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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次花丛懒回顾二十七（第1页）

“池阴啊，放下吧，我真的从未怨过他。相反，我倒是很欣赏他。”老人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本就是自然法则罢了。我不后悔收祈清为副手，若一切可以重来，我甚至会早一点收他。”

“我自愿入凡界了却余生。能在最后的时光中踏遍山河，喝遍佳酿，看遍风景，阅遍世间百态，经历酸甜苦辣。这对我来说，可比做神仙舒服多了。”老人笑着道。

“不，不是的，一切不该如此...”池阴的情绪久久难以平静。

“放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老人缓缓地说着，“莫要造了杀孽。”

“任悠，你不用骗我。”池阴固执地道：“你在凡界过的好不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狗屁皇帝挖了你的眼，我就灭了他的国，让他百倍偿还！”

“神官本就不可插手凡界之事，你此举不仅触犯天规，还会犯下滔天大罪。这些杀孽，你还的清吗？”老人语气渐渐强硬了起来，“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触犯天规又如何？杀孽深重又如何？我不在乎。”池阴有些疯狂，“任悠，你应该是懂我的，就像我懂你一样。我在乎的只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我虽千年知己把酒言欢，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乐在其中你又怎会明白？”老人有些动怒，“我现在只想

让你立刻停手！不要再蛊惑那些僧人作恶了！”

池阴愣了愣，半晌后才道：“不...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阻止我做什么的，不管我干什么，你都是支持的。你总会由着我，顺着我，包容着我的一切。”

“那是因为你之前做的都不过分！”老人也不再平静，“我知你肚量不大，喜欢睚眦必报，曾开导过几次未果，便就由着你放任你。”

“我虽一直主张道法自然，不去过多干涉他人之事，但前提是不能超过那个度。在我认为无伤大雅的限度内，我自会由着你，顺着你，包容着你。我虽不阻止，但也从未支持过。”老人摇了摇头，“没想到却让你愈加偏执，愈加不分轻重为所欲为。”

“是我的错啊...”老人苦笑。

“所以在你眼中，我做的一直都是错的？”池阴颤声道：“只是因为之前错的不离谱，你便顺着我，给我营造出被支持被包容的假象？”

“池阴，你太偏执了，总喜欢钻牛角尖。”老人叹了口气。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样一个人...哈哈哈哈哈...”池阴大笑了起来，“好！你既然说我偏执，那我就偏执到底！”

“你真是疯了！”老人握紧了拳头。

“我疯也是因你而疯！”池阴一瞬不瞬地看着老人。

啪！

老人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池阴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竟然打我？”

“哈哈哈哈...你打我了！几千年了，你终于打我了！终于忍受不了我了吗？”

“我让你现在就停手！不要再错下去了！”老人重复道。

“我不停，你又奈我何？”

“那我便只能以魂魄为祭再次沟通天界，将你的所作所为上报天尊，届时自有人阻止你。”老人道。

“你敢？”

“有何不敢？”老人边说着就边燃烧起仅存的神力与寿元，将它们作为薪柴，欲直接强行将魂魄祭出！

池阴面色一白，急忙出手打断，正中老人前心！

老人直直地向地上摔去，池阴身形一闪，将老人接在怀里。

“任悠，你给我听好了。”池阴一字一句道：“你若敢献祭魂魄，那我就去掀了冥界将你的魂魄一点点找到拼起来！”

“答应我，你必须好好护着自己的魂魄，不能伤其一分一毫。”池阴正色道：“没有神力又如何？没有寿元又如何？只要魂魄不散，我有的是办法为你重塑肉身，让你长存不灭！”

老人僵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笑得苦涩又复杂。

池阴的执念太深了。

他不能看着池阴继续这般偏执地疯癫下去，他必须有个了断，了结这段因果。

既然因他而生，那也因他而灭吧。

老人直起了身子，毫无畏惧地面对着黑压压的铁骑。

“慧明大师，佛道最忌讳的就是犯杀戒。您就是这样给天下僧徒作表率的吗？”老人不带情绪地道。

“杀戒？”慧明双

手合十，对老人一礼，“佛门渡的是天下人，若杀一人可活十人，那么还算犯杀戒吗？”

“天下苦昏君久矣，贫僧身为无尘大师亲传弟子，受天道与大师所托，出面主持大局，渡苍生走出苦海。”

“受无尘大师所托？”老人笑了笑，“那无尘大师为何不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