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冬来十八达达利亚(第1页)

再次醒来,荧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有些眼熟的林中小屋里了。装饰着的标本的原木墙壁,桌面上还未来得及合上的笔记本……——是提纳里的房间,她初到须弥时还在这里住过几天,一眼便认了出来。她怎么会在化城郭?看窗外的天色已是将近子夜时分,自己这是昏迷了多久?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后,荧可悲地发现自己疼的不光只有脑袋,她的身体像是被十几节蒸汽列车的车厢来回碾压,已经分不清疼痛的具体部位了。“…醒了?”听到屋内的动静,散兵拂开树叶门帘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的食物还在冒着缕缕热气。“先把粥喝了,一会还要吃药。”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只好一直守在炉子边上,用小火慢慢煨着这锅粥。“谢谢…嘶——!好痛!”荧刚要伸手去接,手腕和胳膊就一起痛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石膏和绷带固定住了,跟戴了两只拳击手套似的,滑稽到不行。“别折腾了,一会伤口裂开我可不会帮你缝,”散兵冷着脸扯了张凳子在床边桌下,他舀起一勺粥,也不吹,而是让它自己摊凉,“骨头断了这么多根,亏你还能从研究所里逃出来。”“我是…自己出来的?”荧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了,她记忆的最后一帧还停留在浴室。——是达达利亚把她带出来的。“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倒在研究所附近的出口外面了,”散兵将那勺变得不那么烫了的粥喂到她嘴边,“你该不会把全研究所的警卫员都打了一遍吧?”就连外面的看守也不见了。叫他去帮忙救孩子什么的…都是支开他的借口,他早该想到。散兵憋了一肚子话想要骂她,但气归气,他也不好对重伤未愈的病人再说什么重话。荧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碗里的菌菇禽肉粥光是闻着就很鲜美,可见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熬的。尽管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辜负这一番好意,她还是配合地张口吃下了。荧对自己后来在研究所的遭遇闭口不提,散兵也知情识趣地没再追问。他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不省人事了,他只好背着她走,他捡回来的那个小孩则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寸步不离。「不去…不卜庐……」她似乎很抵触去璃月,都神志不清了还不忘叮嘱他。「稻妻…枫丹,不去……」她事怎么这么多?脑子被人打坏了?「那…回须弥?」散兵试探着问了句。「嗯……」她这才放下心,彻底失去了意识。——不想去任何和他有关的地方。她现在只想离那些能证明哥哥存在过的痕迹更近一点。散兵只好带着荧和那个孩子回了须弥城,没想到在去健康之家的路上偶遇了她的那个大耳朵朋友提纳里。愚人众在须弥城内的眼线颇多,担心他们会遭到「博士」手下的伏击,提纳里提议将荧带回化城郭医治休养。散兵知道这是她信赖的人,便由着他将人带走了,他自己则带着小孩先去了趟稻妻,把这孩子的寻亲启示提交给了天领奉行,只待找到他的亲人后就把他送回去。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但这孩子捡回来她肯定是不会管的——那人连养头猪都养不好,到时还不是丢给他来养,在这孩子彻底砸他手里之前,还是趁早送回他家里人身边比较好。天领奉行负责记录这事的是一个紫红色头发的少年同心,似乎和她也有些渊源。啧,怎么走到哪都是她的朋友?散兵被那少年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他登记完信息,在少年开始针对他本人问东问西前就带着孩子离开了。现在小孩暂时住在他寝室里,他走哪这孩子就跟到哪,跟条小尾巴似的。“有没有止痛粉?帮我弄点来……”咀嚼食物时嘴角上的伤口总被牵扯到,荧疼得龇牙咧嘴。“还要什么止痛粉,不是很能扛么,多疼疼,长点记性。”散兵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多了一包药片,他将药片放到一旁她够不着的桌子上:“只有止痛片,不要拉倒——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吃止痛粉…伸手干嘛?喝完粥再给你。”这药苦得很,她这会吃了怕不是又要没胃口喝粥了。“提纳里呢?”自己霸占了人家的房间,一定要好好道谢才是。“他帮你处理完伤口已经很晚了,我不需要睡觉,就让他先去睡了,”散兵又喂了她一勺粥,“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你……”散兵原本要说的话卡全在了喉咙里。一滴水在被面上快速地晕开,紧接着,又有无数滴紧随其后啪嗒啪嗒地落下来。“絮絮叨叨的…跟我哥哥一样……”眼泪从荧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流泪,还在强撑着干笑:“你煮的粥好咸,一定是盐放多了……”咸的其实是她自己的眼泪,她低着头,眼泪全流进了嘴巴里。“…有得你吃就不错了。”散兵也没拆穿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喂粥。荧顺从地张嘴含住,她先是机械地咀嚼了几下,然后又再用力咽下,比他还要更像一尊人偶。只要略一思考,纷乱的记忆碎片就如暴风雪般向她袭来。仿佛自一场噩梦中猛然惊醒,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无法辨别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心中迟迟无法做出判断。那具所谓的降临者遗骸…那缕金色的长发…染血的耳饰……就连她…也是多托雷的人……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点实感都没有,只有身上的剧痛在不停地提醒她这不是梦。她刻意地不去想起某个人,但她愈是逃避,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在脑海中就变得愈发清晰、深刻。…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最不该做这种事的就是他啊!“我哥哥他…真的已经不是降临者了吗?”荧迟疑了会,还是决定再跟散兵确认一次。“在愚人众和世界树的记录中,你的哥哥确实已经不是降临者了,”散兵将她吃完的空碗放到一边,“但你我都知道,世界树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沉了下去,就连怀揣着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摁灭了。只是在世界认知中不是降临者,实质上却还是降临者的可能,也是存在的。散兵皱起眉头:“是不是从多托雷那里听到了些什么?那个人的话有多不可信,你还不清楚吗?”怪不得一醒来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定然是又被什么话给吓唬到了。“我知道…谢谢你……”荧的声音有些干哑,整个人佝偻着,像是缩水了一圈。但她亲眼看到了,那人也亲口承认了。她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无法把哥哥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就跟在天理面前时一样,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眼见未必为实,他最擅长的便是玩弄人心,”散兵收拾完东西,看她还呆呆地坐在床上,“睡不着?要给你念睡前故事么?”他本意是为了激她,荧却老实地点点头,拉开被子躺下了。散兵只好又坐了回去。他能讲的无非是些家喻户晓的魔神传说故事,她没有听睡前故事的习惯,只是想听他说话时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就好像哥哥还陪在她身边。壁炉里的火已经烧得很旺了,荧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明明在室内,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窟。她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便伸手去探那熊熊燃烧的木头堆,还没等她触碰到不断往上蹿的火舌,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傻不傻啊?再饿也不能烤自己的手呀,”达达利亚笑着将她的手包裹住搓了搓,他掌心里的暖意迅速扩散了过来,“晚饭一会就好,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一见是他,荧就如惊弓之鸟般往后倒退了几步,她警戒地拔出剑用剑尖指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她正要找他算账呢!他还自己送上门来了!“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达达利亚配合地半举起双手,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投降就是了,你这是怎么了?伙伴,是想在晚饭前跟我打一架吗?”“你把我哥哥——”她压抑着呜咽,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你杀了他…!”“荧。”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荧整个人僵滞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敢抬头看向厨房。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围着围裙,正在和达达利亚的妈妈一起准备晚饭。“哥哥…!!”空娴熟地往切好的蔬菜沙拉里摆上刚烤过的奶酪:“说什么胡话呢?哥哥不是在这吗?”“…哥哥?真的是你!”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丢下手里的剑小跑过去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哥哥…你没事?我以为你——”“以为我怎么了?”空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里净胡思乱想。”这手指冷得像冰一样,荧不禁打了个寒战。“哥哥,你的手好冰……”她连忙将他的手捧在手里不断地呵气,“是不是衣服穿少了?”他身上穿着和她相同花色的厚毛衣,他们都不应该冷才对。为什么…还是这么冷?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脸上依旧是恬静的微笑,这笑容如冰雕一般僵硬。氛围诡异地静谧。不管是哥哥,还是达达利亚和他妈妈,大家突然间都不说话了。她觉得手里湿漉漉的,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激动手心出汗给汗湿的,直到她看到哥哥脸上不停往下淌的水珠。——哥哥正在融化,像太阳底下的冰棍那样融化。不仅哥哥在融化,一旁达达利亚的妈妈那张温柔的脸也在往下滴水,原本慈爱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狰狞。“达达利亚…!达达利亚!我哥哥、我哥哥他——”荧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想要向达达利亚求助,却看到他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达达利亚走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出了点小失误,下次我会努力做好的。”来不及细想,她就感觉自己脚下踏空,身子迅速地向下坠落——她还来不及再看哥哥一眼!哥哥…不要走……我以后一定乖乖听哥哥的话…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雪雁~我的~小雪雁,在冰天雪地的国度里,飞吧,飞吧,飞越过纷乱不虞的风雪。在永恒的白昼来临之前,让冰霜为我的雪雁加冕。……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哼唱,还是一首有些耳熟的童谣。…有蚊子么。脸上痒痒的,耳边吵吵的。荧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那歌声不依不饶,追着她的耳朵又跟了过来。她不耐烦地循着声音伸手去拍,结果拍了个正着,她也被这声脆响给惊醒了。“好痛……”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荧立刻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是梦,也不是蚊子,她的床边真的趴着一个人。——是达达利亚。达达利亚捂着脸,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他没再穿那件厚厚的毛领披风,而是换了身轻便的白色制式军服。这个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他就不怕她——…也是,他有什么不敢的,她现在连握剑都做不到了,在他看来跟拔掉爪子牙齿的小猫小狗也没有多大区别吧。她两只手都被包成了拳击手套,身上多处部位也被石膏固定住了,情急之下只好召唤外援:“散——”“嘘,”达达利亚飞快地欺身上前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亮晶晶的,“不要把他们吵醒了,我今天是专程来看你的,不想浪费时间杀人。”一股凉意蹿上了后颈窝,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压抑住想要撕碎他的冲动:“…你把他怎么了?”“你是说门外守着的那个小孩吗?被我支开了,”他无视她愤懑的目光,自顾自地上下打量她,“太好了…你还活着。”听到他句话,荧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她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回道:“…拜你所赐,我还没死。”“为什么这么说,又不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达达利亚有些不知所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对你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伤你……”他对人好的方式是杀掉别人的血亲?!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居然色欲熏心鬼迷心窍到把这种嗜血残暴的猛兽留在身边!她早该知道的!荧悔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牙齿还在咯咯作响。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达达利亚献宝般地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件东西,他怯生生地讨好她道:“这、这个给你,不要不高兴了。”他手里悬着的,赫然是哥哥的那枚耳饰。“听说在所里的时候,你为了抢这个东西和博士打了一架,就给你带过来了,”见她迟迟不接,他还体贴地将这枚耳饰放到了她的枕边,“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他的,应该叫上我一起,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你们要是打起来我肯定帮你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是他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好陌生的世界。她的视线下意识顺着他的手往枕边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因为那不仅仅是一枚耳饰,耳饰上还挂着一只人的耳朵。正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指纹,耳朵亦是如此,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能长着相同的外耳廓——即使是双胞胎也不能。“抱歉…多托雷把它又挂了回去,我不晓得该怎么取下来,就只好割了一起带来,”像个腼腆的少年那样,达达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洗干净了的,上面没有血了……”他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欢的香皂,希望她也能喜欢那个味道。“你…怎么不说话?”见她一直不搭理自己,达达利亚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在想怎么杀掉你,”她神情麻木地回答,“白天还在浴室的时候,我就该杀掉你的。”“你的手…好一点没有?应该还能用吧?”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达达利亚又关切地问道,“当时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帮你处理伤口。我从所里带了些伤药给你,很有效的,我每次受伤吃了都能很快痊愈,这个用来外敷…这个是内服的……”“还有一些营养补剂…都是我平时最喜欢的口味,”他拆开自己专门带过来的一个牛皮纸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这盒是桔子味的,这盒是牛奶味的……”——似曾相识的画面。是啊,那天他冒着大暴雪出门帮她买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管东西有没有用,只要人家店员推销了,他就都一股脑全买下带了回来。之前让荧觉得温情无比的那一桩桩往事,现在却令她感到不寒而栗。这个针对她而设下的圈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拿走!!”她烦躁地一把将这些物品全扫到了床下。这个骗子!事到如今又来装什么好心?是来看她笑话的吗?“抱歉…你不喜欢这些吗?下次、下次我还会带别的东西过来的。”达达利亚像是被她吓到,顿时慌了手脚,他诚惶诚恐地捡起地上那些被她扫落的物品,一件件仔仔细细地用上衣下摆擦干净后才放回纸袋里。他是听不懂,还是在故意装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欺负他。“…我不要你们的东西,”荧愤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了下来,“拿着你的东西,滚。”化城郭里有神之眼的就那几人,虽然自保是没问题,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她如今是个半残的状态,留在这里养伤已经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了。至于他…只要日后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不惜一切代价。“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再生气也要好好吃药啊。”达达利亚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怄气,他拿起其中一瓶药倒了颗药丸出来,硬塞进了她嘴里,她还没来得及将它吐掉,他就又拆开一支营养补剂,捏开她的下颌强行灌了下去。做完这一切后,达达利亚迅速地放开她,老实乖巧地蹲回了床边,仿佛刚才逾矩的人不是他。“咳咳、咳咳咳…你……”若不是营养剂那股甜甜的桔子味还残留在味蕾上,荧一定会怀疑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轻点咳…小心又像上次那样咳出血……”达达利亚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愤怒到发抖的背,他似乎不能理解,他自己就是那个让她急火攻心的源头,“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可是…一直都想来见你的。”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了起来。“不想,一点都不想,我一看到你就恶心。”荧对他的委屈不为所动,一想到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心里就又是一阵反胃,她冷笑一声:“达达利亚…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可怕…可怕到令人恶心!恶心!!”枕边那枚小小的耳饰无时无刻都在控诉着他犯下的罪行,嘲笑着她的愚蠢无能。达达利亚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亮晶晶的蓝眼睛里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他过了好久才问:“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讨厌我,稍微喜欢我一点点?”他双膝跪地,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扒在床沿,像一只受主人责骂的大狗那样可怜巴巴望过来的时候,荧承认,她有一瞬间想过他会不会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或许是多托雷…一切都是多托雷的阴谋……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她曾一度天真又愚蠢地认为,只要他不动她哥哥,他们就能相安无事地无视各自的立场继续在一起。为什么…偏偏是哥哥?她宁愿被杀掉的那个是她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大意害死了哥哥……就当荧还沉浸在这种绝望又矛盾的心绪中不可自拔时,达达利亚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收回了所有怜悯和迷惘。“虽然你没有哥哥了,但你还有我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达达利亚腼腆地笑了笑,他笑得坦然又无邪,仿佛已经开始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我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们……”她脱力地向后仰倒,将自己狠狠地砸进了床垫里。“——我希望你去死!!”达达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荧再次看向床脚时,他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那个孤零零的纸袋。又过了一会,散兵沉着一张脸回来了,他很快就留意到了她床边的陌生纸袋:“…他来过了?”“嗯,”荧无意隐瞒,她更担心他们的安危,“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其他人做什么?”见她无碍,散兵也松了口气:“他们都还在睡觉。”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就连他从房门前跑过的动静都没能惊动他们。“心里空空落落的,是什么感觉?”荧忽然道,“…我好像梦到我哥哥了。”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空,与他离散后,他就成了她梦境里的常客。以后…只能在梦中才能团聚了吗?…好不真实。她总觉得,哥哥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她带他回家。散兵无法回答,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胸腔被仇恨以外的情绪填满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一直赖在提纳里房间养伤,荧有些过意不去,她请散兵帮忙整理出空置的巡林员宿舍,暂时住了进去。她还不能回壶里,怕派蒙知道了又会担心得胡思乱想,小派蒙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些事情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一周里,她不是在化城郭做康复训练,就是跑到雨林深处的法留纳神机那发呆。她将那只耳朵埋在了法留纳神机附近,还亲手为它搭了个小小的坟茔。…这里,以后也是她的家了。如果有一天她也…至少要回到这里,在哥哥的身边沉眠。散兵一开始不放心,陪她去过几次,后来见她精神稳定了些没有自绝陪葬的念头,就由着她自己在那发呆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散兵就成了化城郭食堂大锅饭的掌勺大厨,他原本只是借他们的炉灶给那人做病号餐,结果他每次一做饭,那些巡林员一个二个的闻到香味就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小哥,你这是煮的什么呀,闻起来好香。」「我要是有你这手艺,现在就不用打光棍了……」「真贤惠啊……」他没办法,只好连巡林员的份也一起做了,就当是替她还人情了。其中有个绿头发的女孩,以前他在多托雷那里见过几次,听说后来逃到了蒙德,没想到现在在这里又看到了她,还成了那巡林官的学生。…不愧是她的朋友,一堆老好人物以类聚。这位新上任的大厨做饭不仅菜色香味俱全,还细心地做了各种区分,把巡林队里每个人的口味都照顾到了。“…没想到你还有做大锅饭的天赋。”看着散兵熟练地准备好了十几人份的饭菜,荧不由感叹。今天的晚饭他炖了一大锅咖喱,加了苹果泥后的咖喱多了股清甜的果香,原本辛辣的香料味在果香的中和下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一周下来,就连柯莱的脸都吃圆了一圈,提纳里对此表示非常欣慰——原来不是孩子挑食,而是平时吃蘑菇吃怕了——他似乎不知道柯莱不吃蘑菇正是源自对他说教的恐惧。“以前经常做,”散兵淡淡地答道,“习惯了。”他很适应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一旦忙起来,那些烦心的事就无暇去想了。“你平时还要上课,忙得过来吗?”趁他不注意,荧偷吃了一块炸好的土豆。虽然还没撒佐料,但胜在焦香酥脆,空口吃都觉得很香。散兵头也不抬,精准无误地拍掉了她再次伸过来的爪子:“最近学期末,没什么课。”“痛痛痛痛——!”她捂着手腕直叫唤。“痛死活该,”散兵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别装了,你手好差不多了吧?”不知是不是那天的药有奇效,荧的身体正在以一种神迹般的速度恢复,不过才休养几天就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提纳里拿了一颗去研究,确认没有不良反应后才让她接着服用。荧固然不愿意承那个人的情,但药是无辜的,更何况她也需要尽快康复。就算哥哥已经…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种地方。“我下午回去。”她忽然开口。散兵握着汤勺的手顿了一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跟我说这些干嘛?你要辞行也该去找那位巡林官。”“这不是怕突然不辞而别被你记恨上么?”荧习惯性调侃了他一句后,才换了认真的语气感激道,“这段时间…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他们这群朋友在身边陪伴着,她自己一个人一定无法支撑到现在。虽然没有哥哥存在的世界早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但她喜欢他们,就觉得这个世界又有了些存在的价值。“这种煽情的话倒也不必对我说,”他矜傲地别过脸去,“不帮忙做饭就出去,少在这碍眼添乱。”在汤勺即将在自己脑门落下之际,她叼着块炸土豆笑着跑开了。“放心,我会记得给你们学院写表扬信的——!”“风、起!!”“我回来了——”久违地回到了尘歌壶,荧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派蒙出来迎接。这小家伙,又跑哪睡觉去了?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帮她喂猪,之前那几头猪都被她给养瘦了许多。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也是,她已经接连两次丢下派蒙自己一个人看家了。“我买了蛋糕回来哦~有的人今天是不是不想吃蛋糕啦?再不出来,我就把它们全都吃光光啰!”荧今天心情不错,久违地蹲到了半价的蛋糕,她一口气把剩下的全买完了,热心的店主还附赠了一大包边角料,就连她俩明天的早餐都有着落了。她哼着歌踱步到院子里,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围着围裙,正背对着她收晾晒好的衣物。“你回来啦,还没吃饭吧?今晚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达达利亚早就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你为什么在这里?”荧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是一般地冰冷。“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达达利亚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冲着她粲然一笑,然后张开了双臂:“抱……”然而他话未说完,人已是被她摁倒在地。迎接他的不是恋人甜蜜的亲吻和拥抱,而是她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的拳头。她一拳接着一拳,恶狠狠地全砸在了他的脸上。一丝鲜血顺着达达利亚淤青的嘴角流了下来,没有还手,连挣扎都没有——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她这样粗暴的对待。听派蒙说今天她可能会回来,达达利亚一忙完自己的事情就立刻赶了过来。趁着她还没到家,他也没闲着,把整个尘歌壶都打扫了一遍,就连房间里的床单被褥都全拆下来换洗了。他每天都坚持给她写信,但她好狠的心,连一封信都没给他回过。是不是自己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须弥那边的暗探传来报告:旅行者这周一直在须弥,和一个戴斗笠的少年在一起。达达利亚那天从尘歌壶离开后就派人去调查了那个戴斗笠的稻妻人,那人曾经是个流浪者,在大巴扎帮人卖过一段时间水果,后来被她带走后就再也没回过大巴扎。…她图他什么?图他卖的日落果比别人水灵?达达利亚不愿想太多,他也想相信她,但她这一周里的刻意回避让他感觉到不安了。——他第一次像这样对自己失去自信。荧骑在达达利亚身上,像头发狂的野兽般不停地用暴力宣泄着自己的仇恨,口里跟破风箱似的,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息。她不久前才受过伤的肺部还没完全恢复,情绪激动时还是会有些气喘不止。“怎么咳成这样?”达达利亚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她的身体,丝毫没在意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和嗡嗡作响的脑袋,他握住她的拳头贴在唇边不住地亲吻安抚,“不急不急…不气了啊,慢慢呼吸……”未见到达达利亚前,荧每每想到哥哥的惨死,就会谋划出一种杀死他的手段,然后在心中模拟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消弭掉一些对哥哥的愧疚。可一见面,一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她就绝望地发现,无论他做了什么,她内心深处都依旧在试图为他开脱。甚至…甚至居然还有想要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大哭一场的冲动。就算各种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始终无法相信在至冬的那段时光是假的,是他为了利用她而演绎出来的温情剧本。有着这种懦弱想法的自己,真该死啊。自厌、自弃的情绪再度涌了上来。即使在朋友身边时掩饰得再好,但一旦到了他面前,她就自乱阵脚,立刻被狼狈地打回原形,丑态百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上来就要和我拼命。”达达利亚原本是憋着一肚子气过来的,结果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反倒先冲上来对着他一通乱打…还露出了这样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他完全顾不得追究别的事情,他只想搞清楚她到底遭遇了些什么,怎么才一周没见,她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她的眼圈泛着淡淡的乌青色,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唯有那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达达利亚见过这种眼神——是受了重伤的野兽从陷阱里抬头望向猎人时的眼神。“——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联想到她这一周的反常,达达利亚心中生出了种种猜想他平时做事的手段算不上有多光彩,她若是知道了,因此厌弃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事到如今,你还在演什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么?”荧被达达利亚怜惜的目光弄得一阵心烦意乱,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来可怜她?她稍一使劲,便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她将双手压在他的喉结上:“我很好奇,在这场戏剧中,你又参演了哪些部分?是诱饵,还是杀死深渊恶龙的勇者?”“…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诱饵?”达达利亚脑子转得飞快,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是觉得,我是为了深渊才接近你的?得了吧,你知道的还没我多呢。”“那条巨蟒…你怎么解释?”荧几乎可以笃定,那条蟒就是一切悲剧的关键。若不是它打破了二者间的平衡,深渊教团定然不会输得如此惨烈。他绝对是趁哥哥与那巨蟒交战之时,偷袭了哥哥。“什么巨蟒肥蛇的…我不认识!”达达利亚的眼睛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他嘴里小声嘟囔,“这五百年来一直往地心抠洞的也不是我啊……”到底是谁把她带到那里去的?…绝对是那个卖水果的!他就知道这人迟早会挑出事端来。“你明明说过要帮我把哥哥找回来的…这就是你找回来的方式?”荧一边冲他嚷嚷,一边撩开了自己的左边的鬓发,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那枚耳饰,她耳垂还有点红肿,那里本没有耳洞,是她强行将它扎了进去。“…你当初为什么会去深渊?你又是因为什么和哥哥动的手?”她绝望地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我一直在等你自己主动开口告诉我,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个。”“你一直对我隐瞒哥哥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吗?回答我!”达达利亚一慌乱就变得有些结巴起来:“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见到他——”“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旅途的意义就是他…你好自私,不是只有你才有家人!”她抬手又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现在你高兴了!我哥哥死了!!”“你哥哥死了我高兴什么?”达达利亚捂着自己被她打红的脸颊,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你哥哥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又摆出这副无辜的样子!“他什么时候出的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在自己再次变得心软前,荧扣在达达利亚的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同时,她抽出自己的佩剑朝他胸口用力刺下——血迹如一朵殷红的小花般,在他浅灰色的衣襟上缓缓绽放,晕开。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她手抖得厉害,连剑都快握不住了。她的剑尖只堪堪戳破了他的一层皮肉,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往下刺了。当她用剑刺向达达利亚时,她脑子里想的不是他的罪恶,而是他们在一起时那些快乐又温情的点点滴滴。医院…海屑镇………再也回不去了。“捅啊,怎么不接着往下捅了?”身下的达达利亚双目赤红,艰难地呼吸着,他的声音听着像是在抽噎:“因为外人几句捕风捉影的话,你就要动手杀我,连句解释也不愿意听,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你说我自私,那把我当作避风港的你又算什么?…到头来还不是用完了就想甩?”他握住这柄刺入自己心口的剑,任由剑刃将他的手套手心划破,流出更多的血来。“你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在你心里…除了你哥哥,别人对你再好也都是狗屁!”“…不是!”荧的心也随着他的举动一起乱了,她想把剑抽出来,但他将它握得死死的,“你先松手!”“那你说你爱我,说啊,”达达利亚失去高光的蓝眼睛里蓄满了滚烫的泪水,“…你真的有爱过我吗?”荧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她到底该怎么做?顺势杀了他吗?他杀了她哥哥,她杀他也是应该的。她…做错了吗?“哈,为什么不说话?说不出口?就连哄我骗我都让你觉得为难了是不是?”他看起来快要哭了,但语气却是挑衅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愿意亲吻我,愿意和我睡,但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用真心待我。”“…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个。”荧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哪里都有问题,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无辜的。但那天的他又算什么?说着虽然你没有哥哥了但是你还有我的那个人又是谁?“那你什么时候才有心情?等到我死后的某一天吗?你带着怀念的神情跟你的孙辈提起你年轻时旅途中的某段露水情缘?”达达利亚咄咄逼人地瞪着她,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她的气管一口咬断。“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她脑子里已经够乱了,他还在不断给她心头添乱,“你那天——”“是啊,没意义了……”达达利亚强忍了半天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除了平时故意装可怜博同情之外,他一点也不愿意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不要以为只有你在重视我的家人……你的家人,我就算再不喜欢也不会害他!”他也不想这么矫情,只是一看到她这副样子他就心里难过。只要她说一句爱他,无论事实如何,他都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她的避风港。他只是想要成为那个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不会放弃的人。但他现在明显是要被她丢掉了,他现在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了吧?“…你就当是我做的好了,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达达利亚赌气地挺胸让剑尖又次入了几分,嘴里还在叫嚣道:“杀了我啊,你有种…就杀了我!反正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我几时看不起你了?”荧一看到他的眼泪就心软了,她一边被他闹得头昏脑涨,一边还要从他手里抢剑,脱口而出,“要真看不起你,就不会中你的圈套……”达达利亚像是没听到她的解释一样,也不在意自己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过了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嫌我的手脏…?你又比我干净多少呢?沙漠营地被屠的事情,有你参与吧?”荧心头重重地一震:“那是因为——”“因为他们要杀你和你的朋友,所以你反过来杀他们很正常对不对?”他嘲讽地笑了笑,“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我们都杀了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伪善者就比真恶人要高尚吗?”见她无言以对,达达利亚用沾满血液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嗫嚅的嘴唇,仿佛在为她涂抹口红,“你明明和我是一样的,只是你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呢?把我当作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狗小狐狸?不想玩了的时候就去去去地撵我走?”他身上攻击性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凄凉与落寞。“如果不能接受身为愚人众的我…当初就不要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啊……”“…你走吧。”荧从他身上爬起来,泄气地将手里的剑丢到了一边。心里很烦,很乱。她终究还是无法对他下手,她杀不了他。“舍不得杀我?”达达利亚从地上坐起来,随意地抬手揩去了唇边的血迹,“看来世人眼中正义的旅行者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会徇私。”荧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我不杀你。”“只是因为这个?”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对我……”“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会信任一个屡次对我撒谎隐瞒的人,”她遏制住自己往他伤口看的冲动,“如果最后查出不是你干的,你想往我身上捅多少剑,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反之…我会亲手杀了你。”荧话音刚落,就看到达达利亚突然举起一旁装满衣物床单的箩筐,将里面的衣物一股脑全扣到了她头上。“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脑瓜不清醒的笨蛋说话!谁对你好谁是真心的,你连这都分不清吗?”隔着好几层床单,她听到达达利亚最后这样说道。“你总是将后悔去送仙典仪这句话挂在嘴边——我又何尝不后悔呢?”“我说话算话,我去帮你找哥哥,在找到他之前,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达达利亚走了。等到荧把脑袋上层层迭迭的床单全弄下来,庭院里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派蒙从远处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飘了出来,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们两个刚刚吵得这么凶,她都不敢出来了。“虽然这家伙没打招呼就闯了进来…但你这样凶他凶得也太过分了。”派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派蒙只知道达达利亚那家伙今天又是大扫除又是洗衣做饭的,一说到她,他眉眼里就全是笑意。虽然派蒙讨厌愚人众,但她不介意世界上多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家旅行者好的人。荧内疚地摸了摸派蒙的小脑袋:“抱歉…吵架吓到你了吗?”派蒙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家伙做了一大桌子菜…你要吃吗?你不吃的话…派蒙也不吃!”她勉强地挤出笑容,将地上那件染血的围裙藏在身后:“一起去吃吧,不能浪费食物,不是吗?”“可是,你还在哭……”“我怎么可能会哭?”“是壶里下雨了。”

热门小说推荐
逃婚后怀了总裁的崽

逃婚后怀了总裁的崽

宋蕴蕴结婚了,新郎却从始至终不曾出现过。一怒之下,在新婚这一夜,她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后来她被这个男人缠上...

都市全能特工

都市全能特工

杨飞,一位让各国闻风丧胆的狂少特工,他是地下皇者,手握血族的大权!因接受任务降临都市!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盖世医术惊才绝艳!当得了耀眼的明星!打得了街头的小混混!在都市演绎一段不朽的传奇。小说关键词都市全能特工无弹窗都市全能特工txt全集下载都市全能特工最新章节阅读...

强势索爱:大佬妈咪飒又撩

强势索爱:大佬妈咪飒又撩

作品简介4年后她带小包子归来,却被权力滔天的男人堵在门外小东西,你当年如此迫不及待,就是想给我生儿子,嗯?燕景霆,我没有!唐南绾急忙否认。小包子从男人身后探头,无奈的说妈咪,爹地说你再不承认,他就要和你再生一窝。唐南绾听完。当年唐南绾被父母抛弃,寄燕家收养,却险些丧命,他为她毁天灭地,任由她披马甲高能虐渣。唐南绾我爱他到老。燕景霆此生有你,来生不换。...

重生八零,美飒娇妻开挂了!

重生八零,美飒娇妻开挂了!

简介关于重生八零,美飒娇妻开挂了!林仙仙心疼到抽搐,眼前的男人为了她放弃大好前程从前世追了过来。世林仙仙新婚夜抛弃竹马江城跟江溟私奔,成功过上了以泪洗面的日子。被江溟非打即骂,挣的辛苦钱被肆意掠夺,养父为了她日夜操劳得了绝症。为了挣钱救养父不得不答应江溟的仙人跳,明晃晃的灯亮起却现与之赤裸相对拥她入怀的竟是赫赫有名仙城集团的董事长江城,被她抛弃的竹马。她羞愤难当之际,意外从江溟口中得知当年倾心于她只是为了田香兰的钱,就连私奔也是二人设计好的。田香兰为了报复江城不娶之恨,毁了林仙仙的生意,挖了她的肾,给她输入艾滋病人血液,就连亲生父母也是被逼死的。林仙仙生无可恋,一跃从十八楼坠下。睁眼,重生到与江城的新婚夜,她誓一定要恶有恶报,紧紧抱住江城的大腿不放。林仙痛打渣男恶女抱头鼠窜,杀伐决断赚得盆满钵满,送江城上大学报效祖国,为养父出钱出力迎娶青梅,顺道继承富豪亲妈的财产。江城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袭来,乖,这一世让老公好好宠你!科研大奖典礼。温文尔雅的男人一手握奖杯一手牵着娇妻,我的妻子功不可没!众人惊呼,江院士的妻子正是为国捐献环球卫星的第一女企业家!...

卜筑

卜筑

人到中年万事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相寻死路。...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