  &1dquo;你——”她條然转身。&1dquo;先生是在怪我？”

  他俊颜淡漠，&1dquo;我不能怪么？”

  &1dquo;我&he11ip;&he11ip;”好，她理亏，合该气虚。&1dquo;你想打，还是想骂，我在此都受了。打完骂完，请先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目底有什么东西急剧浮起，他垂睑，压下。&1dquo;这是你要对我说的？”

  &1dquo;对，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