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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沛話音落，那被自己忽略的點突然就在腦子裡閃了一下。

他眼神深斂，又扭頭看了車後一眼。

此時那兩輛車似乎已經沒有打算在隱瞞自己在跟蹤的事實，正大光明的開到了他們身邊。

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張外國混血的臉。

黎沛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誰。

很快，車窗又升上去，那兩輛車迅離開了他們的跟蹤範圍，消失在別的車道上。

「他們放棄跟蹤了。」

「應該是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黎沛讓鳳霖掉頭回家，語氣變得有點深沉，「我可能想到了一個人。」

「誰？」

黎沛沒有立即說話。

他是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跟他父親有仇，還剛好和馬拉有關係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一個。

「聶正陽。」黎沛過了很久還是說出了一個已經遺忘了很多年的名字和身份，「我二姐的丈夫，我的姐夫。」

鳳霖愕然，「他不是全家都被……」

是啊，聶正陽全家被都黎家害死，他自己也被扔進了海里。

黎沛揉揉眉心，「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和馬拉有關聯的人。他的公司當時正在馬拉那邊發展，他出事後，國內的公司被黎家吞併。馬拉的產業是被馬拉一個當地人給吞併了，所以黎家才沒有拿到。」

也只有聶正陽，才符合要對付他這一脈的條件。

家破人亡，如果真的還活著，絕不會放過他們。

可按照父親他們當時的做法，受傷扔進大海，真的還能活著嗎。

如果真的活著……

「如果真的是聶正陽，你打算要怎麼辦？」鳳霖問出了黎沛心中最糾結的問題。

「我不知道。」黎沛可以對家裡其他人心狠手辣，唯獨對自己二姐的感情很深厚。

聶正陽是二姐深愛的丈夫，她還是被自己的家人害死的，聶正陽要為家人和愛人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報仇合情合理。

「等他真的出現時再說吧。」黎沛不想去揣測這個最壞的結果，他也不想因為利益衝突，和聶正陽成為敵人。

回了家，他們沒在樓下逗留，找了個藉口就回自己房間，廚房裡還有菜，鳳霖就去做飯。

黎沛鎖上大門，緩慢地走到廚房看鳳霖麻利的動作。

「你去休息吧，做好了我來叫你。」鳳霖忙碌中扭頭看他，「一直站著對下肢血流不好。」

「我想陪著你。」回了房間，兩個人就誰也不談工作了，只想擁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