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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醒，就對不起她這解藥了。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九枝，起來，給你介紹一位姐姐，花落霞，」計蒙說道，「她可是舞林高手，你需要學習嗎？可以拜她為師。有了這身舞藝，將來尋覓佳婿自然更添一分勝算。」

我站起來，對著花落霞深施一禮：「九枝見過姐姐。」

「不必客氣，九枝，餓了吧，咱們去吃點東西，你喜歡吃什麼，儘管說。」

她這是在了解我的生活習慣吧，以便更好地接近阿嶼。

「稀飯，」我說，「我想吃稀飯。」

其實我最討厭喝稀飯。我重口味，最喜歡吃的是麻香雞肉串，這個阿嶼知道，他去集市的時候，總會給我帶回香噴噴的雞肉串。

計蒙命人將稀飯端過來，我匆匆喝了兩口就讓他們收拾了碗筷，心裡在盤算著該怎麼樣才能安全離開這裡。計蒙將我安置在大殿偏院的一間小屋子裡，著人伺候著，看樣子他準備讓我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花落霞事情沒有辦成，我就別想出去。

在他們看來，我就不是人，只是一個工具。

目前來看，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計蒙的目標是阿嶼，我是他手裡的人質，弄死我，他得不償失。而且，他們摩西院歷來並不想與人類正面為敵，在與人類的交往中，自始至終能保持明面上的友好。大概，人類的狠辣兇殘他們也是見識過的，不得不小心提防。

不一會兒，忽聽門童來報，說有人求見。

計蒙問道：「是人是妖？」

「沒有報上名號，我們也無法確認，只說有一件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您。」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讓他進來。」

計蒙去往大殿接見來人。我偷偷地跟了出去，計蒙也不理會，他知道我掀不起什麼風浪。

來人卻是阿嶼。隔著屏風，我差點喊出聲來。這裡是賊窩，你冒失前來，有想過什麼萬全之策嗎。

計蒙坐定，正色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好虛偽的計蒙，他竟然佯裝不認識阿嶼，可是他明明已經將人家的底細調查得連底褲都不剩了。

「在下阿嶼，只因我家小姐被無故抓來，我現在過來帶她回去，還望閣下體諒。」

「你家小姐？我們天香閣小姐太多，具體是哪位？」

「九枝，」阿嶼答道，「我今天來不想鬧事，只想要人。」

「年輕人，別動氣，九枝是吧，我是計蒙，找她打聽點事，這就讓她跟你回去，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你稍等，我這就去找她來與你會面。」

一陣風吹過我的發梢，我眼前一黑，竟被抓進了一間小黑屋。

「別出聲，」只聽計蒙說道，「好好配合一下，你是知道我呼風喚雨的本事的。」

「你下吧，下吧，讓渭河的水翻過河床，淹了你這天香閣，淹死你們這些混蛋妖孽。」

「我知道你不忍心，九枝，我已經摸透你的脾氣了，你嫉惡如仇，悲天憫人，雖然這不是你一介凡人應該做的，可是你卻喜歡將這些事攬到自己身上，你有一種強烈的主人翁精神，你總覺得你能為這個世間變得美好而有秩序出一份力，你相信小溪可以匯成大海，你相信聚沙可以成塔，雖然你有時會很迷茫，但是你從來都不會放棄。」

「你這是在誇獎我嗎？」我冷哼一聲，試圖去開那扇門。

「別白費力氣，乖乖地待在這兒，」計蒙說道，「我只是感覺你有點愚蠢，像是飛蛾撲火，不過這勇氣可嘉，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這份執著真是難得，你態度放好點，溫馴一些，說不定我可以呈報主上，將你納入春雷成長計劃，有我們在背後為你撐腰，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事成之後，可以考慮讓你當人界之主備選人。」

「我才不稀罕當什麼人界之主，還備選人，真是笑話，放我出去，你這混蛋！」

計蒙說道：「你再忍耐一會，等花落霞跟你的阿嶼哥哥一起走了，我就放你出去。」

「你想幹什麼！」我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要見阿嶼。」

「別白費力氣了，進了這個屋子，就只能跟我說話，你喊破嗓子，外面的人也是聽不到的，而且，外面都是我的部下，你說他們會理會你的叫喊嗎？」

「無恥之徒！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別太吵，我耐心可是有限的。這種屋子密不透風，專治你這樣的羅嗦又情緒化的女人，看你能鬧騰到幾時。」計蒙邪魅一笑，轉身去了屋外。

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屋子，竟然還能隔絕外界的聲響。如此，還是省點力氣吧，要是連個聽眾都沒有，喊叫起來也是十分寂寞且無聊的。

這天香閣，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計蒙將我帶了出去。我跑去大殿一看，花落霞不見了，阿嶼也走了。果然，他們的陰謀已經得逞。

這個阿嶼，配合得這麼天衣無縫的幹什麼呢，不等人家來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阿嶼知道我身上有一股類似薄荷的異香，但願他能識別這個人面獸心的花落霞的嘴臉吧。

忽然間喊殺聲震天。有人來報：「主人，剛才那位客官殺回來了。」

這麼快就識破了？果然阿嶼有兩把刷子。

花落霞已變回原樣，此刻已花容失色。阿嶼的短刀別在她的脖子上。我沖了出去，大聲喊道：「阿嶼，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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