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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整个愣住。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的消息，向来淡定的于晓，都止不住重复了同样的话。

“离开？”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都没听他们说”于晓声音，在视线碰触到爸爸脸上表情时，忽然明白。

“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连两句问，瞬间彰显出，于晓没表面的淡定，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被消息震惊、打击到的直视感。

于国栋看在眼里，叹息在心里。

他哪不知，闺女和顾尧队友们相处的很好呢，就是他这个当爸的没和顾尧他们出任务，可借着几次吃饭，短短的相处，以及闺女任务回来说的那些，都能看出顾尧他们品行。

当然重点还是，闺女和他们玩的好，不然自己又怎么会优待他们，提供一切便利呢？

“你们带回设备后，我问过顾尧，但那时顾尧并不确定是否离开，我便没有告诉你了。”于国栋说着，瞧见闺女神色黯淡下来，连唇瓣都抿成了一条线了，哪不知是在意过头了，只好以过来人的想法劝说。

“离开了，不代表不回来，只要人没死，总有再相会的时候。”于国栋说这话时，语气多少透着伤感。

于晓知道，爸爸又想起妈妈了。

可她心情差，闷的可以，自己都无法释怀了，又怎么安慰爸爸？

于是父女俩难得面对面，却没有

一句话的时候。

其实……于晓说难过，倒不至于，就是闷。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明明跟你很要好，可当你离开时，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种……自作多情感受。

是我太认真了，还是他们，不把我当一回事？

于晓不喜欢这么想顾尧他们。

却无法控制自己这么想。

最后，她只能借忙碌麻痹神经，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

吴姐在领导于国栋家里帮佣了两个月，一直勤勤恳恳，就怕出了一丁点儿错，自己没了这份优渥的收入。

她听邻居说过，好几个吃不上东西的，都去了七区做那种暗巷生意，也有的跟着战队出去，可大多数没能回来。

——“那种皮肉生意哪是这么好赚的？没看人在外头拼了老命跟丧尸搏斗，回来的，哪一个能正常到哪里去，都是为了发泄罢了。”

——“一次也就是一两块饼干吧？少是少，可至少能够垫垫胃。”

——“不过这也是碰到厚道的，有得折腾狠了，最后啥都不给的……没法管，上面的人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理会，碰上的只能自认倒楣。”

邻居常找她聊嗑，每次都听得人难受。

可不听，又如何得知现在这个世道有多难呢？

便是知道了，吴姐越发珍惜这份工，这也令她一连两天瞧见餐桌上的饭菜，总是剩下一半时，多少感到惶恐。

难道她做的饭菜不合父女俩口味了？

这份恐慌，蔓延到傍晚的

晚饭，同样还是剩下一堆饭菜时，向来只做事、拘谨的能不说话就减少存在的她，就这么躲起来哭了。

然而于家，一个拥有读心术，一个头上顶着猫耳朵，但凡有点动静，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于晓：？？？

哪来的哭声？

于国栋：？？？

不就是剩菜吗，不是让她可以拿回去送人嘛，怎么就哭了？

于国栋对人是很厚道的，吴姐来这儿帮佣时，他便说过，饭菜多做点，让她可以跟着吃，不必吃他们的剩菜。

但吴姐个性使然，即便听了，也不见得这么做。

于国栋只能开饭前，拿一盘子各种菜夹一点，后搁到旁，这才吃起自己的。

那一盘，便是给吴姐的。

这般几次后，吴姐学乖了，饭菜会多做一些，可也沿用了他的习惯，将烧好的饭菜各取一些放在同一盘子搁上桌……像是给他们确认，之后等他们吃完，吴姐才会去吃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于国栋说过不需要这样。

吴姐却很坚持。

他还能咋整，人家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