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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奴婢中午瞧着您进的少，嗓子似有点干，便即想到了这个。眼下惹得您感怀，实在是奴婢的不是。”

  王氏耷拉着的手随意的晃了晃：&1dquo;不妨，不过是人老了，就格外爱怀念当姑娘时的日子。”

  焦嬷嬷手上不停，笑道：&1dquo;您哪里就老了？奴婢比您还虚长上两岁，您不是说还&1squo;愣头青’呢嘛。”

  王氏被她逗她一乐，听见焦嬷嬷又说：&1dquo;不过今儿这粥奴婢可不敢抢功，姑娘们虽不叫说，但奴婢还是得和您说实话，今儿这粥是大姑娘做的，奴婢最多就是奉献了了粥上的那两朵花，其余都是大姑娘动手，这么热的天，热的她一头汗，薄荷叶也是在她院子里采的呢。”

  王氏心里熨帖，顿了顿，问：&1dquo;方才那薄荷凉茶也是她煮的？”

  焦嬷嬷声音不变：&1dquo;

  凉茶是七姑娘煮的，奴婢去采薄荷叶的时候正碰见大夫人与七姑娘回府，七姑娘看见奴婢挎着篮子随口问了句，然后将奴婢领到了大姑娘的院子，两位小姐这便忙活开了。一个帮着煮粥，一个帮着煮凉茶，将厨娘们看得直打转，最后各自把手烫了个泡，只不叫奴婢跟您说，可奴婢打从前就是个憋不住话的，更何况对着您。”

  ☆、第21章一丝

  王氏&1dquo;哎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叹道：&1dquo;明珠打小就是个孝顺体贴的，七丫头.....也算有心。”

  焦嬷嬷这回没接话，王氏沉默了半晌，叫大丫鬟白露：&1dquo;去把那雪肌膏取些来，让人给.....两位姑娘都各送一些过去，看看她们可没烫坏吧？”

  白露答应一声，去寻了两小瓶雪肌膏，吩咐人好生送了去。

  焦嬷嬷垂着眼睛，心想果然是七姑娘说的，要拉上大姑娘郑明珠王氏才觉得暖心。

  按摩完全身，王氏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松泛了，焦嬷嬷扶着她半坐起来，又烫了块热帕子给她敷脸，缓缓按摩头部，王氏唏嘘道：&1dquo;原来的四个贴身丫头，如今就剩你了.....”

  后来的事焦嬷嬷也有所耳闻，不过她想以王氏的性子大约只是感慨一下，并非真想和她说说，于是只笑道：&1dquo;是，奴婢是最先离府配人的，是最没良心的那个。”

  王氏将敷脸的帕子取下来扔给白霜，反手在焦嬷嬷的脑袋上点了一下，焦嬷嬷微微苦笑了下，王氏也没再说。

  按摩完头部，焦嬷嬷又拿梳子轻轻将王氏的头梳通，过程中丝毫没有弄疼王氏，王氏闭着眼想事情，焦嬷嬷伺候完了便默立一旁，像没她这个人一般。

  过了半晌，王氏缓缓睁开眼，大概忘了自己方才说的话，吩咐白霜道：&1dquo;我今儿有些乏，想早些睡，叫龚嬷嬷来服侍我睡下吧。”

  白霜连多余的一个怔神儿都没有，立即出去唤龚嬷嬷，焦嬷嬷轻手轻脚地行了个礼，退到外间，却并没走，恐王氏再突然有什么吩咐。

  ——片刻，白霜回来了，然而身后却没有跟着龚嬷嬷。

  白霜进门前喘了口气，以平复因小跑而略微急促的呼吸，然后回道：&1dquo;老太太，龚嬷嬷没在院子里，倒罩房里的小丫头说好像是针线房那边有事，龚嬷嬷往往那去了。奴婢们先服侍您歇下吧。”

  王氏眉间几不可察地一蹙，——针线房里能有什么事，要这么晚过去？

  她心里念头一掠，面上却丝毫不动，只平淡地吩咐：&1dquo;罢了，她忙，让焦嬷嬷进来伺候吧。”

  焦嬷嬷就在外间候着，见白霜招手，便又恭谨地进里间去，熟练地服侍王氏去净房、更衣、喝安神茶，王氏笑道：&1dquo;这么些年了，你倒不生疏。”

  焦嬷嬷将绣着蝠鹿的帐子放下，轻声道：&1dquo;奴婢打进王家起就到小姐的院子伺候，后来再没离了您，不管多少年，您在奴婢心里都是唯一的主子。”

  ——这话说的有点得罪人，但王氏听了却很熨帖，顿了顿说：&1dquo;行了，今儿让那两丫头也歇一宿，你在这值夜吧。”

  白露白霜悄悄对看了一眼，——二等的婆子，论规矩是没资格给王氏值夜的。

  焦嬷嬷闻言应了声&1dquo;是”，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规矩的抱了被褥来放在脚塌上，王氏看了一眼，也没说话。