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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的阳光半撒进来,灼热的阳光撒了他一身,五官深邃又英挺,深琥珀色的瞳孔一转不转的看着她,像是有跃动的碎金,闪着颇有些夺目的光芒。
林安因他这有些熟悉的一句话抬起头,刚才还小心翼翼地没认真看上人家一回,现在仔细看起来,那晚男人英姿飒爽的模样又出现在自己的脑中。
林安因惊讶而睁圆了眼睛,因她深受幼时“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儿歌影响,这时就忍不住朝着病人喊了一句:“警察叔叔!”
闻言,男人原本还好好的脑袋顿时觉得有点疼了。叔叔?他明明就跟眼前这人差不多年纪。为了不让她继续叫自己为警察叔叔,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沈一。”
沈一?这名字还挺别致。
“我叫林安。”林安又惊又喜地,惊的是眼前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喜的是他并不是她脑袋里胡乱猜测的黑社会坏人物,这倒让她放下不少的心。
“我给你处理伤口。”在欣喜之后,她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她将男人的衣袖往上撸起些,彻底露出被绷带绑的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扯下绑带,就看到了一片刀伤留下的血红痕迹。
林安下意识地皱了眉,这刀伤又长又深,处理过才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她忍不住想着,这一刀下去的时候,会有多疼。
为了稳住他的手,林安是左手拖住了他,另一只手上药的,如今病人有些热烫的体温正通过她的左手传递过来。
沈一瞟了一眼自己被握着的手腕,又看了一眼给他拿着棉花球上药着的林安,没体现出来多疼的感觉,显然是习惯了这些的。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觉得无聊了,就说了一句,“怎么没来局里领旗?”
林安想着那天的自己其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就是伸了一条腿出去,她怕去了警局领了一张“飞毛腿”的旗回来。
最主要的是,她把旗领回去。要是被宋承然见着了,他一定会询问旗的来由,这样她背着宋承然偷偷减肥的计策就曝光了!
“不,不用!”林安企图将这事糊过去,“这种小事就不要浪费了国家的布料了。”
男人挑眉,没有再接话。等林安把他手臂上的伤口绑上绷带后,他就问她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脸上的伤。
他这次进医院是因为前两天的一个入室抢劫案,两个抢劫犯挟持了一个单独住的女孩子。他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对付这么两个强壮地男人也不在话下。可他为了护住人质女孩不被伤到,一时被抢劫犯钻了空,手和腿被各滑一刀。
不过抢劫犯却因为这伤人的动作恐惧的懵了一会,立即被他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上。另外一个抢劫犯狠地想要朝着他捅刀子,却被他一招制敌。
和身体上的相比,他脸上的伤不重,就是有些青肿。他不在乎自己的脸,可他的警长老爸太能唠叨了。在局里夸他有勇有为,回到家就开始指着他鼻子一顿臭骂,“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总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是不是要三天两头地捅一刀进去,你才能舒心?!”
身体上的伤拿衣服遮着就看不到了,脸上的可没办法遮,如若被他老爸看到了,就又要开始念叨他了。
“好啊。”林安用棉签弄了点膏药,微俯下身子靠近他。凉凉的膏体轻轻地敷在青肿的地方,确实是舒服了些。
因为林安靠他有些近,沈一的视线下意识地放在了她身上。她刘海的丝很细,像某种有质感的织品。忽然的,他想摸一摸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想象中的滑细。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立即被他掐掉了,他将目光往其他地方移。视线里闯入了一小片白皙的颜色,小护士的衣领没有扣紧,因这俯身的动作,正好被他看到胸前微微露出来的沟,随着呼吸而浅浅的一上一下。
“……”他身体一僵,暗骂了一声就立马垂下视线盯着白花花的被子,再也不敢看其他地方了。
“好啦。”林安放下棉签,却觉沈一表情有些不自然,睫毛颤动得厉害,嘴唇苍白,耳朵却异样的红了一大片。她脑子差点转不过弯,还以为他耳朵也伤到了呢。
被她这么不经意之间的撩拨,他心里火烧火燎的灼疼,偏偏要忍住,他可不是个不上道的人。
林安终于离他远了些,沈一暗暗地吐口气,想着她也该走了,却没有想到林安有撩起了他的裤腿,他这才想起自己大腿上还有一个伤呢。
等等,那里的伤可不是撩起裤腿就能看到的,必须脱下裤子来才行。前边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睡着了。如今他清醒着,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别人扒了裤子!
想到这里,沈一立马制止住了林安的动作,林安疑惑地看他,他被看的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平常吊儿郎当的他,如今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似乎还有点难以启齿。
“能不能…换个男医生来。”
林安:咦?是她业务能力不好吗!
…… …… …… …… …… …… 下班后,林安鬼鬼祟祟地在宋承然办公室附近徘徊,来来回回地走了很多遍,就是不敢进去。
她寻思着宋承然下午绝对是生气了,可她又神经大条,完全想不出自己是哪里让他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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