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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她知道我要来？”

  &1dquo;嗯，难不成我真的就该孤家寡人过除夕？”

  莫澜摇头。只不过，外人都能想到她会来陪他一起过年，他的家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程东知道她想什么，笑了笑：&1dquo;你放心，我妈最不喜欢过年的时候给自己添堵，我这已经是折中方案，她不会来有意为难。何况又是在医院里，她总要顾着自己的面子。”

  家丑不可外扬，秦江月尤其在意这个。

  他跟她坐下来吃饭，莫澜道：&1dquo;现在就可以开动了吗？会不会耽误你今年的最后一天工作？”

  程东道：&1dquo;今天可能是一年当中病人最少的一天，但也未必。趁有时间，该干嘛干嘛，万一有突情况，就连年夜饭都吃不上了。”

  也是。莫澜跟他一起把饭菜饺子都用微波炉加热，她做的烤鸡翅和肋排都还带着余温，寿司比之前做的漂亮整齐了，切开也不会松散了。饭菜热热闹闹地摆满两张桌子，两人却还是紧挨着坐在一块儿，程东把白大褂脱了，举杯道：&1dquo;今天值班不能碰酒，下回一定补上。”

  莫澜挽住他胳膊：&1dquo;喝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看对面坐的人是谁。人家干杯，我们交杯，一样的。”

  他想笑的，可是看到她眼里的认真，也眸色一深：&1dquo;好。”

  他们不是第一次喝交杯酒，每次的感受却都差不多。就是她说的，只要对面这个人是他（她），就够了。

  丰盛的年夜饭两个人吃了很久，直到外面已完全被黑幕笼罩，零零星星有鞭炮声响起。莫澜收拾完桌面上的东西，洗了把脸，现程东不见了。

  刚才好像有病人按铃，他过去了，这会儿不知处理完了没有。

  她悄悄溜进他的值班室，这回跟上回不一样，是他默许她进来的。她今晚缠定他了，并不打算回去。

  她把长放下来，换下身上厚重的工装外套，只穿一件宽松柔软的兔毛一字领毛衣，里面就是黑色蕾丝内衣和小裤。她冲完澡换了衣服才出门，这会儿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跟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在一起，那是属于程东的味道。

  她带了平板电脑来，下好了适合除夕夜看的爱情喜剧和好莱坞大片，本来是打算跟程东躺在一块儿看看电影打时间的，要不看看春晚参与全民吐槽也行啊。然而她窝在值班室的床上，等得快要睡着了也没见程东出现。

  只有两只小龟陪着她，大概是值班室里暖风很足，两个小家伙很有活力地又蹬又爬，把铺在盒子底部的石子弄得哗哗响。

  ☆、第47章几轮春光如玉颜〔4〕

  她心里有点惴惴的，这大过年的别又有什么危重病人才好。

  她起身走出去，想去问问护士程东去哪儿了，没承想刚走出值班室就看到他从电梯间走回来。

  &1dquo;你去哪儿了，没什么事吧？”她问。

  &1dquo;没事，刚有个会诊，这会儿刚做完手术。”

  莫澜瞠目结舌：&1dquo;不是吧，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做了一台手术？”

  她之前几天出差加班太累了，眯了一会儿而已，没有很久吧？

  程东笑笑：&1dquo;我没动刀。病人是产妇，32周剖宫早产，产妇本人小时候曾经动过心脏手术，以防万一，家属要求胸外科医生会诊，我就跟上手术台去看看。现在手术做完了，大人孩子都挺好，我就回来了。”

  莫澜从他脸上看出微妙情绪，拉住他的手，道：&1dquo;既然手术顺利，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什么疑问吗？”

  他摇摇头，关上值班室的门，吁了口气才说：&1dquo;没有，我应该高兴的，因为产妇的家属是我爸。”

  莫澜愣了一下：&1dquo;什么&he11ip;&he11ip;什么意思？”

  &1dquo;我爸也组建了的家庭，这个产妇就是他的第二任太太，今晚这个生儿&he11ip;&he11ip;是我弟弟。”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他从小带着妹妹打打闹闹地长大，从没想过到了这个年纪还会再做一次人家的哥哥，而且还站在手术台，亲眼见证这孩子的出生。

  他其实心情挺复杂的，真正的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莫澜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说：&1dquo;老来得子，怎么也算件喜事。老实说，你是不是很羡慕你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