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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勇一伙人回到南大洋,已是九月初,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生产队再也分不出余粮,南大洋半数人家断炊,终日只能靠糠菜度日。面黄肌瘦的,粗脖子的,浮肿的,挺不住全家出外讨饭的,好不凄凉!
副业队用土豆换了不少粮食,相对各生产队要好,但要拿副业队的存粮救南大洋,仍然是杯水车薪。南大洋的情况得到公社的高度重视。邵勇他们回来,正碰上崔主任带队在南大洋召开现场会。
会场安排在学校操场。领操台前面,摆了一排学生课桌,对面摆着能坐上百人的学生长凳。南大洋村的干部、党员和群众代表,破衣烂衫,风头呲脑,黑压压坐了一片。邵勇他们不顾疲劳,悄悄溜进会场,找了个不被注意的角落坐下来。
崔主任讲,国家提出“四个现代化”,现在过去一年多了,全公社“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可南大洋却依然贫穷落后,庄稼老三样:玉米、大豆和高粱,村屯面貌老样子:泥草房、土井水、篱笆院。大灾过后,元气大伤。不解决温饱,说什么都没用。眼下,头等大事,就是解决吃饭问题。新中国快成立三十年了,不能再让群众出去讨饭。
私下,我与邵普大队长谈过,了解了前一段,王铁极右的一些做法,对南大洋造成了极大伤害,让南大洋雪上加霜,也让部分同志受了委屈。请同志们相信,我们刘柳公社有勇气拨乱反正。
今天,我不提南大洋的困难。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认为,水灾只是客观原因,并不是造成困难的关键与根本,所以,今天我带公社主要领导来南大洋,跟乡亲们面对面征询意见和建议,把真实情况摸上来。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们大家一块拿主意,想办法,共同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短期内,我不敢说彻底解决,但能够部分解决,哪怕是解决一部分,也是好的。下面,就把话语权交给乡亲们。你们敞开了唠,把掏心窝子的话讲出来。哪怕说出来的话呛了谁的肺管子,也要大胆地说实话,不说空话;说真话,不说假话;说最想说的话,不说最好听的话。
过去我们习惯了在上面说,你们习惯了在下面听,今天咱们彻底改一改,你们在下面说,我们在上面听。乡亲们!好不好?
崔主任的目光是诚恳的,真挚的,热切的,真诚的,满怀期待的。邵勇迎着崔主任的目光,从中获得鼓舞、勇气与力量。崔主任似乎现了邵勇,目光在邵勇这边停滞了片刻。这时,一个衣衫破烂的背影,遮挡了邵勇的视线。
“崔主任,你是个好官。俺记得去年南大洋受灾你来了。今儿,南大洋讨饭,又把你惊动了。让你笑话啦!”
“俺是这个村的老贫协主席。现在不时兴这个了,可俺老觉着根红苗正,就应该紧跟共产党,拥护政府。”
“南大洋啊,打大清朝那会儿立窝棚,到如今二百多年啦!可自打有人开荒,就没得着好。为啥?不是人懒人怂,是这儿地界不养人啊!九河下梢儿,十年九涝。俺们的上几辈人,也是庄稼不得年年种,年年种,年年受水灾,好不容易有一年不涨水,偏又赶上干旱。”
“南大洋穷!穷得憋屈,可有啥法子?大寨年年学,沟渠没少挖。主任,你看俺的身子,都干弯了,”摊开一双满布茧皮的手,“这双手都变了形,这哪还是手啊,比锉都粗。俺小孙子都不敢让俺摸摸!俺代表南大洋这一千多口子,求求您了,崔主任,”老泪纵横,“给俺指条道吧!”
老头子抹着眼泪被旁边的人扶着坐下。还没坐稳,一个中年男子从后排站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台上的领导不认识俺。俺叫老根,大家伙都知道俺是个光棍,今年四十出头啦!不是俺不要脸,拿见不得人的疮疤出来说道。这可是俺南大洋的特产,像俺这样的,在南大洋少说,也有七十多号。光棍苦啊!”老根的眼泪掉下来,颤悠悠地唱起来,“骡马高吊车晒轴,老头叹气小伙愁,一天三顿喝不上粥,黄花大姑娘往出流……”
在老根凄楚的歌声里,台上领导的心酸了,眼泪含在眼圈里打转。
“崔主任,老根说了他的苦,俺也说说咱的难。不怕各位领导笑话,俺们三家三辈人两间土坯房南北炕住,三家十四口人盖五床被子。大人衣服补丁落补丁,娃儿没衣服穿,成年待在炕上。一条裤子,谁上厕所谁穿。各位领导,能不能救济些旧衣服,让娃儿们能出家门……”
张家大嫂说到伤心处,喉咙好像被人掐住,几次掀起看不出颜色的衣角,大把大把擦抹溢出眼眶的泪水。话没说完,就哀哀切切地哭出声来。张家大嫂一哭,台下同病相怜的人跟着哭。台上的领导震惊了,胸口堵着块石头,面容悲凄,眼泪顺着鼻洼淌进嘴里。他们也不擦,横了心往肚子里咽。
邵勇眼底湿润,暗暗感叹:就让这苦涩的泪水,冲淡心中的哀伤;让舌尖上的咸涩,唤起改天换地的斗志吧!
“各位领导啊,俺们不想跟你们诉苦,可南大洋的日子实在太苦啦!”呜呜哭出声来,“缝衣服找不到同色的两疙瘩布,做饭灶里缺柴,锅里少米。”囫囵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全村除了大队部、青年点、学校,全是茅草房。一条街凑不上一辆自行车。下雨阴天,满道是泥,拔前脚,陷后脚,鞋都陷掉跟儿。油就不敢想啦!全家吃盐就紧盯着鸡屁股。这哪叫人过的日子啊?!”
另一个妇站起来控诉。她肆无忌惮地泄着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对贫困生活的绝望!台上有干部偷眼看崔主任,看他如何来处理?崔主任面容严峻,没有任何表示,目光里透出怜惜与思考。这个妇女邵勇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捅了下身旁的文明,文明低声告诉他,“东街艾家媳妇。”
没等文明的话落地,冯铁匠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冲台上一鞠躬,憨着嗓子道:
“崔主任,俺是这村里的铁匠,师傅传下来的手艺,上百年了吧!按说打铁挺挣钱,农具、厨具都能打,可前年上级一个令,就把铁匠炉封了,俺气不过,说了两句,就给打成了坏分子。俺老婆胆小,怕连累孩子,”瞅了瞅周围,低下头,“跟着走村窜屯的货郎跑了。可俺不怪她!”抬起头,“俺村本来就穷,再摊上这码子事,这日子还咋过啊?”神情刚毅,“要是让俺们把铁匠炉开起来,那才叫有盼头!”
没等冯铁匠坐下,崔主任叫住他,“你就是那个冯铁匠冯强对吧?听说,你最近不是出去打铁了吗?怎么生意不好?这么快就回来啦!”
崔主任的话,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冯铁匠身上。被这么多人看着,加上刚刚放了一炮,冯铁匠紧张得脖子粗脸红,“打铁这事儿,你得问邵勇,俺嘴笨,说不明白!”
“你咋还谦虚上啦?!前面说得就挺好!挺在理!想改变贫穷落后面貌,光诉苦不行,还要拿出解决的办法。你的话对我们大家都有启,我记下了!”崔主任笑盈盈地望着台下的父老乡亲,“像铁匠这种建设性意见就很有价值,我们要多想想,多提些,对我们改变南大洋,建设南大洋,展南大洋,让南大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非常有帮助。”还是那么热情洋溢,富有感召力。
“邵勇,既然铁匠让你说说,你就来给大家讲讲。让邵勇跟大家讲讲,大家欢迎不欢迎?”被崔主任当场点名,是一种莫大的荣耀,相较金晓阳去年的言,不知要风光多少倍?
台上台下“啪啦啪啦”拍起了巴掌。邵勇站起来,目光炯炯,左右扫视着全场。待掌声停息,开口说道:
“主任,各位领导、各位父老乡亲,难得大家这么看重我。我就说两句。事前声明,我刚从外地回来,正巧赶上这个会,没有准备,就是想到哪,说到哪。说错了,大家别责怪啊!”
“没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不反党,反社会主义,有话尽管讲。我说的!”崔主任给邵勇打气。
台上却有人,在听了崔主任的话后,皱起了眉头。这怎能逃过邵勇的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站起来了,就不能当缩头乌龟。
“我们南大洋的地块有特点,两头高,中间洼,老百姓管这叫罾网地,诓媳妇地。大的方向是变水漶为水利,种水田是出路。可旱改水要一大笔钱,暂时还没有条件。”见台上人的神情有些失望,邵勇马上改口,“可不是就这一条道儿。只要公社政策放宽,展庭院经济,绝对是脱贫的好门路。”
邵勇打住话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人。崔主任明白邵勇的意思,神情严肃,大声宽慰道:
“你不用担心领导们不同意,继续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下去。”
“砌圈养猪,扣窖子种芹菜。可以形成一个循环链。只要上级贴补一下我们,短期内就能展起来,就能看到效益。”
邵勇不管不顾,有崔主任撑腰,他竹筒倒豆子,来了个痛快。台上有领导频频点头,与左右私下嘀咕,“这个小伙年龄不大,可说出的话不简单”。台下的乡亲暗暗叫好,眼巴巴地看着台上的崔主任。崔主任听到了台上台下的议论,清了清嗓子,笑道:
“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远远出事前预期的效果。计划开这个现场会前,我们公社的领导同志担心群众的素质,怕我们今天来了,听群众忆苦思甜,站不住脚,出不去。我看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吗?”
台下传来乡亲们的笑声,“那哪能呢!谁不知道,你崔主任是个为民的好官!”
台上的邵普瞪了一眼接话的村民。崔主任做出一个肃静的手势,“南大洋人民群众的苦,我们过去了解一些。今天面对面听大家讲,就更加有了直观深刻地认识。我们台上在座的,都是共产党的干部。我们共产党的干部有一个章程——为人民服务。今天我们来,就是抱着这个章程开展工作。”
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同志们,困难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干劲;贫穷并不光荣;实干才能改变。不要被困难和贫穷吓倒,我们要始终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缓了缓,“刚才,邵勇同志的讲话就很好,都是干货。我们解决问题,不能思想僵化,拿着大寨的模子,挨个在刘柳公社扣。我们要坚持因地制宜,实事求是,为人民服务这个宗旨。”
声音猛地提高八度,“下面,我代表刘柳公社表个态:对南大洋脱贫解困,我们公社会大力支持。能给南大洋地生产补贴,我们公社优先考虑安排,并给予适当的照顾。”抬头扫视会场,“我这个决定行吗?”
“行!”
“感谢公社!”
“感谢领导!”
“谢谢崔主任!”
乡亲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呼喊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崔主任双手抬起,接着做出一个下按的动作。邵普赶紧站起来,学着崔主任的动作,让沸腾的人群尽快安静下来。
“我最后宣布一个任命:鉴于王铁同志已经殉职,从即日起,恢复邵勇同志南大洋村民兵连长和副业队长职务,并协助邵普同志抓庭院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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