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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年又坐着了会儿呆，直到听到房屋外汽车动的声音，才淡漠地眨了下眼。

  他嘴唇动了动，低头，吐出五粒小药片。

  有方的，有圆的，有白色的，有淡粉的。

  纪年拿起一旁的叉子，跟玩似的将药片按形状分类，轻笑道：“谁说我有病的？嗯？”

  他用叉子尖端抵着一粒粉色药片，碾碎了，成了粉末，接着又用尖端拨弄。

  用粉末在桌上先是画了个“6”，接着又缓缓地画了个“c”。

  他看着“6c”，笑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所以不需要吃药。”纪年对着桌面自言自语，声音很轻，道，“你说对不对？”

  又盯着看了会儿，伸手将桌上的药粉抹去。

  第12章

  被纪年拍了那一掌后，6西实际上没有生气，反而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纪年和柳思逸之间，终究会按照预设的轨迹走向一处，不需要外人干预。

  血止得差不多了，他将浸染了血的纸巾抽出，顺手扔进了道旁的垃圾桶里。

  十月傍晚的天空很快暗了下来，秋风萧瑟。

  6西走在路上时拢了拢棒球服的前襟，想着等会出校门后带些什么回去当晚饭。

  不想天色暗，再加上心不在焉，他在途经花园时跟一人迎面撞上。

  “哐当”一阵响动，那人手中抱着的纸盒跌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

  6西皱了下眉。

  好在两人都没摔倒，只是碰翻了纸盒。

  6西蹲下身，帮忙捡地上的东西。

  只是还没过一会儿，他忽而感到一丝异样。

  跟他撞上的那人就直直地站在眼面前，长时间一动未动，仿佛对自己的东西掉了这回事毫无知觉。

  6西疑惑，捡起脚边的一只小型的毛绒鸭玩具后，犹豫地抬头看去。

  这一看，头皮就有些麻。

  但见那是一个戴着深黑口罩的女人，看不出年龄，但应该不过三十。

  女人扎着低低的马尾，丝有些凌乱，露在外面的皮肤透出一种异乎常人的青白。

  最让人感到悚然的是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因为瘦得脱形，所以眼眶凹陷，眼珠凸出。此刻女人正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6西看，几根丝遮在眼前。

  6西心中“擦”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后退两步，被索命鬼一样的陌生女人盯得后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