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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瑛嘴裡不斷蹦出些專業術語，但講得有條理，也很細緻，連郝思嘉都聽懂了大半。

「不錯。」主任笑著點了點頭，又給一旁的林紀澤拋了個問題。

林紀澤像在走神，邊上的實習生碰了碰林紀澤的手臂，他才眨了下眼睛，「抱歉。」

主任倒也沒生氣，「沒睡好啊，小澤？」

林紀澤點了下頭，又說了聲???「抱歉」。

「那待會兒去來杯咖啡醒醒神。」主任說完，重複了一遍問題。林紀澤想了一兩秒，也沒翻筆記，就著剛剛王瑛說的幾點做了補充，主任聽完連連點頭，「看來他們叫你林學神，不是白叫的啊，身體不在線，腦子還在線啊。」

一旁帶教的副主任醫生也幫忙夸著，笑道：「小林和王瑛他倆在Z大都是風雲人物，跟師哥你和蔡主任當年一樣。」

蔡主任是誰，郝思嘉不知道，但看周圍實習生起鬨的眼神，郝思嘉知道這會兒空氣中應該是飄著四個字——「郎才女貌」。

郝思嘉晃著腿，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王瑛一遍，清秀長相，舉手投足都溫柔有度，一看就是個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的大家閨秀。

郝思嘉之前問過林紀澤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當時郝思嘉躺在沙發上翻著時裝雜誌，林紀澤在掃她丟到地上的瓜子殼，郝思嘉踢了踢林紀澤的屁股，把雜誌攤到林紀澤眼前。「這幾個類型，你最喜歡哪一個？」

四個女模特，辣妹、御姐、甜美、溫柔，林紀澤掃了眼紙頁，「第三個。」

林紀澤這樣一個苦瓜臉，喜歡甜美型的，還挺讓郝思嘉意外的。

郝思嘉又繃著腳背點了點林紀澤的腰，把雜誌放到了自己的臉邊，她指了指雜誌上的四個，又指了指自己，「現在五個，你再選一遍。」

郝思嘉以為林紀澤會給她點面子的，可惜林紀澤不給。

「第三個。」

後來郝思嘉見到秦婭，就知道什麼是初戀的力量了，秦婭就是個典型的甜美臉，大大的眼睛，精緻的小圓臉。

但郝思嘉覺得，比起秦婭，也許王瑛跟林紀澤會更合適一些。林紀澤這稀爛的性格，一般人是忍不了的。雖然沒接觸過幾次，但郝思嘉能看出秦婭情緒不太穩定，但王瑛溫柔平和。

像是察覺到郝思嘉的視線，王瑛微微抬頭，對郝思嘉笑了笑。

郝思嘉眨了下眼，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莫名其妙。林紀澤會跟誰在一起，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管她屁事？

等他們查完房，郝瑜也沒了胃口，在床上躺了會兒，就又睡過去了。

劉霞芳喝掉了郝瑜剩下的白粥，給郝思嘉遞了個水煮蛋，「吃早餐了嗎。」

「還沒。」郝思嘉接過雞蛋往牆上砸了一下，滾了幾圈，整個殼就脫下來了，郝思嘉咬了一口，覺得幹得慌。

「你……」劉霞芳指了指水壺，示意郝思嘉倒點水喝，「你和那個，就剛剛那個醫生，你倆怎麼樣了？」

嘴裡塞著半個雞蛋，郝思嘉一開口就往外冒蛋黃屑，「什麼怎麼樣了，他就是我雇的家政。」

劉霞芳自然不信，「他條件挺好的，Z大的研究生，看得出來主任他們都很看重他。剛剛那個長頭髮的女醫生，很明顯是對他有意思。」

「所以呢。」郝思嘉不太明白為什麼劉霞芳要跟她說這些。

「你是有錢，但畢竟比他大了好幾歲，學歷也不高。他現在是需要錢，那等他以後有錢了，或者有更好的選擇了，他怎麼還會要你？」

「他當然不會要我啦，他就沒跟我在一起過。」郝思嘉覺得好笑，「我不用誰要我，我自己就能養好我自己。你看，沒你，我不也長大了嗎。」

郝思嘉的話讓劉霞芳有瞬間的怔神，「我也沒想管你什麼的，就是作為過來人，提醒你一嘴，有好的，合適的，就抓牢了，別讓別人搶了去。」

郝思嘉不想再和劉霞芳談她跟林紀澤的事，吃完乾巴的水煮蛋，在病房坐了會兒，就回到了車上。準備開車回去，但睡意卻爬上來了，郝思嘉乾脆調了座椅，躺在車上補了會兒覺。

醒來已經十二點多了，郝思嘉的肚子開始叫了，從昨晚到現在，才吃了一個比拳頭還小的水煮蛋，不餓才怪。郝思嘉在馬路對面叫了兩碗牛雜湯，熱乎又辣，吃得郝思嘉鼻涕直流。老闆瞥了眼郝思嘉桌上堆著的紙巾，借著在她那桌倒調料的時候，拿走了郝思嘉那桌剩下的半包紙巾。

郝思嘉搖了搖頭，腹誹老闆的小氣，結帳的時候，郝思嘉打包了一份牛雜湯，又當著老闆的面，抽走了大半包紙巾塞進了口袋裡。

郝思嘉提著牛雜往病房走，走廊上出來了一堆醫生和護士，看起來神色都不太好，不遠處的一個病房裡，傳出了哭聲，聽聲音是個老奶奶，混著些方言，在埋怨、在崩潰。大概是她的家人沒搶救過來。

郝思嘉沒走幾步，那個病房裡又出了個白大褂，是林紀澤。

林紀澤手裡抓著一個很大的丑橘，郝思嘉看到林紀澤又往病房望了眼，然後沿著走廊走到盡頭，推門進了樓梯間。

好奇，郝思嘉就拎著牛雜湯跟過去了。

這層的樓梯間沒人，但下一層的聲控燈亮著，郝思嘉俯身往樓梯井掃了眼，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林紀澤。隔得遠，郝思嘉沒看見林紀澤夾在指間的菸蒂，但走近了，煙味隨著呼吸鑽進了郝思嘉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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