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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被称作刘队的那位警察站在门口，朝6西招了下手，道：“你过来吧。”

  6西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走向审讯室的方向。

  ***

  “二十分钟了，你男朋友一个字都没说，很不配合。”刘队跟6西解释道。

  “……”6西道，“他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刘队根本不听，只管自己说，“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先前什么都没表示，后来才肯写字，要求见你。”

  6西揉了把脸，还是放弃解释。

  “见我？”他随后问，“我能做什么？”

  刘队耸了下肩，拉开审讯室的门，仅道：“你先进去吧。”

  6西第一次进审讯室这种地方。

  第一感觉，很冷。

  没有窗。

  只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中间一盏吊灯。

  6西一进屋，就看到了朝着门坐的纪年。

  两人四目相接的刹那，6西皱了下眉，终于知道什么叫“情绪有些不稳定”。

  就见灯光下，那双时常含笑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要哭了，望过来的眼神里透露出明显的求助信号。

  6西又想起在天台上的那次，纪年蹲在墙边哭得可怜。

  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纪年都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悲伤的感觉。

  看到纪年这样，6西忽然就有些恼了。

  他望向纪年对面的一男一女，想都没想就质问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

  负责录的两个青年男女相视一眼，一时无语。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刚的小少年，进了公安局里还敢跟警察叫板的。

  这时，守在门边的刘队轻咳一声，安抚6西道：“放心，我们的态度一定是好的，没让他受委屈。”

  6西不太相信，纪年要真没受委屈，好好的一个人，心态怎么会崩成这样？

  跟天塌下来了似的。

  “喂。”6西走到纪年身旁，踢了踢椅子腿，道，“吓着了吗？你跟我说，没什么好怕的，我在这儿，没事的。”

  对面的一男一女哭笑不得，看向门口的刘队。

  刘队撇着嘴笑，朝他们摆摆手。

  纪年其实是犯病了，在学校里时就没撑住，接着又来到了警局，情绪说崩塌就崩塌。

  现在6西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阵令他贪恋的清冽气息。

  听到“我在这儿，没事的”，纪年牵住6西的领带，将人拉了下来，伸手拥住了他。

  接着，他又很自然地将脸埋进了6西的肩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