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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阿娘疑惑道:“衙门升堂怎么这边这么多人?”
“嗨!衙门那边人更多,咱们镇子好几年没出过这么大的事了,都瞧热闹去了,我这也是挤不进去才往这边来的,那边牌子上还贴着悬赏的告示呢!昨儿才贴的,没想到今儿就给抓到人了。“
闻言邢阿娘立马就想到了邢文一家人,她看向邢东,母子俩想到的一样,邢阿娘没再接话,说要赶着去开铺子,跟邢东从人堆里挤了过去。
他们想的没错,被抓的是邢文一家子,正是从邢阳租的宅子里抓到人的。
三人跪在公堂之下喊冤呢!
跪在另一边的正是张小团跟刘家二老,可怜的刘翠丽气急攻心,病的连床都下不了,硬撑着虚弱的身子,要亲眼看邢阳的下场,官老爷见她孱弱又抱着个年纪尚小的孩童心生怜悯便给她赐了坐。
她坐在一侧,面无血色,怀里的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亲人,不解又害怕,小手紧紧攥着阿娘的衣服,不敢出一点动静。
第一百四十五章
跪着的张小团憔悴不堪,腹部平平,他怨恨的瞪着一旁的三人。
那晚他喝下王大娟偷偷送来的药后睡了一个多时辰,半夜醒来身子爽利了些许堪堪能下床走动。
趁着夜黑风高,他只拿了银子饰偷跑了出来,别的东西不是他不想带,他自行走动已经很是艰难,根本没办法带上重的东西。
他不敢从大门走,怕开门的动静吵醒屋里熟睡的人渣,院子墙角有个狗洞,张小团身量纤细,不然还真爬不出来。
外面乌漆嘛黑,夜里的春风湿冷刺骨,他就着一点月光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官道上,每走一步都扯的腹部生疼。
天一亮他便钻进官道边野草丛生的林子里,粗粝的树枝,锐利的野草跟刺人的荆棘蹭乱他的头,刮破他的衣裳肌肤,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不敢有一丝懈怠,天一亮那两个人渣就会现他偷跑。
张小团强撑着一口气,在看到镇门那一刻他却是再也撑不起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被心好的路人送到了医馆。
他腹中胎儿本就难保,强撑着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是神医也无回天之术。
张小团自医馆醒来心中只有憎恨,丝毫不顾及自个儿刚刚小产虚弱的身体,到青楼巷寻了熟人拿了证据上酒楼去找刘掌柜了。
他还未被恨意冲昏头脑,他是青楼出生的贱籍,他一人上衙门鸣冤官老爷必定不会只听他一人所言,且邢阳身后还有刘掌柜撑腰,他肯定讨不到好处,只有把邢阳的靠山搞定他才能报仇。
刘掌柜对邢阳养外室的事清楚的很,只是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又舍不得独女伤心这才一只隐忍不,张小团亲自把刀送到了他手里,他怎么会不用?
而后张小团将自己偷听到邢阳一家欲想谋财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刘掌柜气的砸了桌上的茶壶杯子,连声道:“好、好、好。”
好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的独女对邢阳情深意重,他跟老婆子虽不满意这门婚事,却从没有刻薄刁难,更是一直帮衬邢阳一家,没想到帮出了一家子的白眼狼,竟要谋害他们老俩口,真要他们事成了,他跟老婆子没了,独女跟外孙还能有好日子过?
摔茶壶的动静惊到了门外的伙计,怕出事,伙计赶紧敲门问出什么事了,刘掌柜听到伙计的声音才镇定下来,顺了气平静的说:“无事,不小心撞摔了杯子,好好看着别让人靠近。”
刘掌柜一介商人自是精明,刚刚只是被气昏了头,现在反应过来对张小团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张小团自有说法,“奴家知道自个儿身贱,说的话怕是没几人会信,刘掌柜大可回去试探他一番,便可知奴家所说是真是假。”
“如何试探?”
“刘掌柜回去便说奴家今日找上门来了,但你事务繁忙所以没空见奴家,奴家便留了书信给你。”张小团搅着手中的帕子,喉咙痒,忍不住轻咳:“咳咳咳,你带一封书信回去,那畜生定然怕我在书信中将他们密谋之事捅出来,必会趁机去偷书信。”
刘掌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差看门的伙计拿来笔墨纸砚。
拿着张小团落款的信封步伐匆匆的朝女儿家去。
刘翠丽听后亦是大惊,在老阿爹的劝说下同意试探邢阳。
果真如张小团所言,邢阳回家后从刘翠丽口中得知了书信的事,他心慌意乱来不及深思,立马找了借口上老丈人家去偷书信,被刘掌柜喊来的伙计当场抓了个正着被绑了丢进柴房等第二日送去衙门报官。
刘翠丽气急攻心,当场便晕厥了过去,趁着刘家兵荒马乱竟然邢阳钻了空子逃跑。
逃跑得邢阳正好遇上进镇子找他报信的邢文夫妻,三人不敢回村子,跟着邢阳躲到了当初租给张小团住的宅子里,他们不是没想过直接离开清水镇,只是三人都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有半钱银子,想着先躲几日,等风头过了,他们再偷偷回村里拿了银子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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