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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假装没看见，喝了一口茶道：&ldo;你呢？从国外回来，怎么好像变瘦了？&rdo;&ldo;异国他乡，单是食物就比不上这里了。有一回生病，家人朋友都在千里之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亏了有安安照顾我……&rdo;沈默真心道：&ldo;你跟季小姐确是天生一对。&rdo;周扬没有做声，隔了一会儿，倏然握住沈默的手，道：&ldo;沈默，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rdo;&ldo;什么？&rdo;&ldo;当初为什么跟我分手？&rdo;&ldo;为什么？&rdo;沈默将这三个字重复一遍，想了想道，&ldo;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性格不合吧。&rdo;&ldo;我们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性格不合？&rdo;&ldo;性格也包括很多方面，譬如……身为周家的独子，你父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rdo;这句话正戳中周扬的软肋。他表情僵了僵，道：&ldo;我父母都是老派的人，确实不会接受我跟一个男人谈恋爱，不过我说过了，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rdo;沈默慢慢拨开周扬握着自己的那只手。&ldo;你所谓的办法，就是跟季小姐一起出国？&rdo;&ldo;……果然是因为这个。&rdo;周扬叹了口气，道，&ldo;是，我当初为了让父母安心，接受他们的安排去了国外。不过我当时跟安安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我一下飞机，就立刻买了机票回来找你。结果呢？你却对我避而不见，过了大半个月，才打来电话跟我提分手。&rdo;&ldo;我以为你是气我去了国外，现在回想起来……&rdo;周扬冷笑一下，说，&ldo;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爬上季明轩的床了吧？&rdo;沈默懵了一瞬。仿佛突然发生地震，脚下地动山摇，耳边轰鸣阵阵。只是一转眼，一切又恢复如常，他仍旧坐在餐厅里，美食美酒，鸟语花香。但他已受了重伤。五脏六腑统统移位，搅得心肝肺都疼起来。沈默张了张嘴，连说话的力气也无。所以他没有说，周扬回来找他时，他正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就像他没有说，三年前的那一天，他曾经害怕又绝望地给周扬打过无数个电话，而彼时周扬正坐在万米高的飞机上，跟季安安在一起。这一顿饭又是不欢而散。沈默没让周扬送他，自己走路回去。到家时已快八点了，几间屋子的灯都暗着，显然季先生跟季小姐都未回家。沈默这几天格外疲倦，径直回自己房间睡觉了。他进了门刚要开灯，忽听黑暗中响起一声咳嗽。沈默吓一跳，旋即认出这是谁的声音，道：&ldo;季先生？你这么早就回来了？&rdo;又说：&ldo;你怎么没有开灯？&rdo;边说边去找电灯开关，却听季明轩道：&ldo;不必开灯了，你先过来吧。&rdo;沈默的双眼逐渐适应黑暗，隐约看见季明轩独自坐在窗边，窗外是这个城市绚烂的夜景。他摸索着走过去，半路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差点摔在地上。季明轩适时伸手扶他一把。沈默正要道谢，却冷不防被季明轩扯进了怀中。夜晚这么安静，他一头撞上季明轩的胸膛，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沈默抬了抬头，问：&ldo;季先生吃过晚饭了吗？&rdo;季明轩&ldo;唔&rdo;了一声，说：&ldo;本来想找你一起吃饭的，不过你最近好像忙得很。&rdo;沈默这才想起下班时接到过一个电话，当时他正好被周扬叫住了，没来得及看是谁打来的。&ldo;不好意思，我……&rdo;沈默不擅长说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借口来。季明轩早已猜到一切，松开手道：&ldo;聪明人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而是笨的人总会掉进同一个坑里。沈默，你说你是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了？&rdo;沈默小心翼翼道：&ldo;我笨一点没关系，只要季先生够聪明就行了。&rdo;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取悦了季明轩，沈默听见一阵低笑声。&ldo;你晚上跟周扬一起吃饭了？&rdo;&ldo;是，&rdo;沈默连忙表决心，&ldo;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跟他单独见面了，他和季小姐才是天生一对。&rdo;&ldo;你明白就好。&rdo;季明轩仍是笑笑，因着夜色模糊，叫人捉摸不透他脸上的表情。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沈默的发梢，然后说：&ldo;脱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