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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番外3（第5页）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打喷嚏。

两人其实都没怎么吃过什么生活上的苦。

凭借画画的手艺，再落魄的时候，上街帮人画五十块一张的素描也能够养活自己，再说他们的画从来都不愁没人买。

“虐待病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楼谏有些无奈，自己用右手转着轮椅，在[bi]仄的房间里面打了个转。

地上掉落的一根生霉的筷子将他轮椅的轮子卡住了，轮椅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彻底不动了。

他后知后觉现这轮椅上面那印着那家医院的标志，明显也是从医院里面偷出来的。

这人还真就是空手套白狼。

“要不然，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打车钱我出。”

“……我就当今晚上的这事儿没有生过。”

“才不！”

那年轻的小偷哼哼唧唧。

“你是我捡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还将你送回去，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殷刃凑得越近了。

越是仔细看他哥，他的心就疼得越是厉害。

他哥现在的身上没有多少[rou]，简直就像是一个空[dang][dang]的骨头架子，又全身都是伤……

他从未看见过他哥这样子苍白瘦弱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像是一阵烟雾一样散开。

楼谏轻轻喘息了一下，脸颊泛上红[se]。

他几乎是有些无奈了。

“……小孩，你也不要现金，也不要卡，你究竟是想要什么？”

殷刃隔着[kou]罩，在他哥漂亮苍白的

脸颊上面亲了一下。

“——我要你做我老婆！”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脸上一凉，是楼谏趁机扯掉了他的[kou]罩。

……

黑[se]的[kou]罩挂在那个小偷另外一只耳朵上，晃了晃。

两人都呆住了，像是隔着无数变幻不定的时光和岁月，在真真假假的梦境之中。

——他再次遇见了年少的那个自己。

·

楼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没有离开。

其实他离开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不想再回到医院里了。

他时常觉得，那医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se]花盆，一点点地将他埋葬，还告诉他，他会好起来的。

但是他已经太疲惫，像是一颗疲惫到无力芽的种子。

只想要安静地死在那白[se]的土里面。

·

他不懂，为什么好像人人都想要活着，并且要为活着这件事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就像是他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活着是好的，死掉就是坏的。

可是，毕竟还活着的人都没死过。

楼谏以为，没有经过亲身体验就的出来的经验，未必可信。

这样推论下去，整个世界的人似乎都不可信。

有时候他会想，难道这个世界上之前他所经历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被编织出的幻梦。

他像是落入网中的小虫子，无力挣扎，被一点点吃干抹净。

在最后濒死的时候，得以窥见了一线天光。

可是这样的话，他之前曾经受过的那些痛苦，又算是什么呢？

——都说人人平等。

可是原来人竟生出来，就是不平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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