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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中推演出答案,油嘴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然后现顾问先生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有一种直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直觉告诉我,你可能已经想通了一些堪称邪恶的事情”,顾问先生说,“这说明你的确是一个天才骗子,虽说我不太喜欢这种事,也不觉得小马利亚需要这种东西,但是作为宣传部长,你的确需要了解这种东西。”
然后,顾问先生极其严肃地说道:“这种歪曲事实的力量常常会让其控制者失去自制,变得骄傲自大且失去对真相的尊重,所以我要求你只能在我们几个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动这种舆论攻势,明白了吗?”
不光是顾问先生,在场的几位都看了过来,在重重目光下,油嘴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只蹄子指着太阳,另一只蹄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切记,切记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非常渺小的一部分,我们只是在帮助公主打理这个国家,只是这座大花园的园艺师”,花花短裤说道,“真正维系这座花园的,是公主、是谐律,尽管我不是谐律的专家,但是谐律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利用真相来扭曲真相的行为。如果失去了谐律的庇护,也没了公主,那小马利亚就是一座破房子,任由谁踢上一蹄都会倒下……”
“更何况我们的经济状况还一团糟。”,葛朗福先生补充道。
“……更何况我们的经济状况还一团糟,是的,谢谢你。”花花短裤说。
“放心,我明白我要做什么”,油嘴说道,然后他为了缓解气氛,又说了一句:“不过您几位也担心过早了,我甚至没有进行宣传的渠道,我还不认识那几位报社的主编呢。”
在场的老几位对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看上去你的确在为工作考虑”,顾问先生说,“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那不如看看这个?”
说着话的功夫,顾问先生绕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了油嘴。
“《关于建立直属报社的草案》?您早就准备好了?”油嘴惊诧地问道。
“当然,我们的宣传部长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炉灶是点着的、蔬菜是新鲜的、刀是现磨的,厨房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这位大厨了”,顾问先生得意地回答,“既然那些报纸更喜欢报道皇室八卦,而不是报道新闻,那我们最好还是有一份自己的报纸。”
“但我记得花花短裤先生说过,那些买报纸的家伙其实很少看报纸,都是拿来当身份证明的”,油嘴回忆着花花短裤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我记得您说过他们买了报纸之后,只会带着报纸走来走去。”
“这就是我们会在新报纸上增加有奖题目板块的原因”,顾问先生回答,“数独,每天三道,奖金是五万块钱,先把正确答案寄到报社的小马获胜。”
“那开销可不小啊”,油嘴说道,“一天五万块钱,那一个月就要砸下去一百五十万,加上各类花销。”
听到这句话,顾问先生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的确如此,除非……”
“……除非连谁得奖也一起安排好了”,葛朗福先生接上了顾问先生的话,“这个世界这么大,存在一些谁都不认识的小马可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油嘴重重摔进沙靠背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诈骗吗?我突然感觉我们兄弟之前的骗局都是在小打小闹……不过公主会批准这一天五万块钱的奖金吗?”
谁知顾问先生竟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什么一天五万?不是一天八万么?”
“还是你们挣钱狠啊!”油嘴滑舌兄弟喊道。
在座的几位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花花短裤站起身来,“马格今晚还有事,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明天再聊吧。”
大家也就跟着花花短裤站起来,向顾问先生告别。
在门口,滑舌小声地说,“能容我问一句,您今晚有什么事吗?”
“哦,一个医学研讨会”,顾问先生回答,“去年小马镇不是闹了可爱痘吗?我得去和大家讨论传染病防治工作,然后还得做一台阑尾手术。”
……
夜幕下的坎特洛特街道,一个身影正在快穿行。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应该是跟着五六个便衣,啧,真麻烦,早知道就不跟着火车潜入了。
她快走几步,转过一个街角,转化成一个新的外形,然后继续前进,只可惜这里的小马太少,即使改头换面也不足以甩掉身后的尾巴,她得去小马多的地方转一圈。
很快,她现有一个地方的小马特别多,而且大家都穿着几乎一样的衣服,那就是这里了。
她假装需要帮助,将一个穿着那种统一制服的小马引进一个僻静的角落,一瞬间就制服了他,换上他的衣服,然后给自己变了一张脸。
傻瓜才会用被袭击者的脸呢,不然等他醒来,向那些“刷子头盔”报告自己的遭遇,他们就可以顺着这张脸查下去了。
所以她就顶着一张街上找到的脸,穿着门口抢来的衣服,进入了这栋建筑。
为了给那些便衣制造困难,她在这里反复更换了好几个身份——先是伪装成与会者,然后又换上一套侍者的衣服、换了一张新脸,再然后又伪装成一位护士,刚才她又把一位病马打晕扔进了病房浴室,躺在了她那张带轮子的床上,她刚躺下没多久就来了一位医生,现在正推着她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
她已经盘算好了,等待会儿八点的钟声敲响,她就借着钟声的掩护打倒他,换一个身份再逃之夭夭。
然后她就被推进了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里,医生给她带上一个呼吸面罩,然后用一张很长的被单把她整个盖住,然后走开了。
“这更好了,待会儿我可以自行离开。”她想道。
然后她似乎是听见出气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一股甜甜的气息。
然后她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被单下恢复了原状。
朦朦胧胧地,仿佛是做梦一般,她似乎又感觉自己被推动,然后她感觉自己被送进了一个很亮的房间,甚至透过被单也能感觉到亮光。
紧接着,她听见很多嘈杂的声音,还有一个来自高处的声音在号施令,然后她感觉……好像是有谁在搅动自己的内脏,那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阑尾一点儿事也没有!你们是不是送错病马了!”那个声音怒吼道。
她感觉自己面前猛地一亮,然后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天呐!该死的!你们的确送错了!……我不会把手术床调低的!你们也不用别跳着蹄看了!这还能看错?长得和照片完全不一样!术前核实程序你们一道也没做吗?我还给她来了个大开膛!现在怎么办!你们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那个声音又尖叫道,“……天呐!全是洞洞,我还没见过毁容这么严重的……这是甲壳?嘿!你!去合成机那里弄一些几丁质来!我给她修复一下,就当是赔罪了。”
她感觉自己被晾在原地很久,然后似乎有谁在翻动她,她感觉自己的角、脖子、蹄子和翅膀都热乎乎的,还有些胀。紧接着,她又感觉眼前一黑,大概是那块被单又被盖上了。
“完事儿了,推回去吧,要是她问肚子上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说她蹄子上的洞很难补,得把手从肚子里伸过去,从里面填上……别掀开看啦!赶紧送回去!”
……
那天晚上,据说坎特洛特中心医院的医学实验室里逃走了一位病马,但医院并没有声张,也没有透露那是谁。当然,也有些传闻说医生也不知道那是谁,就仿佛这位病马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样。
关于这件事唯一能确认的是——操刀的顾问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了大火,还扣了好几位医生和护士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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