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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莎觉得自己脸上似乎挂着一丝傻笑。她把答录机转回去，让它自动答录，然后睡了。她几乎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九点，电话再次响起。&1dquo;罗莎？”他语气清醒。

  &1dquo;请讲。”

  &1dquo;我是黑尔·霍克斯里。”

  &1dquo;哦，”她开心地说，&1dquo;我不知道你有我的电话。”

  &1dquo;你给了我一张名片，记得吗？”

  &1dquo;噢，对了。有什么事吗？”

  &1dquo;我昨天曾经打给你，在你的答录机上留言。”

  她窃笑。&1dquo;对不起，”她说，&1dquo;我的答录机出了点问题，我只听到吱吱嘎嘎的杂音。有事吗？”

  他很明显地吁了口气。&1dquo;没事。”他停顿了一下，&1dquo;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欧布连家的人聊得怎么样了。”

  &1dquo;我见到他们的老妈子了。花了我五十英镑，不过很值得。你今天忙吗？我能不能再去叨扰你一番？我需要你帮几个忙：奥莉芙父亲的照片，还有她的病历。”

  &1dquo;病历是不可能的，”他说，&1dquo;奥莉芙自己可以要求查阅，但你想由警局调出这种资料，比抢银行还难。不过我如果能说服乔夫替我复印档案，或许可以弄到他的照片。”

  &1dquo;琥珀和吉宛的照片呢？能否顺便复印一份给我？”

  &1dquo;那得看你的肠胃够不够坚强了。我记得我们保存的只有她们验尸后的照片。如果你要她们生前的照片，必须去找马丁先生的遗嘱执行人商量。”

  &1dquo;好，不过如果可能，我还是想看看那些她们遇害后的照片。未经有关单位的同意，我不会刊载这些照片的。”

  &1dquo;就算想登也很难。警方的复印照片品质差得难以想像。如果你的出版商能找人把这种复印照片翻拍出来，那他或许可以获得一枚勋章。我尽量啦。你什么时候过来？”

  &1dquo;中午过后？我必须先去见一个人。能否顺便也复印一份奥莉芙的照片？”

  &1dquo;或许。”他停顿了片刻，&1dquo;吱吱嘎嘎，你确定只听到了一些杂音？”

  《女雕刻家》十二（1）

  道林顿区的皮特森房地产中介公司的门面富丽堂皇，橱窗内悬挂了一幅幅待售房屋的照片，招徕顾客上门。不过，与南安普敦市中心的其他房地产中介公司一样，这里也受到了经济萧条的影响，一个衣着整洁的年轻人坐在办公室内，望着四张空荡荡的桌子呆，想着今天又没生意上门了。门被推开时，他乐得一跃而起，脸上挤出推销员的招牌笑容。

  罗莎立刻摇摇头，以免他有错误的期盼。&1dquo;对不起，”她歉然地说，&1dquo;我不是来买房子的。”

  他轻松地笑了笑，&1dquo;那么，是要卖房子吧？”

  &1dquo;也不是。”

  &1dquo;明智之举。”他拉了张椅子给她，&1dquo;目前仍是买方市场。除非迫不得已，还是不卖为宜。”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1dquo;我能效劳吗？”

  罗莎递出一张名片，&1dquo;我想找一户姓克拉克的人家，他们在三或四年前通过贵公司出售房子。他们的邻居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我希望能通过贵公司，打听他们的下落。”

  他皱皱眉，&1dquo;那时候我恐怕还没来这个公司。他们的地址在哪里？”

  &1dquo;列凡路二十二号。”

  &1dquo;我应该可以查查看。那些资料应该在后面的资料室里。”他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1dquo;不幸，现在没人替我值班，所以我得等傍晚才能进去帮你找。除非———”他又看了罗莎的名片一眼，&1dquo;你住在伦敦。你有没有想过要在南海岸买第二栋房子，蕾伊太太？那边住了不少作家。他们都喜欢住到宁静的乡间。”

  她撅了撅嘴，&1dquo;是蕾伊小姐。而且我连第一栋房子都没有，我住在出租公寓。”

  他梳拢了下头，然后拉开身后一个档案柜。&1dquo;那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他在一堆档案夹中翻找着，挑出几份文件，&1dquo;你在这儿翻翻这些房地产的介绍，我到后面去帮你找资料。如果有客人上门，请他们先坐一下，然后你进来叫我。如果有电话，也是这样处理。”他朝后门点点头，&1dquo;我不关门。只要叫声&1squo;麦特’，我就可以听到。公平吧？”

  &1dquo;只要你觉得满意，我就乐意配合，”她说，&1dquo;不过我没有买房的计划。”

  &1dquo;无所谓。”他朝后门走去，&1dquo;老实说，有一栋房子和你简直是绝配，叫观海小筑，不过别被名字吓跑了。我去去就回来。”

  罗莎不大情愿地摸了摸那些广告宣传品，仿佛碰碰这些资料就会让她破财似的。他有保险推销员的那种蘑菇功夫，能令人在不知不觉间放松防线。反正，她告诉自己，她是不可能住在一栋叫做观海小筑的房子里的。它让她想起观光区常见的挂满鱼网的民间客房，长着鹰钩鼻、穿着尼龙罩袍的女房东，以及写着雅房出租的破旧招牌。

  她在那叠资料的最后一份中找到那栋小屋的介绍，当然，结果和她想像的截然不同。那是一栋临海的白色小屋，是四栋带状别墅群的最后一栋，坐落于波贝克屿，在史瓦纳吉附近的一座山崖上。楼上两间房，楼下两间房，简朴无华，迷人之至，就在海滨，她望了望标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