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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陵对上了她的眸，&1dquo;五毒门果然很穷，堂堂门主居然连金银饰都要拣别人的来用。”

  南絮闻言重审视了长陵一番，&1dquo;我早该想到，身着青铜甲，手戴鎏金戒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原来这位小姐姐不仅人长得美，胆色倒也不遑多让啊&he11ip;&he11ip;也好，我方才就要问你了，这鎏金戒本是霏姐姐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

  她口中的&1dquo;霏姐姐”指的自是明月霏。只是这明月霏已离开五毒门两年有余，也不知与南絮的关系是好是坏，搬她出来顶不顶用。

  长陵判断不出，实话实说道：&1dquo;戒指不是明月霏的，是明月舟给我的。”

  南絮的眼角敛去了笑意，一时露出几分难以置信：&1dquo;你说&he11ip;&he11ip;这是舟哥哥给你的?”

  又是姐姐，又是哥哥的，长陵估摸着他们关系不错，索性顺水推舟道：&1dquo;你要是不信，不妨差人去问他。”

  没准明月舟讲义气，知道她被逮到五毒门，还能派个人来捞她。

  南絮死死的盯着长陵，仿佛想要从她的神情中判断这话中真假。然而半晌之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聘宁道：&1dquo;你刚才说，现这位小姐姐的时候，身旁躺着一个公子?”

  聘宁点点头，&1dquo;那公子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装束不像大雁人，啊，是了，后来赶来救他的人是中原人。”

  &1dquo;对，”箐答补充道：&1dquo;我听说东夏率军攻打沙州，想必那些人也是东夏的人。”

  &1dquo;二十出头&he11ip;&he11ip;”南絮若有所思的踱出几步，眉梢一舒，看向长陵，&1dquo;原来你是背叛了舟哥哥跟别人私奔了呀&he11ip;&he11ip;那太好了，到时要是舟哥哥问起，兴许还会感激我呢。”

  &1dquo;&he11ip;&he11ip;”

  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絮微笑道：&1dquo;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长陵想了想，缓缓抬头道：&1dquo;今日落入五毒门算我倒霉，不过你选了我，也算你运气不好，有什么话，到时阴曹地府里再说吧。”

  行走江湖的人往往会在死到临头之际故意撂下狠话，要么是为了令人忌惮，再不济也能唬一唬凶徒，别让自己死的太过窝囊。

  南絮虽然年纪轻，但手上沾染鲜血无数，类似这种无意义的恐吓也是司空见惯了。

  不知为何，长陵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却令她心头没由来的一颤。

  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南絮往后退了两步，望着长陵的眼珠子隐隐露出凶光：&1dquo;姐姐，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呢&he11ip;&he11ip;可惜时间不够，要不然，我还真想多和你说会儿话呢&he11ip;&he11ip;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嬷嬷，出来罢。”

  长陵尚没有听懂&1dquo;时间不够”是怎么个意思，便见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端着一个托盘迈步而出，盘子上放着几把形状各异的刀剪钳针、两副杯盏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铜盆，铜盆里盛着不明的乳白色汤水。

  箐答与聘宁一将杯盏里的粉末倒入，便听到盆内传出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长陵眉头一皱，这种见不得人的玩意猜都能猜着用来干嘛，但她中了毒，双臂和头都被死死固定住，眼下哪还挣扎的了半分。

  南絮见长陵终于微微变色，似乎有些兴奋难耐，她伸手摘下面巾，现出了一张体无完肤的可怖面容。长陵不寒而栗了起来，尤其想到被那口大锅活活煮死的女人——就算她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被活蜕了人皮做成毡子这死法也太惨绝人寰了一些吧?

  箐答将铜盆内捣过两轮的方帕拎出来，递给了南絮，南絮捏着湿漉漉的帕子，慢慢靠近长陵，&1dquo;别怕，我动作很快，不会弄疼你的&he11ip;&he11ip;”

  一笑间，南絮的双手往前一伸，精准无误的将那块方帕贴上了长陵的脸。

  这方帕带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长陵觉得自己的脸皮像是给什么揪住似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恶心，但只是刹那一刻——方帕倏然揭起，出乎意料的，没有脸皮被撕开的痛感。

  她迟疑睁开眼，见那方帕不知怎地已凝结成一张人脸的形状，南絮盈盈踱到铜镜前，将人形戴上了自己的脸。

  长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南絮在做什么。

  下一瞬间，就听到咯咯切切的笑声绕梁飘荡了起来。

  南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缓缓转过了身。

  长陵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无异的面孔正欣喜若狂的朝自己望来。

  那笑容带着几分妖娆，安在长陵的容貌上莫名透着一种诡异，箐答聘宁几人又惊又叹：&1dquo;门主，这副皮囊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呀。”

  &1dquo;真的，门主，你看去好美好美啊。”

  长陵：&1dquo;&he11ip;&he11ip;”

  搞半天，就只是易了个容?

  &1dquo;当然不止是易容了。”南絮对着铜镜轻轻抚着自己的脸，&1dquo;若不一试，岂能知晓你的皮能不能安在我的身上&he11ip;&he11ip;我试了那么多人，你可是第一个能让我满意的人呢。”

  &1dquo;之前?”长陵冷冷道：&1dquo;你为何要撕下那些姑娘的脸皮?”

  &1dquo;我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把她们抓来，她们却害我空欢喜一场，”南絮轻轻嗟叹道：&1dquo;我不开心，就撕了，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