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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一阵翻涌,头晕的症状完全没有缓解。明亮的灯光照在瓷砖地板上,陶心乐扶着门,眼中那一块块白色的瓷砖地板纷纷有了重影。
陶心乐一醒傅绍南也跟着醒了过来,倦意明显,傅绍南醒了会儿神,发觉陶心乐还没有回来。
外面天色是灰蒙蒙的亮,走廊上没亮灯。浴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轻微的动静。
陶心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止不住恶心,可是肚子里没东西吐起来更难受。
虽然娇气,怕疼,但以前又不是没有挨过打,痛几天就好了。哪像现在这样脆弱,一杯酒就把自己喝倒了。
陶心乐抱着马桶只觉得头晕眼花,嘴巴也泛苦。他转过头,失焦的眼神缓慢地聚焦。
“很难受么?”
听到男人的声音陶心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傅绍南看着陶心乐惨白的小脸,抽了纸巾蹲在他身边,给陶心乐擦脸上的眼泪。
现在比刚才好了一点,傅绍南来之前陶心乐大半个脑袋都快掉进马桶里了,吐得嗓子发疼。
“宝宝?”
男人的手指温暖干燥,傅绍南碰了碰陶心乐的手背、脸颊,发现他似乎有发烧的迹象。
“我们去医院。”
陶心乐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吓人,傅绍南低声询问陶心乐哪里难受,还想不想吐。
在陶心乐眼里傅绍南的脸也有了重影,他迟钝地抬起手,晃动手腕挥了挥手,好像是想挥开面前层层叠叠的重影。
结果一巴掌挥到了男人脸上,不过陶心乐浑身上下都没力气,这一巴掌也软绵绵的。
傅绍南自然也不会在意,伸手来抱陶心乐。
接触到男人的体温陶心乐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傅绍南的手臂结实有力。陶心乐干脆把傅绍南的胸膛当成了墙壁,扑在他身上,冰冷的小脸贴着傅绍南的脖颈。
“……胃好疼。”陶心乐抿了抿唇,小脸皱成一团,难受地跟傅绍南抱怨,“头也好疼。”
傅绍南跟陶心乐说话,不过看陶心乐那个状态估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两人匆忙换好衣服,出门前陶心乐还喝了一点温水。
私人医院离商圈并不远,清晨道路上车辆稀少。傅绍南把车开得又快又稳,然而陶心乐一坐上车又控制不住地反胃,不久前喝的那点水全吐了出来。
趁着红灯傅绍南拿湿纸巾给陶心乐擦脸,吐完陶心乐反倒觉得舒服了一点。
湿纸巾凉凉的,陶心乐任由傅绍南在自己脸上捣鼓。他抬起眼去看男人,很小声地说哥哥把你的车弄脏了。
又说自己难受地要裂开了,但是他又不是鸡蛋,怎么会裂开呢。
傅绍南听着陶心乐的胡言乱语,回答说不要紧。耳边是男人低缓沉稳的腔调,陶心乐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攥住了傅绍南的手指。
“不舒服。”
“嗯,我知道。宝宝,不是你的问题。”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说中了陶心乐的心思,他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不自觉地点头附和。
这个时间点急诊科室没什么人,检查的结果是陶心乐有一点细菌感染,医生询问病人昨晚吃了什么。
在喝那杯酒之前陶心乐还喝了一杯西瓜汁,从急诊室出来傅绍南把化验单发给了张姨。
和医生说的话类似,从检查结果看陶心乐并不是受到了安眠药物的影响,看起来更像是吃坏了肚子。
私人医院除了价格昂贵,服务环境都是一流的。单人病房宽敞安静,本来昨晚就睡得晚,如今陶心乐输着液,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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