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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白胖鱼（第1页）

一头小牛般大小，浑身像长满白色酶斑状鱼鳞的大鱼，正咬着大嘴的一只脚，半只登山靴都被它吞进嘴里，这大白胖鱼正拖着大嘴的脚，想往水深处拽。

大白胖鱼常年处在黑暗的环境里，这辈子恐怕第一次见到光，对光有些恐慌，被我用手电这么一照，明显地脑回路不够用，松开咬着登山靴的鱼嘴，在水里发呆了那么一两秒。

小胖也顺着手电的光看到了水下的境况，他放开大嘴，对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要我拉牢大嘴先上去，他潜下去对付大白胖鱼。

我正要拉大嘴上水面，大白胖鱼从光的应激反应中缓过神来，啊呜一口又咬住大嘴的登山靴，死命地往下拽。

小胖潜到大白胖头鱼的上方，用短柄工兵铲砸胖头鱼的脑袋。

胖头鱼的血浑浊了河水，它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这大白胖头鱼的牙呈平整状，并不像有些尖牙利齿的鱼一般具有杀伤力，所以被它咬着倒也没有什么。

但这胖头鱼力气极大，再这样下去，大嘴非给它拖着溺死不可。

小胖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上前去解大嘴的登山靴，拉出大嘴的脚，对我比了个手势。

见我拉大嘴往水面上游去，自已则往登山靴里拉了个小手雷，塞进胖头鱼的嘴里后，立马转身，挥着工兵铲，疯狂地划水，能离胖头鱼多远是多远。

我很快地将大嘴托出水面，水底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连带着一片浑浊的血水升腾起，看来大白胖鱼是水中阵亡，五米开外的地下河中破水而出小胖。

他挥舞着工兵铲向我俩游来，和我一起托起奄奄一息的大嘴。

我让小胖托着点大嘴，从怀里掏出经纬仪一看，这里果然离我们下地下河的地儿不远，约摸只有五公里左右。

看来我们现在所在的地下河和有鸟道的那条地下河的流向是相反的。我们现在又顺着脚下的地下河往来时的地方，也就是明月照宝穴的地方游回去，如果过油纸上的文字提示是真的，那我们离百里候墓的宝鼎越来越近了。

我收起经纬仪，河道开始急剧变窄，身下的河水由于地势的原因变得湍急起来。

我们顺着水流，被一个个激越的旋流挟持着经过一个个狭小的山洞，我们在山洞与山洞间旋转向下。

身上被河道岸沿上崎岖的石头划了好几个口子，冰冷的河水一激，那酸爽的滋味难以言表。

我抽出绑在腰间的汗血麒麟匕首（外公留给我的），几次想用匕首扒拉住岩岸，无奈水流太急，岩岸又都陡峭，我来不及也找不到着力点。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手上的强光手电早已在与岩岸的撞击中掉进水里，我们在黑暗的旋流中只能是听天由命。

小胖的那一边，时不时地传来工兵铲划过岸岩的声响，看来他和我一样想用工兵铲钉住岸岩，拉我们一起上岸。

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右前方的岩岸上出现好大一片莹莹白色带蓝绿色的微微光亮。我知道，那可能是千百年来残留的动物尸骨腐败后散发出来的磷火，说明那儿有一成片的河岸可以落脚。

“小胖，快点儿，往磷火那边去，那里有岸。”我边说边将他俩往磷火岸推去。

我们逆着激流，奋力地向冒着磷火的岩岸撵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二人推上岩岸，心中、口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大嘴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仅仅靠着尚存的一点点意识支撑着。

这哥们虽只剩下小半条命，却还知道我尚在水中，还没有脱离危险境地。

原本被我牢牢拽着的手，反过来牢牢地拽着我的手，那股死都不会放手的力道根本不像是个气息微弱的人，这般不离不弃，让我心内深深感动。

这地下河上岸岩的地方没有个缓坡过度，而是直抖抖的依然深得触及不到底部。

“大有哥，快，把手给我。”小胖在岸上焦急地说。

我把汗血麒麟匕首往岩岸上一丢，正要将另一只手伸给小胖时，水下什么东西咬着我的登山靴，一股无法抗拒地强大力道将我往水里死命地拖。

我心中暗道：“不好，又是那种大白胖头鱼，看来这水里胖头鱼还不少，尽爱干装水鬼拖人下水的把戏。

刚拽到我手的小胖明显感到那股力量拖着我往水里去，心中也是一惊，双脚蹬着岩岸，使出浑身力气要和水中的那胖头鱼来一场生死拔河，那拔河的绳子就是我，这两货都有的是力气，我有一种快要被他们撕成两半的感觉。

当时情况虽然紧急又慌乱，但我的头脑还算冷静。

我想着这么僵持下去不行，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胖头鱼怕光，于是对岸上参加拔河比赛的小胖说：“快，放照明弹。”

我记得小胖背包右侧口袋里，用防水袋装了几根照明弹。

小胖用左手拉着我，右手则反过去掏照明弹。

小胖一只手显然力量减弱了许多，我感到自已明显被胖头鱼拽下去许多。要不是躺在岸上的大嘴牢牢拽住我的手，用他的体重拖着，那一下很可能我就被胖头鱼拉下水了。

这如果被拖下水，我水性好，潜下去总能摆脱胖头鱼，但这么着我肯定得与他俩走散。

在这么未知、黑暗、处处都是危险的地方，和同伴走散可不是啥好事。孤军奋战会大大增加我行动的风险，减少我全身而退的可能。

小胖用嘴咬开防水袋，将照明弹往我头顶高高抛起。

照明弹落下时，照亮了整个水面，我趁机用力蹬脚，果然，胖头鱼见着水面上的光，一傻眼松口了。

小胖双手一使劲，唰地一下把我从水里解救出来。

我心有余悸地爬上岩岸，大嘴双目紧闭，不过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指甲深深地抠进我的肉了，生疼生疼的，怎么都掰不开。

“嘴哥，我上岸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大嘴闻言，手一松，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咕声，头一歪，昏死过去。

“嘴哥，嘴哥。”小胖边拍着他的脸边大声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